郭天明與李君這一次風#流過後,兩個人又恢復了以前的頻率,幾乎每週都要在一起兩三回。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月,這一天,郭天明正坐在辦公室裡喝茶,突然手機震動不已,他拿起來一直,是李君的電話。
昨天晚上兩個人在一起直至半夜自己纔回家,按着正常推算,就算她還想讓自己過去,也應該隔上個兩三天吧,怎麼這個時候又打來了電話?
郭天明邊想邊接起了電話:“是我,我剛從醫院出來。”不等郭天明說話,對方搶先道。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了嗎?昨天怎麼沒說呀?”兩個人在一起幾年了,所以,郭對李還是有感情的,聽她這麼一說,他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有了。”對方只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
“你有了?你有什麼了?”郭天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兩個人自從上一次談論起要孩子的事以後,在一起這麼多回,誰都沒有再提起過。郭天明以爲那天她之所以反應那麼強烈,一定是受到什麼刺激了,所以,過後也沒有多想,幾乎把那件事忘到腦後。
“我還能有什麼?我不是跟你早就說過了嗎?我有你的孩子了。”從電話裡可以明顯的聽出李君一絲興奮的語氣。
“什麼?你你真的又懷上了?”郭天明終於明白她說的“有了”是什麼意思了。
“咱不是說好了先等一段時間嗎?那些藥你沒吃呀?”郭天明有些失態的大聲說道。好在他一個人在辦公室,所以,就算再大聲也沒外人聽到。
“你喊什麼喊?那麼大聲幹什麼?怕別人聽不見嗎?誰跟你說好了?是你自己說好的,我可什麼也沒答應過你,再說了,你的那些藥都是過期的,早就讓我給扔了。晚上你過來,咱兩慶祝一下。”李君在電話裡情緒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繼續興奮的說道。
那一次兩個人關於要孩子的事雖然沒有達成統一的認識,但第二次郭天來的時候,給她帶來了大包的藥,她一看,都是避*孕的,所以,他一走後,她連看也沒看,全扔到垃圾桶裡去了。
放下電話,郭天明感到自己的後背一陣的潮溼,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把貼身的襯衣都給浸透了。
他無力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如果以前李君跟自己說要懷上自己的孩子,雖然自己極力反對,但還真沒太當回事,畢竟那種事不是說懷上就能懷上的,再說了,上一次手術她才做完不到一、兩個月,身體恢復到可以懷孕的狀態,怎麼着也得年八的吧,時間一長,她的那種想法就會慢慢的淡化,自己在慢慢的做她的工作,也許就不會再想孩子的事了呢。
只是讓郭天明沒有想到,這個李君竟然是神人一個,身體如此的了得,撂下耙子,就是掃帚。沒出二個月,那個剛撓下去,這個竟然又種上了,就算種地瓜、土豆,也沒有這麼快的。這讓郭天明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了。
對自己來說,現在是關鍵時期,厂部已經決定成立銷售總公司,總公司成立後,要設立駐外辦事處,辦事處的級別是廠內處級單位,屬於中層幹部。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別看駐外辦事處只是個處級單位,但跟廠內的處級單位相比,性質上完全不同:因爲這個處級單位是獨立法人單位。
跑了這些年銷售郭天明知道,獨立法人那可太重要了:
獨立法人是具有民事權利能力和民事行爲能力,依法獨立享有民事權利和承擔民事義務的組織。簡言之,法人是具有民事權利主體資格的社會組織。
按着我國的現行的《民法通則》,法人必須同時具備四個條件,缺一不可。
(一)依法成立。即法人必須是經國家認可的社會組織。在我國,成立法人主要有兩種方式:一是根據法律法規或行政審批而成立。。
(二)有必要的財產和經費。法人必須擁有獨立的財產,作爲其獨立參加民事活動的物質基礎。獨立的財產,是指法人對特定範圍內的財產享有所有權或經營管理權,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獨立支配,同時排斥外界對法人財產的行政干預。
(三)有自己的名稱、組織機構和場所。法人的名稱是其區別於其他社會組織的標誌符號。名稱應當能夠表現出法人活動的對象及隸屬關係。經過登記的名稱,法人享有專用權。法人的組織機構即辦理法人一切事務的組織,被稱作法人的機關,由自然人組成。法人的場所是指從事生產經營或社會活動的固定地點。法人的主要辦事機構所在地爲法人的住所。
(四)能夠獨立承擔民事責任。指法人對自己的民事行爲所產生的法律後果承擔全部法律責任。除法律有特別規定外,法人的組成人員及其他組織不對法人的債務承擔責任,同樣,法人也不對除自身債務外的其他債務承擔民事責任。
說了這麼一大堆,就是想告訴大家,這個獨立法人是多麼的重要,一旦自己當上了這個獨立法人的代表人,那麼這個辦事處就是自己的天下,與廠裡的關係,也就變成了買與賣的關係,這樣一來,辦事處的財產自己就有了支配權,而剩下的利潤,雖然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但分配權在自己的手裡,裡面的油水可比現在大得多了。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是最先成立的五個辦事處的處長之一。當然,對於這五個位置,盯上的人不下於二十個,好在自己是個老銷售了,無論是能力還是在銷售系統的人脈,都得到了廠領導的認可,這五個位置,應該有自己的一個。但前提就是自己前面說的:不出意外。
李君懷上了自己的種,算不算意外?當然算意外了,如果細細的追究起來,應該是一個不小意外:那就是對外人來講,李君現在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二十來歲。而自己有家有室的,女兒都能打醬油了。
一個有妻室的人,女兒都能打醬油了,卻把一個黃花大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不只是“意外”這麼簡單了,整不好那是要坐牢的。如果李君的家人再不答應自己,出人命都有可能的。
一想到這些,郭天明後背能不出汗嗎?他坐在椅子上,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抽屜裡拿出一隻煙來,只是煙是拿出來了,可顫抖着的手劃了幾次火柴,還是沒有划着。
“師傅,你你怎麼出汗了,這屋裡也不熱呀?你沒什麼事吧?”正在郭天明六神無主的時候,他的徒弟劉鐵軍走了進來。劉鐵軍一看郭天明依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正冒着虛汗,嘴裡叨着根香菸,只是兩隻手不知道爲什麼,抖動個不停,連根火柴都劃不着,於是忙上前一步,一邊把火柴接過來,划着,給他嘴裡的煙點上,一邊關心的看着他問道。
直到這時,劉鐵軍給自己的煙點着,郭天明才從驚愕中醒了過來。
“噢,沒沒什麼,你你不是取支票去了嗎?怎麼回來了?”郭天明狠狠的吸了口煙後說道。
“沒取來,紅旗印廠李科長沒在,所以,支票沒取回來,他們讓我明天早上過去。”劉鐵軍說道。
“李君沒在單位?對對,應該沒在單位,否則不會.....不會取不來支票的。”郭天明一走神,差一點沒把她在醫院給自己打電話的事說出來,好在反應快沒有說下去。
劉鐵軍一看郭天明已經恢復了正常,也就放下心來。他給郭天明倒了一杯水,一邊遞給他一邊欲言又止的樣子。
此時郭天明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接過水杯,一看劉鐵軍的神態,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鐵軍,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呀?”
“師傅,我我.......”讓他這麼一問,劉鐵軍有些臉紅的看着他,猶豫道。
“這裡也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是這樣的,師傅,我我想求你幫個忙,紅旗印刷廠的那個那個李科長你跟他是不是很熟呀?”劉鐵軍鼓足了勇氣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郭天明手指間夾着的煙不由得一抖,差一點沒掉在地上,好在此時劉鐵軍正紅着臉,低着頭,所以,他並沒有看到自己瞬間的失態。
“鐵軍,你你怎麼想起問起她來了?我跟李科長只是業務上的關係,不算太熟,但認識也有幾年了。這個人不錯,你找她有什麼事嗎?”郭天明儘量讓自己說道的聲音平靜下來。
“那太好了。師傅,我是想想......”劉鐵軍聽他這麼一說,顯得十分的高興,他鼓足勇氣看着郭天明說道。
“什麼太好了?你到底要想什麼?”郭天明有些沒明白過來,只是一提到李君,他有些着急的追問道。
“是這樣的,師傅,我都打聽了,李君科長還沒有對象呢,人長得也不差,工作也挺好,比我小好幾歲,人家都當上科長了。真的不簡單。我我想求師傅跟她透個話,我我想跟她處朋友。”劉鐵軍終於紅着臉把話說完。
“什麼,你你要跟她處處朋友?”劉鐵軍話剛說完,郭天明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看着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