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奇亡者
“好了,你先別難過,我也不是認定你是弒父之人,不過你得讓我們看看你父親的遺體,看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出兇手的來歷來。”
少年疑惑的看着他,問:“你能從遺體上看出來。”
“或許。”
翻開白布,一個非常普通的老人,約有五六十歲,神色很安祥,與睡着了區別不大,只不過老人的額頭卻有一處比拳頭小一點的傷處,整塊皮膚都不見了。
“咦,這額頭?”無名上下檢查了一翻,發現他身上的至命傷是在脖子,那裡被硬物擊斷,老人是瞬息死亡的,甚至還帶着生前的表情,只不過這樣就奇怪了,如果是這樣,那他額頭上的傷――
“你叫什麼名字啊?”這邊卿佳卻跟少年閒聊了起來,少年似乎這才注意到漂亮可愛的卿佳,臉上不自在的紅了紅。
“我叫戰嶽。”
卿佳一愣,隨即笑道:“這麼好的名字,難道是你爹爹取的?看不出來他還挺有學問的嘛。”
戰字爲姓,表明勇猛好鬥之意,用在這個柔弱少年身上卻有些不妥,更何況還有後面的一個嶽字,二字相加,對戰嶽來說卻是不可逾越的天塹,頗有諷刺意味。
“不是爹爹取的,是一個路過家門口討水喝的人取的,我爹爹說他是神仙。”卿佳對此付之一笑,神仙?哪來的神仙啊。對凡人來講,那些皇那些帝們,都是神仙。當然,或許還有比他們還要強大的存在。
這時候無名也檢查完了,卿佳看他一臉沉思的樣子,疑惑問道:“有什麼不對麼?”
無名看了一眼戰嶽。
“是有不對,首先,兇手殺人動機不明,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爺子而已,難道是他的仇人?你們家有仇人麼?”
戰嶽替他父親的屍身蓋好白布,回答道:“我與爹爹相依爲命,遠離市集,除了買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外,都很少去鎮上的,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就算是有,那也沒可能有殺身之仇吧。”
無名點頭,照這戰嶽所說,那麼這個兇手與他們家應當並無仇怨,但是對方殺人後連後事所需要的白布紙錢紅蠟都準備好了,這不是有備而來是什麼?更何況,老人的至命傷處是在脖子,可他額頭上爲什麼還會有傷呢?這些問題讓無名想不明白,而卿佳心情灑脫,並不太在意這些。
“戰嶽,你父親這額上的傷也是兇手所至?”
“是啊。”
這就奇怪了,看兇手精準的手法,不可能誤傷到額頭吧,對着卿佳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他沒有看出什麼來。幾翻查看,並沒有結果的兩人也就此放棄,卿佳也不想再向戰嶽要衣服了,人家剛死了爹爹,問人家要東西她也有些講不出口。
正當兩人準備告別戰嶽,戰嶽去扭捏着支吾了起來:“嗯,那個,兩位――”
卿佳微愣,然後對他笑了笑道:“有什麼你就說吧。”
“兩位功夫這麼好,可,可不可以教我啊?我想要給爹爹報仇。”戰嶽說得一臉絕然,卿佳想了一想,看向無名。
“啊,這個――”無名有些爲難,並不是不想答應他,只不過他也知道,行走江湖中,前路不知道還有多少難去等着他,帶着卿佳還好說,畢境她有着不俗的身手,但是帶着這完全不會功夫的戰嶽的話,那就有些累贅了。
“我會做飯,會洗衣服,還會很多農活,求你們收下我吧,如果你們不收下我,萬一我的仇人又來了,那還不連我也殺啊。”
戰嶽最後這話是對卿佳說的,女孩子心軟,被他這麼一說,她想一想也是,這兇手說不定什麼時候折回來呢,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她卻也不想拿人家的性命開玩笑,用求助的眼光看着無名。
無名對她這種眼神毫無抵抗能力“好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從我這兒學到什麼,因爲我這功夫不是隨便誰都能練的。”
戰嶽忙不跌的點頭,最後兩人幫人戰嶽一起將老人家下葬,然後戰嶽還找了件乾淨一點的衣服給新拜的大哥穿上。
穿上新衣服的無名看上去精神多了,卿佳站在他旁邊不住的點頭,感到滿意極了。
“哈,穿上這衣服還像個樣子,嘻嘻,無名哥哥之前的樣子好傻的。”
“撲哧。”連還未度過悲傷期的戰嶽都笑了起來,無名更是苦笑以對,他拿她是毫無辦法的,只得任着她說。
三人在戰嶽的小屋內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三人一起起程,戰嶽雖然帶着不捨,但是對於未知事物的新奇很快就讓他放卻了這份生澀的感情。
戰嶽很殷勤,不時的問無名是否渴了,問卿佳是否餓了,他的行囊裡裝着三人的行李――所謂的行李只不過是一兩件衣服還有一點吃的和水。
無名暗自咬着牙看了看卿佳,這鬼丫頭真是物盡其用,一點兒不浪廢,同情人家戰嶽要帶上他,可是真的到出發時候又打發人家拿這拿那的,連她的那柄韶華劍都讓戰嶽拿着,無名都看不過去了,幾次想要給戰嶽分擔點,但卻都被他拒絕了,說是什麼就當鍛鍊。
無名想這樣鍛鍊一下他也好,想他若不是在火系聖地裡打拼幾年,哪可能有今日的修爲啊。
時近中午,三人總算到了離戰岳家最近的那個村子,還沒進到村子裡,前面就傳來一陣尖叫,接着喧譁聲大了起來,許多人從跑向同一個方向,最後在一個屋子前圍了起來。
無名三人遠遠的看過去,只見一堆的村民圍在一起像是在看什麼希奇。
三人擠過去,看到場中情景時卻是大驚失色,只見衆村民圍住的是一個死去的老人,年紀約有五十歲,他脖子處被割破,鮮血流了一地,而他的額頭上竟然糜爛一片,像是被人打了無數下,而已每下都擊大在同一地點產生的,這死狀,與戰嶽的父親何其的相像,與卿佳對望一眼,發現彼此眼中都是濃濃的震驚。
而在老人的身邊,還放了幾塊白布,還有紙錢蠟燭,無名看着愣住了的戰嶽,對他說道:“這回我算是相信你了。”
之前戰嶽說他父親被殺,身邊放着這些東西無名並不太相信,因爲誰沒事殺了個人還會給死者留下置辦後事的物品呢?
旁邊的一個婦女面帶恐懼的喃喃道“前天是五叔,昨天是八叔,今天是三叔,老天啦,明天又會是誰呢?”
周圍的村民都是一臉恐懼的神色,無名神色一變,抓着那婦人的手問道:“這位大嬸,你說的前天是五叔什麼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這兒每天都有人死去麼?”
無名的聲音將村民們的眼光都拉向了這邊,這時候他們似才發現無名三人似的,那婦人有些彆扭的抽出了手擘,回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無名拱手:“在下無名,與朋友路過此地,敢問大嬸,剛纔你說的是不是指你們這裡每天都有人死去,而已還都是一樣的死法?”
婦人可能沒見過這種陣杖,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旁邊的一位青年男子開口了:“這位小兄弟,你們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嗎?”
無名拉過一旁的戰嶽道:“我這個弟弟的父親,也在昨天被人殺害了,我想向你們瞭解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
那位男子上下打量了無名一下,見他雖然長得還算出衆,但是年紀不大,不像是有本事的人,再看他的身後,不是容美如花的少女就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他低聲勸道:“這位小兄弟,我知道你們也是報仇心切,但是你們還小――”
無名笑着打斷了他的話,腳下一勾,將一碗口截木樁勾了起來,雙手隨竟的將堅硬的木樁一撕爲二了,周圍衆人只覺得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音過後,那木樁就被撕開了,厲害無比,那個青年男子更是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無名。他站得最近,清晰的看清了這木樁被一點一點撕開的畫片,是如此的震撼。
如果說這木樁是猛的撕開的,那麼這種震撼還不明顯,但是這樣一點一點將之撕開,就好比將人的神經一點一點扯開是一個道理,動作越慢越是更讓人震撼,也就表示對方越厲害。
“我們都有異術在身的非常人,你不必擔心我們的安全。”微微顯露功夫,周圍的村民立刻將三人當做神人一般,戰嶽從沒被人如些對待過,有些侷促不堪,無名與卿佳都是一臉的凝重走在前面,這些事太過蹊蹺了,他們心裡都很是疑惑與憤怒,因爲兇手所殺的對向都是手無寸鐵的老人,一個兩個還能說是有仇恨,但是遇一個殺一個呢,這叫怎叫他們能不憤怒。
村民將三人請到了屋子內,不一會兒,這村裡頭的村長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村長是個三十多近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一見二人就拱手上到前來。
“三位少俠,我是這村裡頭的村長周黑子,你們叫我老黑吧。”
無名:“不敢,周村長,閒話我們先不提,我剛纔見這邊的這位老伯被人殺害了,請問你們有抓到兇手麼?”
村長無奈的搖搖頭,看了屋子內的一圈人,搖頭道:“別說抓到兇手了,我們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