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土,不過就是累累擘膀以及手掌,但是挑土那就不一樣了,一挑土得有一百五六,比陳楓本人還要重,挑起來陳楓覺得自己都邁不開步子了,不得已之下,只得減輕重量,一個上午的時間,陳楓都要重複着挖土挑土,到中午的時候,終於幹不動了,一頭栽倒在挖出來的一米多點的坑中,爬不起來。
蘭奇只是來看他一眼,然後又消失了,陳楓也不介意,一個人躺在新鮮的泥土上,深重快速的喘息着,感受着身體因爲耗力過猛而產生的虛脫感,慢慢的,他感覺到一絲絲的可以感覺到了靈氣,從四面八方涌入坑中,然後被他的身體飛快的吸收,化入四肢百骸,而在他的手擘上,那隱藏的項鍊也在他的皮膚下面散發着淡淡的光芒,一股股金色的流質氣體從項鍊裡彪了出來,然後連同那些靈氣一起,融入他的四肢百骸裡面。
陳楓的身體,現在就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因爲用力過猛,使得風箱變得很破爛,骨骼肌肉都有些拉傷或者迸裂,而這些靈氣混合着項鍊裡神奇物品融入陳楓的身體後,陳楓的肌肉與骨骼開始變得堅硬,結實,陳楓開始出汗,大汗淋漓,這是他體內的一些雜質,正在被靈氣與項鍊驅逐。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陳楓開始覺得舒服了,那是一種怎樣的舒暢啊,就比如堵塞了四五天的大便,一次性全通了,感覺從頭到尾都輕鬆了起來,慢慢的爬了起來,陳楓揮動着手擘,發現,已經累得發酸並且有着尖銳痛感的身體,竟然全好了,基本上沒有一點兒痠痛的感覺,神奇無比。
這個時候,蘭奇大人默默的從外面走回來,臉帶面具一看就是出去‘偷雞摸狗’去了,果然,陳楓的想法剛落,蘭奇大人便從身後提出來一隻已經暈死過去的老母雞。
“聽說老母雞燉小蘑菇很補,去,把它燉了。”蘭奇撕下面具漫不經心的把老母雞丟給陳楓。
陳楓一把接過,有些茫然:“給,給我吃的?”
蘭奇一臉的鄙視:“瞧你這品性,本小姐出力給抓來的雞,你還想一個人獨吞?門兒都沒有…”說罷,這頭囂張的母老虎便拖着陳楓做飯去了。
吃完飯,陳楓這個廉價勞工可沒有午睡時間,頂着大太陽便在‘工地’上忙活,有了上午的前車之鑑,現在陳楓幹得更買力了,同時,讓陳楓感到有些欣喜的是,上午最多能挑一百斤的土,現在大約能挑一百一十斤了,雖然進步不是很明顯,但是卻很清楚,於是,陳楓幹得更買力了。
累到伴晚的時候,陳楓又累倒在地,不過他可沒有慌,一如往常那樣,儘可能的放鬆,不多時,那帶着微微涼意的靈意便再次入體,混合着項鍊上發出來的物質,被陳楓慢慢的吸收,不到半個鍾,陳楓又生龍活虎的了,這一次,陳楓的感覺更明顯了,就着夕陽,黑念着靈決,手掐秘法,爆喝一聲:“陰陽奎蛇。”
沒有聲響,道是一道道溫和的金光從虛空中現了出來,一具長達十幾米的黃金巨蛇出現在陳楓的身邊,正是上次被‘東方義’撕裂的陰陽奎蛇,不過上次的撕裂只是假象,陰陽奎蛇的本尊並沒有受到大的傷害,現在被陳楓召喚出來,它還是一樣的模樣,不曾變化,只是它的顏色,比起上一次召喚時,好像要濃一些。
“低級靈獸,沒什麼好眩耀的,再不收起來,本小姐拿它燉蛇羹。”蘭奇大人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出現在陳楓身邊,她沒有一點兒女生對蛇類的恐懼感反而仔細的打量着它,彷彿在考慮,這條蛇身上的哪個部位更好吃一些。
陳楓深知她的個性,連忙將陰陽奎蛇散去,然後不住的陪笑。
蘭奇大人可不想跟他計劃這麼多,小手一揮,道:“本小姐餓了。”
陳楓屁巔屁巔的跑去煮飯去了。
爲了完成蘭奇大人的指標,陳楓開始了挑燈夜戰,反正現在精神十足,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也對挖起這水池充滿了信心。
於是,陳楓連夜開工,又累倒了一次,直到下半夜方纔回屋睡覺,而此時,他的任務才被完成百分之二三。
直徑十米,深達五米的坑可不是開玩笑的,那被挖起來的土都快堆有陳楓住的小茅屋高了,經過十來天的打拼,陳楓不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變濃,連偶爾召喚的陰陽奎蛇也逐漸變得直實了,陳楓想像,很快的,他便能將陰陽奎蛇的本體召喚出來爲自己戰鬥。
現在了陳楓,經過十天左右的吸收靈氣,從量上來說,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一品御靈士的標準,但是他卻還是停留在一品御靈士的級別,只在靈氣的濃郁程度上有所增加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成績,而這,也是蘭奇大人惱火的一點,不知道爲什麼,蘭奇大人對陳楓的實力,甚至比他本人還要上心。
與本身靈氣濃郁程度呈正比的,陳楓的工程完工程度也到了最後階段,經過陳楓的日夜加緊趕工,這十天以來,水池已經基本上達到了蘭奇大人的標準了,只不過現在整個坑還是凹凸不平的,按蘭奇大人的要求,這些凸起的石塊是要一平整下去的。
可是爲了減少自己的活兒,不再每天親自爲這些花花草草澆水,蘭奇大人還是決定陳楓一馬,從第十一天開始,他不再挖坑,改爲挑水了。
挑水這活兒,其實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當初陳楓都以爲自己是非一般人,結果興致勃勃的提着水桶去挑水,挑水的距離與蘭草居不算遠,才五里路而已…..
這點兒路起初陳楓是不放在眼裡的,去的時候甚至還歡快的哼着歌兒,但是在中心湖的支源擔起一挑水來時,陳楓才知道,挑水遠遠不是想像當中那麼簡單的,首先,重,學過物理的人都應該知道,泥土呢總是還有那麼一些空隙的,可是這水不一樣,密度大,同樣的器皿裝的泥土和水,陳楓挑得起泥土卻不一定挑得起水。
他的超大號水桶第一挑的時候都只裝了個小半滿,大約有一百三十斤左右,但是由於初次挑水,不怎麼能掌握其中的平橫,最後回到蘭草居,灘撒的比桶裡的都多。
蘭奇大人一邊給自己的花草澆水,一邊幸災樂禍:“怎麼樣?後悔了吧?哼哼,早告訴你學早深一點的靈決了,像我這樣,一召手便來了水多方便啊。”
陳楓累得癱軟在地,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整治蘭奇的好問題,於是興沖沖的跳起來,一路小跑來到蘭奇大人身邊,殷勤的看着她。
“幹什麼?笑得這麼賊!”蘭奇警惕的看着他。
陳楓嘿嘿一笑,道:“尊敬的,偉大的蘭奇大人,您的博學是我平生僅見,所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尊敬的偉大的蘭奇大人聽得有些漂漂然了,揮着纖手,收去了澆水的靈決,道:“嗯,問吧。”
陳楓在心頭悶聲笑了起來,但是臉上卻十分的真誠:“請問偉大的,睿智的蘭奇大人,一斤棉花,跟一斤鐵相比,到底哪個更重啊?這個問題一隻困擾了我十幾年了,若不是碰到睿智的蘭奇大人,我都不敢問出口…..”
蘭奇愣了一愣,小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但是聽到陳楓吹捧的話,又豪邁了起來,大聲道:“這還用說,偉大的蘭奇大人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當然是鐵更重,鐵的密度比棉花大多了,這你都不知道,真是有夠笨的。”
陳楓強忍住心底的狂笑,一拱手,道了一聲:“受教。”然後便拎着水桶撒丫子飛跑出了蘭草居,兩分鐘後,樹林外圍響起了一陣恐怖的狂笑聲,激起一陣飛鳥。
偉大的,睿智的博學的蘭奇大人茫然了,蹲在小花圃裡拼命的揉着小腦袋,嘴裡唸唸有詞:“是鐵重?沒錯,應該是鐵重啊,可這傢伙笑什麼呢?那是棉花重?不對啊,一斤棉花能有多重?肯定是鐵重,沒錯,肯定的,偉大的蘭奇大人不會出錯的,那傢伙瘋了,嗯,瘋了…”
一整天,陳楓都是在快樂與痛苦並存着的,挑水,無疑是痛苦的,陳楓悲摧的發現,自己挑了一個上午的水,累倒了三次,總共挑了十一挑水,但是總的量加起來,卻連水池的底邊都沒能鋪得平,幾枚尖尖的小石子兒還從泥濘的泥水中探出頭來,似乎在嘲笑着陳楓的愚笨,可是陳楓每次挑水回來,看到蹲在小花圃裡還在糾結到底一斤棉花跟一斤鐵,哪個更重的蘭奇大人時,心裡總是說不出來的暢快。
這麼第一天下來,陳楓一共挑了二十五挑水,累倒了七次,但是靈體入體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陳楓相信,用不了多久他濃郁的靈氣就將升級了。
所以,抱着這種想法的陳楓一直很努力的虐待自己,每天天不見亮便起牀,中午不午睡,晚上還要挑燈夜戰,他的靈氣也的確如他想像中的那樣,一點一點的變得越來越濃郁,但是從一品升到二品,陳楓卻是望眼欲穿,總是覺得明天就快要突破了,可是第二天累到要虛脫,但依然沒有任何突破的跡象,陳楓一直都在一品徘徊。
被陳楓拍了一記悶槍的蘭奇大人尋思不出到底一斤鐵跟一斤棉花哪個更重後,前來打趣陳楓:“老孃就告訴過你了,學這個沒出息的,你再怎麼練還是不可能會突破一品的,現在快一個月了,我說得沒錯吧,要是你照本小姐給你安排的路走,恐怕早就突破三四品了,這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陳楓悶聲不哼的前去挑水去了,人活一張臉,佛爭一柱香,先不管能不能突破,首先是不能被這時而自稱本小姐時而自稱老孃的女人看扁了纔是真事。
又悶聲不吭的累挑了幾天的水,靈氣在陳楓的感覺中越變越濃郁,可是卻依舊沒有突破,不僅如此,在這個月最後的這一天陳楓挑回來最後一挑水的時候,水桶竟然被磨破了。
陳楓一怒之下拿起鋤頭給砸了個稀爛,蘭奇大人同情的看着他:“沒用的,都告訴你這廢物靈決沒用的了,你還不信,現在肯回來跟本小姐學高深的靈決了吧?”
陳楓臉色閃過一絲狠色,然後肯求道:“偉大的,尊敬的,睿智的蘭奇大人,您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吧,若是還沒有突破,我就死心了,我感覺到了,我的靈氣已經變得相當的濃郁了,相信再用不久我就能突破了,蘭奇大人,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偉大的蘭奇雖然明知道這是陳楓在拍她的小馬屁,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歡快,於是沒有怎麼猶豫,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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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啊,要是這個月還沒有進級,可就別怪本小姐不通性理了。”
陳楓如得大赦,可是隨既又苦笑了起來,水桶已經被他分屍了,還怎麼挑水呢?
爲了不耽誤修練,陳楓決定連夜再入曲劍殿市集,找石白做一對鐵桶,那樣就不容易磨破了,而且鐵桶本身的重量加重了,也能讓陳楓更能承受一點,以前的水桶裝的水,已經不能再壓住他了,開始挑兩挑就能累倒一次,可是後來挑五六挑都累不倒了。
陳楓兩手空空,連夜趕入曲劍殿市集,不是他不想帶錢,而是實在是沒有啊,他本身便是窮光蛋一個,蘭奇更是不用說了,她的東西從來都是用搶用偷的,錢是個什麼東西她雖然知道,但是從來沒有用過。
曲劍殿的市集就算是在夜間還是那麼熱鬧,從無從聳動的人頭來看,夜市好像比白天的生意還要好。
走過長長的街道,陳楓徑直去到那些高高林立的鑄劍鋪,上次石白燒掉的那間鑄劍鋪已經重新建好了,陳楓好奇的走了進去,但是卻沒有看到石白,一個陌生的男人正背對着他買賣力的敲擊着手中的鐵塊,叮叮噹噹的聲音很刺耳。
“哥們兒,請問一下,石白不在這兒了嗎?”陳楓大聲的問,以避免被他打鐵的聲音淹沒。
那個男人猛然回頭,定定的看了他兩眼,有些心驚的問:“你是誰?找石白乾什麼?”
陳楓有些摸不着頭腦,心道“不過就問一下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是陳楓,他的朋友,請問你知道他在哪兒麼?”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陳楓還是很客氣的問道。
這個男人突然臉一黑,衝過來推桑着陳楓,他打鐵的力氣很大,陳楓一時不查,被他一把推出兩米遠,狠狠的撞在牆壁上。
“不知道不知道,我要做事了,快點離開。”漢子大聲的吼了起來,完了之後,還心虛的四下探了探頭,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陳楓有些怒了,自己不過是問個人而已,有必要這麼激動麼?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推我幹什麼?”陳楓怒道。
那漢子走過來,指着門口道:“快些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
陳楓憤怒的衝他吼了一句:“有毛病。”然後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打哪兒得罪他了,明明自己很客氣的啊。
但是接下來,陳楓便徹底的蒙了,因爲他連着問了三個人,三個鐵匠,包括上次石白借他工具爲陳楓打造鋤頭的那個小夥也嚴厲的表示自己不知道,甚至是不認識石白。
陳楓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這些鑄劍師以前肯定都是認識石白的,這一點陳楓很肯定,可是他們爲什麼都說不認識或者說不知道石白的下落呢?莫非,石白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陳楓突然又想到了被東方焰父子倆害死的東方義,心裡突然有了一陣心慌,對於那個直爽的漢子,陳楓是打心眼兒裡喜歡的,雖然他長得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很醜,但是他爲人耿直,一點兒不輸東方義,僅憑這一點,陳楓就不會坐視不理。
於是,陳楓開始四處問人,這些臭鐵匠們不說,那還不能問別人麼?
與陳楓相像中的一樣,無論是賣菜的老大爺還是賣花的老大娘,一聽石白的名字都有些驚慌,不敢跟陳楓深談,陳楓沒有氣餒,繼續四處尋問着,從買花的老大娘到買肉的漢子,一個都不放過,他相信,總有一個人會告訴他的。
他這樣大張旗鼓的找石白,自然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一個矮小的年青人跟在陳楓身後走了十來分鐘,然後陰笑着小跑開去,這一點,陳楓一直沒有注意到。
在陳楓的苦苦追問下,一名老婦人才有些心虛的四下看了幾眼,然後對陳楓道:“小夥子,不要再找石白了,不然你會有災禍的。”
陳楓詫異道:“大娘,我不過是找個人罷了,怎麼會有災禍呢?呃,你知道他在哪兒對不對?或許,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老婦人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老婆子歲數大了,不怕死,告訴你吧,他沒死,就在前方十里的鎮災臺上受邢呢。”
“受邢?受什麼邢?他犯了什麼錯?誰叛他受邢的?”陳楓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但是老婦人都沒有再回答。
陳楓無奈,跟老婦人道過了謝,然後朝着她指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