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覽閣門口。
“大伯,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用,只要還在匯覽閣內,沒人敢在這裡動手,而且有她在,穆公子還算是安全的。”
“大伯,出來了”
明皓天回首望去,穆白與一名斗笠劍客一前一後走出匯覽閣。
明皓天見勢,手中凝聚出一股金色的靈力,目瞪穆白身後劍客,準備一掌拍向那斗笠劍客。
而黎沐雪面對忽然的一掌,下意識的拔劍刺去,明皓天一把抓着劍身,金色靈力直接順着劍身遊走到黎沐雪的手臂,再到脖子,一把掐住了黎沐雪的。
不出片刻,黎沐雪就被金色靈力隔空架起,凌空三尺有餘。穆白見狀搭手與金色靈力之上。
一股熟悉的觸感,讓原本沉睡的忘蒼生猛地睜開了雙眼。
“原來在這裡。”說罷,再次閤眼沉睡。
金色靈力在穆白的手上,也逐漸吞沒穆白進入金色靈力之中,全身酥軟無力。
明皓天見穆白陷入金色靈力之中,這才緩緩收手,金色靈力如潮水退涌,片刻就消失無蹤。
黎沐雪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脖子,咳了幾聲,這才緩過氣息。
“明老爺,她是我朋友”
“朋友”明皓天這才放下架勢。
“我還以爲你被挾持了”說着,明皓天連忙扶起黎沐雪,卻被黎沐雪一腳踹在腹中。
而那熟悉的金色靈力憑空出現在明皓天腹前,而黎沐雪眼見小腿一腳沒入三成。
“你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明老爺,她是我朋友,請原諒...”
明皓天一揮手,黎沐雪再次倒地,一臉不爽的瞪着明皓天。
還沒等互相介紹,兩隊青玄軍士分別列隊包圍了穆白等人,從後一人騎馬走來,此人正是敏國公。
“敏國公,這裡是南轍的地盤,你這是做什麼?”
“明老爺,別誤會。我只是來請這位穆小公子回我軍營做個客而已”
“你別太過分了”
“明老爺,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敏國公騎着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明皓天。
“那我有這個分量嗎,敏國公”
聞言望去,一隊金甲軍士強行插入一側青玄軍士中間,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馬車上金殿玉瓦,一看就知其身份地位不俗。
“沐國公”
“沐國公,這裡沒你的事吧”
“怎麼會沒我的事呢,這裡是我南轍的地盤,這穆公子也是我南轍的子民”馬車內只傳來沐國公的聲音,卻不見他的身影。
“那如果我硬要帶走他呢”說完敏國公手中祭出一把金色長槍,刺向穆白,卻被穆白一槍掃開。
穆白腦海忽然轟隆的一聲,腦海出現一把金色的長槍。
穆白定睛一看,敏國公的金色長槍正是殺戮槍林看見的那一把。
“你果然去過了那裡”敏國公眼神銳利了很多。
“就在剛剛”
“你走了幾步”
“十步”
敏國公一下子臉色暗淡了許多。其實也是,當年他跟着師傅練槍,花了五十年才進入殺戮槍林,又花了五十年走到現在的三十二步。而穆白第一次進入就直接走了十步,任誰都會眼紅。
敏國公本來是想逼穆白交出聚魂藍玉的,但現在他更加確定一個目標,此人必除。
手中金色長槍開始凝聚靈力時,一道身影在衆人不注意的情況,走到了穆白和敏國公中間。只見他蒙面背彆着一把寶劍,腰別一口青色方玉。
“天雍王朝”敏國公手中長槍緩緩撤去,下馬迎接蒙面人。
“敏國公,這位穆公子,是我天雍王朝的貴客,不容你怠慢”蒙面人撂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人,經過穆白時,偷偷塞了個令牌在穆白腰帶裡。
“穆公子,今後有空,請到天雍一遊”
“敏國公,請吧”沐國公拉起簾子,示意敏國公走人。
“撤…”隨後敏國公帶隊走人了,青玄軍士也緊跟其後。
而敏國公在馬背上還不忘回頭瞪着穆白,穆白也瞪着敏國公,一種不死不休的立場油然而生。
…
嶺東城外,一條通往清瀾的大道上。一輛馬車正在急速奔馳着,其後緊隨着一個騎鶴老人。
一處高地上,一個騎兵注視着奔馳而來的馬車,轉身揮舞着手中的紅旗,打着旗語。
接收到旗語後,大道兩邊高地上衝下兩隊騎兵,還有三兩輛魔獸拉着的戰車。這隊人馬身披的盔甲既不是青玄的青色也是南轍的藍色,也更不是柘木的黑色,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混搭。
騎兵紛紛拿出手弩,一陣箭雨忽然射向馬車,鶴賢拿着拂塵揮舞了兩下,箭雨被兩道颶風衝散散落一地。
隨着鶴賢的坐騎發出一聲鶴鳴,四周忽然出現一道道空間漣漪,其中衝出十幾只白鶴,每隻白鶴額間有紅點,目中皆殺意。
白鶴分成兩批衝向兩邊的騎兵,面對白鶴的襲擊,騎兵根本不堪一擊,不出片刻,騎兵就全軍覆沒,只剩下四五輛戰車。
正當白鶴想對戰車出手,天上突然降下一根根長槍,白鶴紛紛被長槍刺落。順着長槍飛來的軌跡,只看到一個男子一人一馬屹立於高處。雖然身披混搭軍服,但很明顯可以認出敏國公的身姿。
戰車分別列於馬車兩邊,夾擊着馬車,戰車兩邊分別伸出無數刺刃,在馬車上刮出了無數刮痕。
鶴賢也是一臉慵懶,彈指一揮,指尖一點風刃直接貫穿魔獸頭顱,魔獸倒下後的戰車立馬失去控制側翻在一旁。
騎兵從出場到結束,時間並不太長,卻草草收場。
而敏國公也留意到了鶴賢的存在,也早已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鶴賢以爲危機解除了,掏出酒壺喝酒時,馬車經過一株小草,小草瞬間長成蒼天巨樹,把馬車頂翻在地上。就在馬車即將側翻着地之時,卻被巨樹的樹枝纏繞着,拖向天際。
馬車內的空間一番震動後,穆白等人走出空間,只見馬車被大樹懸掛在高空處,一匹馬掙扎之中,繮繩斷裂直接從高處墜落,消失無蹤。
“別出來”穆白立馬推着明皓天回去空間裡。
也正是此刻,大樹猛烈的震動了一番,然後開始不斷的傾斜。隨着傾斜的角度不斷加劇,一隻巨大的白鶴忽然飛起,雙腳緊緊扣住馬車的車廂,雙翅一振斬下了纏繞的藤蔓。
巨大的白鶴緩緩降落,正好看到了鶴賢踩着一隻白鶴站在斷截處,手還保持着手刀的姿勢。
斷截處內不斷有棉絮一般的蒲公英飄出,而當馬車降到鶴賢的附近時,斷截處瞬間爆發伸出無數的藤蔓以及樹枝衝向馬車。
鶴賢也沒好脾氣,只是擡手一揮,所有的藤蔓和樹枝直接被切斷。可鶴賢疏忽了一點,那些蒲公英,以及粘在馬車的四周。
站在馬車護欄的穆白眼前忽然飄過一團團白色的蒲公英。蒲公英粘在馬車、白鶴以及馬的周圍。
蒲公英在統一時間,延伸出無數的白色的藤蔓,團團包裹着整輛馬車和白鶴。白鶴的翅膀被藤蔓牢牢捆住,動彈不得,無法扇動翅膀的白鶴直接向下墜落。
白鶴見勢發出一聲鶴鳴,空間再次飛出無數白鶴,白鶴紛紛拉住馬車,無數的白鶴或者用腳勾住馬車的車廂,或者用身子拖着馬車底部,就是穩穩的拖着了馬車。可就在穩定下來的時候。
地面不斷伸出木刺,巧妙的躲開了馬車的要處,卻精準的將所有白鶴一一釘死在馬車的四周。
一隻巨大的木手正從地面緩緩伸向馬車,穆白見勢揮舞幾道槍影,但在木手的上面劃不出任何痕跡。
穆白一指乾坤刺去,刺去的靈力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一道風刃直接斬斷木手,木手被斬落後,斷截處又伸出無數小型木手,再次抓向馬車。
風刃不斷斬斷木手,而木手也不斷再次伸出,直到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一道巨型颶風瞬間在馬車四周形成一個巨型球體屏障,把馬車周圍的木手和藤蔓、木刺紛紛切成碎片。
來人正是鶴賢,還沒等鶴賢開口,穆白身上的蒲公英長出一個巨型花朵,花開之後出現一個白髮老者,一手刺在鶴賢的胸前,鶴賢口吐鮮血。隨即一掌拍去,花裡的白衣老者逐漸變成木雕,最終碎成無數木屑,鶴賢也沒多耽擱,球體內颳起一道颶風,屏障開啓一個小口,颶風把球體內的木屑和蒲公英等植物有關的東西全部送出屏障,然後再次關閉。
“鶴前輩,你沒事吧”
“我沒事,小傷而已”
原本倒地的蒼天巨樹,忽然化作一個人形,緩緩站起,樹人有三頭,其中一個就是傷了鶴賢的那個白髮老者。
巨樹人抓起被鶴賢斬斷的樹下端,拔出一把巨大的木劍,一劍揮斬向颶風屏障,每一劍都陰狠毒辣。
最後屏障被破開後,一道白色身影如飛箭一般射向巨樹人最右邊的頭部,貫穿其頭部後,只見鶴賢單手雙指刺在一個白髮老者的手心,推着後者急速前進。
破開的屏障中一隻白鶴抓着馬車緩緩降落,而明皓天探出身子,看着前方皺緊眉頭,看着遠處,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一片巨大的烏雲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靠近他們。
“他來了”
“他是…”
明皓天用下巴點了下風暴的中心點“荒天君”
風暴中心,一箇中年男子頭戴面紗,一身金絲玄袍,揹負雙手,眼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