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槍?”宋錚看到這裡,不禁沉吟起來,“在槍之前置一個“醉”字,不知是何用意,難道是和‘醉拳’一樣,喝了酒才能耍?”
貝樂業見宋錚嘀咕,連忙回道,“錚哥,我聽說這醉槍之醉,並非喝酒。而是指楊動耍槍時,配合了一種步法,這種步法如同喝醉一般,東搖西晃,看不出什麼章法。而楊動的槍也隨着步法而動,時而快若狂風暴雨,時而慢似飛絮飄舞,讓人無從琢磨。”
宋錚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資料交給茗兒收好,笑道:“小貝,幹得不錯。沒想到你能蒐集到如此多隱密之事,肯定費了不少功夫吧?走,今天你大哥我請你吃一頓,犒勞一下你。這是我私人請你,不是武院。貝鎖也去,你跟着小貝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你們倆給我說說,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貝樂業道:“錚哥,吃飯不用慌。還有一件事我沒辦好。”
“什麼事?”
“這四化客棧太火了,我十天前就來到了這裡,愣是沒有訂上甲字號房。我好說歹說,才訂到了兩間乙字號房。除了這間乙字三號房外,另一間是西頭的乙字九號房。不知道錚哥會不會嫌棄?”
“臭小子,我啥時候在乎過這些東西,靠邊更好,安靜一些。”宋錚不在乎地道,旋即意識到什麼:“小貝,你的意思是,只訂了這兩間房?沒有茗兒的?”
“茗兒?”貝樂業好奇地道:“茗兒不是跟你……”
旁邊的茗兒一顆心都系在宋錚身上,聞言自然是滿臉飛紅,把頭低了下去。宋錚則苦笑一聲,“壞小貝,你大哥我現在可是冰清玉潔,別把我想得這麼不堪!”
小貝自然嘿嘿直樂,沒有說話。茗兒姑娘可有些不樂意了,啥意思啊,你宋小郎冰清玉潔,我逄蓀兒就滿身污淖了?哼!
宋錚瞥見茗兒由羞轉嗔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蕩。阿彌我受不了的佛,乖乖不得了,這茗兒可越來越誘人了。媽的,小爺才十四歲,最起碼過十六再行動吧?我還要練童子功呢!辣塊媽媽的,我忍!
宋公子在YY了一下後,連忙又道:“你茗兒姐姐更是玉潔冰清,小心她撕你的嘴。走吧,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說。“
四人下了樓,來到東側廂樓上,這幢樓是四化客棧的用餐樓。此時太陽西下,留下了滿天的霞光。“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這預示着明天將是一個好天氣。宋錚等人在二樓一個房間坐定後,茗兒打開窗子,西天的紅光映在屋子裡,滿室生輝,衆人也彷彿披上了一層奇異的光輝。
說來也巧,這四化客棧和齊州武院,都在歷山的東麓,按說很難看到夕陽西下的場景。偏偏在四化客棧處,羣山彷彿齊齊開了一個小口,讓那縷光輝透了過來。擡眼望去,在山谷一側的半山坡上,隱現道觀的一角。宋錚見此,不禁暗忖,那道觀不知是不是全真教名下的三清觀。
小二上來一壺酒後,宋錚親手給貝樂業斟上,連貝鎖也被拉着一齊坐了下來。在幹完一杯後,貝樂業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貝樂業之父貝鴻達,雖然曾經受到密州暗鷹的敲詐,但生意越做越大。由於石山鎮所在的山地,特產幾種藥材,貝鴻達的藥材生意擴展到了山東路各州。貝樂業以聯繫藥材打前站爲名,在各州轉悠。由於石山鎮西山及馬陵湖周圍的藥材質量高,很受各地藥商歡迎。所以,貝樂業每到一地後,當地藥鋪藥商都很奉承。小貝以喜歡習武爲名,到處打聽武院的事。藥商們自然極力提供方便,還說了各種信息,甚至領着小貝到武院轉悠,這纔有了這份資料。當然,能把繁雜的信息整理好,也很考驗一個人的本事。幸好,小貝在這方面有天賦,費了一番工夫後,終於整理成形。
幾個人年齡都不大,所以喝酒也是淺嘗輒止。
在小貝興高采烈地訴說各地見聞的時候,宋錚聽到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小二,你們這裡爲何沒有油炸荷花?”聲音高亢清脆,帶着一股刁蠻味兒。
“姑娘,現在是九月了,哪裡有炸荷花?我們這裡實在是沒有啊。”小二有些苦笑不得地解釋。
接着,一個男聲響起:“妹子,我給你說過了,要吃炸荷花,應是初夏時節,那時候荷花含苞待放,荷片鮮嫩,正好做菜。現在荷花早謝了,蓮子都能採摘了,哪會有炸荷花啊!”
“哼,你騙我,說歷城的炸荷花多麼多麼好吃,現在來歷城了,又說沒有!”那女子不依道。
“歷城可有很多名吃呢,烤雞、扒蹄都不錯,咱就吃這個吧?”男子哄道。
“這麼油膩的東西,你也吃不煩?算了,我還是要點蓮子粥吧。”女子有些無奈地道。
接下來,男子開始點菜,吩咐小二做粥。
宋錚耳力驚人,兩間房相鄰,又都開着窗,再加上房間隔音效果一般,宋錚將對方的說話聽得清清楚楚。隔壁對話的人,正是曾在龍山鎮遇到過的顏氏兄妹。
顏子瑟難道真追來了?宋錚搖了一下頭,應該是湊巧吧!宋錚對這一雙兄妹有些好奇,特別是這個妹妹,好像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樣,刁蠻任性,卻不太通事理。在龍山鎮時,顏子瑟在比劃中指時曾嘟囔,說“大齊的禮節很奇怪”,難道他們不是大齊人?如果他們不是大齊人,那會是來自哪裡呢?
宋錚判斷,對方自東向西而來,那麼很可能有三個來源,扶桑、高麗和大金。不過,扶桑人和高麗人,很難將漢語說得這麼利索,所以對方很可能是來自大金。顏氏兄妹舉止不俗,護衛之人均是功夫高強之輩,說明兄妹倆絕非普通人。
如果對方真是大金的人,那麼,在齊、金面臨戰爭之際,他們來山東干什麼?難道是刺探軍情?應該不是,這顏子笙雖然看不出深淺,但這顏子瑟卻是一個夯人,帶着她搞情報,無疑是自找麻煩。
遊山玩水?好像是這樣。但邊關情勢緊張,此時來遊玩,那可是要冒生命危險的。
宋錚覺得今天碰上的事比較怪。顏氏兄妹不明來路,毒將欒樛突現大比,還有小貝資料中那個神秘“醉槍”,看來以後的日子,有熱鬧瞧了!(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