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美麗的黑髮沒有紅繩的捆綁,披散下來,在夜風中隨風飄拂,彎月般的柳葉眉,一雙明眸如星辰如明月,嬌巧的瓊鼻,桃腮微紅,小巧的兩瓣櫻脣,不施脂粉的臉頰因爲受傷後顯得有些刮白,嘴角處那一絲血跡更增添了一絲柔弱,讓男人一見就忍不住愛憐一番。
如雪玉般晶瑩的脖頸嫩澤如柔蜜,身材苗條。
但如果聯想到這女人剛纔才準備置人於死地,再加上這女人是一個巫醫,可能沒有幾個人會接近她,這是一個外表漂亮道到過分,但蛇毒心腸的女人。
吳成江可以看到那女人眼中有一絲怨恨,質問道:“爲什麼對我下死手?”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沒有爲什麼。”那女人平靜回道。
“念在你年紀輕輕,這次放過你,快滾,我不想再次見到你,下次要是你再平白無故用巫術害人,我必然清理門戶。”吳成江怒道。
“那你怎麼會對別人下蠱?”那女人質問回來。
難道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麼?
你做初一,我自然可以做十五。
吳成江怒了,冷冷地說道:“周文廣貪污國家公款,更是吸食百姓的血汗錢,國家不治他,我治,他是罪有應得。”
“哼,片面之詞而已,任憑你這樣說就是這樣麼?”那女人依然不肯認錯。
“強詞奪理,看來不教訓一下你,你不知天高地厚。”吳成江雙眼倏然一眯,喝道。
當吳成江等人準備動手的時候,那女人直接跑開了去,在鎮政府大院外,她還停了一輛車,打開車門後,直接開車跑了。
她是巫醫,但也是女人,要是真打起來,她肯定打不贏吳成江還有趙九州三人。
只是當她的車消失在吳成江等人視線裡時,她再次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怨毒地罵道:“小雜種,怎麼有會本命蠱蟲?回去找師傅,一定要對付他。”
說完後,驅車消失在渡口鎮。
“就這樣讓她走了?”趙九州問道。
“恩,這女人太年輕了,法術也不弱,如果我們這次廢了她的話,她後面肯定還會有人幫她報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被一個老神婆天天惦記着,這可是麻煩事情。”吳成江點頭道。
他這次放過那女人也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子會巫術,這代表着什麼吳成江肯定知道,說不定對方就有個高明的神婆教導,那神婆可是護短的很,廢了她徒弟的巫術,就算死估計也會找上門來理論。
“恩,這確實是。”趙九州一聽到神婆,身體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這是害怕啊。
明刀明槍,或許不讓人害怕,但每天晚上睡覺,白天蹲廁所都被神婆暗地裡盯着,滋味一點不好受。就如同每時每刻被一條毒蛇盯着一般,估計茶不思飯不香了。
“走,找周文廣算賬。”吳成江大踏步走上樓。
趙九州卻是直接回避了,這座大院住的可全部是鎮上的一些公務人員,他畢竟是鎮長,說出去影響不好。
當吳成江和葉貴兩人敲響周文廣家裡的大門時,裡面鴉雀無聲。
“開門吧,我知道你們在。”吳成江平靜地說道。
良久。
裡面還是沒有聲響。
“哼,別惹怒我,信不信我放幾千條毒蛇進去?”吳成江怒道。
裡面正顫抖着身子的周文廣聽到毒蛇,嚇的差點尿溼了褲子,原本他還在心裡想着我就不開門,難道你們還砸門不成?
只是這次他去找那女人幫忙的時候,見識到了真正的巫醫,也見識到了巫醫的可怕,對於尋常人忌憚無比的毒蛇,在巫醫眼裡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親眼看到過那女人的師傅在擺弄着各種毒蟲。
所以一聽到毒蛇,聯想到吳成江又是巫醫,身體顫抖起來,連路都走不動了。
曾玉蓮雖然害怕,但不至於像周文廣那般哆嗦着邁不動步子。
在周文廣眼神示意下,她去打開了打開了大門,只是當她一看到吳成江時,便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求饒道:“這次我們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文廣吧,他下次再也不敢對付你了。”
“是嗎?”吳成江眉頭挑了起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坐在了沙發上,而葉貴不想聽這些破事,直接離開了門口,到下面找趙九州去了。
吳成江看着站在客廳內,哆嗦着身體的周文廣,道:“周書記,別來無恙啊,沒想到這幾個月在醫院裡,你還是想不通,我記得我以前讓曾有才提醒你,我是巫醫,千萬別來惹我,你看看,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只不過都是被逼的而已。”
“成王敗寇,我栽了。”周文廣耷拉着腦袋,因爲客廳的燈亮了,驅散了一些陰風,他的膽子也大了一點。
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再也沒有以前那鎮委書記的囂張氣焰,反倒是精神萎靡,久病初愈的模樣。
“有種,有時候我還是欣賞你這個類型,只是你選錯了道路,就算你貪污了公款也不關我什麼事情,不過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來惹我,我這人睚眥必報,想對付我的人,下場都好不到哪裡去,那田朋是先例,現在到牢裡去了吧。”
吳成江平靜地說道,好像在和別人述說故事。
“吳成江,求求你,千萬別讓文廣進牢裡啊,這一輩子就毀了。”曾玉蓮再次哭了起來求饒,自家的男人真去坐牢了,那她一輩子該怎麼過?況且還有小孩,老人要撫養。
只是現在她的小孩被送到了鄉下的老家去,吳成江倒是沒有見到。
“起來,我們不用求他。”周文廣怒道,在這時候他也不忘男人的尊嚴,看着吳成江說道:“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還算有點骨氣,我也不想怎麼樣,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不過以後我保不準你還會來對付我,所以你自己寫份這麼多年來的貪污罪證,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不然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吳成江嘴角揚起了一個高高的弧度。
“那樣我還不是要進牢裡?”周文廣道。
“不,我說過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會把你的罪證交到上面去,當然前提是你不再跟我鬥。”吳成江搖頭道。
周文廣考慮良久,在曾玉蓮那哭聲中,終於還是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還有別隨便寫來糊弄我,後果你可以想到。明天來書店找我。”
吳成江撂下這句話後,徑直離開了周文廣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