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烈再一次的陷入鬱悶的時候,神父突然一拍腦門,似乎想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消息似的,楊烈一看神父的表情有變化,他立刻就問道:“怎麼了?”
“我想起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神父突然對楊烈如此說道,他看起來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楊烈皺着眉頭看着神父,並且一臉疑惑的問道:“想起了什麼事情了?”
神父先是略微頓了頓,然後突然擡起了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對楊烈如此說道:“嗯……我突然想起有一個人可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誰?”楊烈一臉茫然的看着神父,心中揣懷着無數的疑問。
神父沒有做絲毫的停頓,而是直接對楊烈說道:“薛老。”
“薛老?薛老是誰?”楊烈三兩句話就被神父給搞的雲裡霧裡,他一臉茫然的如此問道。
神父則是神色泰然的對楊烈說道:“嗯……白文東在這裡做工的時候,和薛老的關係比較好。”
薛老,楊烈聽起來這個人似乎年紀不小了,於是問神父道:“他們倆關係好?”
聽楊烈的語氣,似乎有點不相信似的,沒錯,楊烈的確不相信,他不相信像是白文東那麼古怪的性格會和一個老頭子關係那麼好。
“對。”神父微微頷首,接着對楊烈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因爲薛老膝下無兒無女,他又看白文東這個小夥子不錯,於是就認他當乾兒子了,如果你想知道白文東住在哪裡的話,去問問他吧,他也許會知道。”
“嗯。”楊烈一邊聽着一邊微微點頭,似乎很認可神父的說法,如果神父交代的事情屬實的話,那麼那個老人的確有可能知道白文東住在哪裡。楊烈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心中竊喜,他心想,我終於找到有用的線索了!
接着神父卻突然又說道:“只是……”
聽神父的語氣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只是什麼?”楊烈敏銳的抓住了神父那細微的神色變化,他趕快如此問道:“你又想起了什麼?”
神父擺了擺手,對楊烈說道:“沒什麼,只不過薛老很長時間沒有來教堂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緣故。”
楊烈聽神父這麼說道,心裡不禁隱隱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至於具體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清楚。
“會不會是他生病了?”楊烈如此的跟神父推測道。
神父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沒聽說,只是這個人突然就沒有了消息,前兩日老楊頭子兩口子還說要去看看怎麼回事呢,結果也不知道去了沒去。”
一提起老楊頭子,楊烈頓時就想起了那去探望基督教友一去無回的老頭和老太太了,於是楊烈問神父道:“那老楊頭子兩口子這兩日是不是也沒來教堂。”
“你怎麼知道?”神父的眼神之中有些疑惑的看着楊烈,似乎有些驚訝似的。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我就明白了,你告訴我薛老住在哪吧。”
神父點了點頭,然後對楊烈說:“讓我找一下他們的檔案資料。”
楊烈點了點頭說道:“嗯,有勞了。”
神父說完,就去書房的書架子裡,面翻騰了半天,終於拿了一個檔案夾出來,在檔案夾裡面又找了半天,拿出了一張紙,紙上寫着一個人名:楊國忠。
底下除了他們家的電話號碼之外,還有他的家庭住址:安樂街153號。
看到這個地址的時候,楊烈瞬間就全明白了,通過上述事情楊烈推理的過程是這樣的,那白文東接觸薛老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聽說薛老無兒無女,因此想霸佔他的房子和家產,很有可能在一次衝突之後,白文東就殺死了薛老,這也是作爲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不來教堂的唯一的原因,因爲他死了。
那老楊兩口子去找薛老的時候死了,很有可能是因爲他們發現了白文東的異常,並且引起了白文東的警覺,白文東將他們騙進屋子裡面之後殺死了他們,殺害手無寸鐵的老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這麼一想頓時就全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解釋通順了。楊烈心中大喜他心想道,我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總算是找到了白文東的老巢,現在我就要直搗黃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楊烈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笑了笑,神父一看楊烈苦悶的表情中竟然露出了笑容,於是問楊烈道:“你怎麼了?”
“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楊烈狂喜一般的搖晃着神父的肩膀說道。
神父一臉疑惑的表情看着楊烈,他疑問道:“你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
楊烈對神父如此說道:“你說的薛老,還有老楊兩口子,他們如今都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神父彷彿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楊烈。
楊烈表情沉重,聲音渾厚的對神父說道:“現在兇手就在薛老的家,也就是安樂街153號。”
神父則對於楊烈所說的話似乎還沒有明白,他疑惑的看着楊烈問道:“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答案的?”
“說來話長了,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只需要在教堂裡面替我祈禱就好了,我要隻身一人去逮住兇徒,然後替天行道!”楊烈幾乎是咬着牙對神父說道,他的雙拳緊握,指甲簡直要先進肉裡面去。
神父有些被楊烈的這段講話給震住了,他心裡驚呼道,我的上帝啊,我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有這樣的警察嗎,竟然要替天行道,我怎麼看着像梁山好漢啊?!
楊烈不理會神父的驚訝之情,他拍了拍神父的肩膀說道:“爲我祈禱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楊烈轉身就走了,楊烈走後,神父便開始默默的祈禱,他不是爲了楊烈祈禱,他是爲了那些基督教徒祈禱,神父心想,上帝啊,但願這個傢伙說的這些話都是假的,但願,但願。
哼,怪不得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呢。
楊烈走之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說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其實也不爲過,雨滴噼裡啪啦的流在地上,在地面的溝壑裡面匯聚成一條又一條的小河,天頂的烏雲不斷的變換着形狀,有時像是雷公電母,有時又像是面目駭異的怪獸,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的安樂街153號的白文東的家中,此刻他穿着汗衫走入了浴室,他將浴室裡面的兩個老人拖了出來,老人中午開始放血,已經放了三四個小時了,現在屍體的重量已經減輕了不少,因此很快白文東就將兩個老人拖到了外面,也就是他的前院裡面。
接着白文東走進客廳,從沙發底下找出一把鐵鍬,他喜歡把鐵鍬放在那裡,因爲白文東覺得在這樣一個端莊典雅的客廳裡面如果看到這麼一隻鐵鍬,難免有點破壞這個客廳的氣質,所以他選擇把鐵鍬藏起來,藏在沙發裡面。
白文東找出了鐵鍬之後,走到了外面來,他在出來之前脫掉了汗衫,在那裡光着膀子赤裸着上半身,白文東用鐵鍬在屍體旁邊挖坑,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很興奮,因爲他喜歡雨水,喜歡打在他的身上的雨水。
白文東總是在那樣的天氣挖坑埋屍體,因爲下雨的時候泥土會比較鬆軟,比較好挖,不需要耗費力氣就能完成,這麼想着,白文東將鐵鍬一下子扎進了泥土裡,然後用腳一踩,往上一挖,因爲雨水的緣故,一下子就挖了起來,白文東在那裡如此重複着。
每次開始埋屍體的時候白文東都要謹慎的尋找地形,因爲很多地方已經埋上屍體了,白文東不想把兩具屍體埋在一起,但是這個院子幾乎就要埋滿了,也就是說無論你站在哪裡,你的腳下總會又一具屍體。
白文東挖完坑,然後先是把兩個老人拖進了那個大坑裡面,接着白文東看見了不遠處在一棵大樹底下避雨的小黃狗,白文*然想起了這隻小黃狗屢次出賣了他,而且它和這兩個老人關係很好。
白文東心想,你們不是關係好嗎,那我就在這裡送你一程,讓你們在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
這麼想着,白文東便低下了身子蹲了下去,一邊拍手一邊對着那隻小黃狗呼喚到:“小狗狗,小狗狗……”
那隻小黃狗雖然對白文東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由於犬類天然親近人類的緣故,它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朝這邊跑了國企,看見小黃狗跑過來了,白文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擡起了鐵鍬,然後一下子朝那隻小黃狗砸了下去,直接將這條狗砸死在了那個坑裡面。
白文東一邊填坑一邊想道:“這真他媽的是人狗情未了啊。”
這樣想想着,白文東自己都有點被自己給感動了。
白文東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把那個坑給填上了,然後又用了很大力氣用腳把那塊土地踩平,讓它看起來像是正常的空地一樣。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白文東已經沒有了多少了力氣,他窩在沙發裡面歇了好長時間之後,接着他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些警察會不會根據僅有的這些線索找到他的家裡來,那樣可就糟糕了,不過這是很有可能的。
白文東是個謹慎的人,他當然不願意冒這個險,他打算離開這裡了,至於打算去哪裡他還沒想好,那個薛老留下了很大一筆錢,應該夠他花很長時間了,除此之外呢,他該去哪?他是否應該找個工作?還要不要再殺人了?
這些在白文東的心底都沒有答案,他突然有一種迷茫的感覺,不知道未來在哪裡,哪裡纔是他的方向,他與這個世界爲敵這麼長時間,現在他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