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男朋友的。”李維如此對楊烈說道。
楊烈撓了撓頭,疑惑道:“他的男朋友?”
楊烈感到非常的困惑,這個張永福本來就是個男的,爲什麼還會有男朋友呢?難道他是個同性戀?
李維似乎看出了楊烈的疑惑,他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那個傢伙是個同性戀。”
楊烈撓了撓頭,這下這個事情就更奇怪了,張永福的男朋友,爲什麼他會有那麼多女人的衣服呢?楊烈感覺這對情侶真是一對奇葩情侶,難道這兩個都有心理疾病,那個張永福是抑鬱症,他的那個男朋友又是什麼?
這麼想着楊烈問李維道:“他的那個男朋友是易性癖嗎?”
李維搖了搖頭,他對楊烈說道:“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躁狂症,非常的無趣。”
楊烈聽到這裡立刻就明白,敢情這個李維給這對情侶都做過心理諮詢啊,但是楊烈爲了確認自己的判斷還是問了一句:“爲什麼?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李維頓了頓,他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放下了水杯對楊烈說道:“讓我給你好好解釋解釋吧,我給他的那個男朋友也做過心理諮詢,是張永福介紹他來的……”
李維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烈忍不住暗自點頭,他心裡面想道,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果然沒有錯,李維的確給張永福的男朋友做過心理諮詢。
李維接着說道:“他的那個男朋友並不是如你所說的易性癖,他只是簡單的躁狂症,非常的無聊,我只是把這一切當成一個實驗,一個沒有經驗的殺手開始嘗試轉變。”
李維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烈突然打斷了他,楊烈問道:“等等!你說什麼?什麼殺手嘗試轉變?”
這個時候,李維卻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我們不談這個了,談點別的,比如說你。”
“比如說我?”楊烈指着自己疑惑道。
楊烈心想,這個李維究竟要和我談什麼?楊烈突然想起局長和精神病院長都告訴過他,不要對李維泄露私人信息,想到這裡楊烈就更加的警惕了。
然而這個時候那個李維卻突然問道:“你的局長準備提拔你是嗎?”
“你說什麼?”楊烈疑惑的問道。
很顯然,楊烈對於李維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猝不及防,他不知道李維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回答,或者應該怎麼回答。
李維以爲楊烈沒聽清,於是又問了一遍:“我問你,你的局長準備提拔你對嗎?”
楊烈聳了聳肩回答道:“誰知道呢,也許吧。”
李維顯然對楊烈這種含糊不清的態度非常的不滿意,他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但是他沒有發作,只是繼續和楊烈說道:“我看得出來,你的局長很欣賞你。”
楊烈心想,這個混蛋滿口胡言,他都沒看見過自己與局長之間的交流,就說局長欣賞他。
但是楊烈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冷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維頓了頓,然後對楊烈說道:“你只是一個低級警察,你局長派你來這裡和我溝通,已經是欣賞你的表現了,他希望你能在這個案子之中有一個很好的表現,然後便可以藉機提拔你。”
“這個案子?什麼案子?”楊烈疑惑的問道,楊烈感覺他越來越聽不懂李維在說什麼了。
李維喝了一口水,然後對楊烈說道:“剝皮人魔連環殺人案。”
“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楊烈一時之間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這個李維爲什麼反反覆覆的提及這個剝皮人魔連環殺人案,難道他想暗示自己什麼嗎?
就在楊烈急切的想要知道有關剝皮人魔的事情的時候,李維卻不再說話了,他對楊烈說道:“我們不提這件事情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維便沉默了。
楊烈也跟着沉默了一會兒,氣氛頓時就變得尷尬了起來,最後終於還是楊烈率先打破了沉默,因爲他發現李維牆上的那張畫不見了。
於是楊烈好奇的問道:“李維教授,你的畫呢?”
“被院長給拿走了,當着我的面撕掉了。”李維如此對楊烈說道,言語之間似乎還有着那麼一點點的惋惜。
楊烈頓時就更加疑惑了,那個院長爲什麼要這麼做,於是楊烈問李維道:“院長爲什麼要撕掉你的畫,你做錯了什麼了嗎?”
李維搖了搖頭,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楊烈感覺的出來,在他和李維長達兩天的溝通中,這是李維唯一一次的真情流露,一想到這裡,楊烈頓時就豎起了耳朵,準備聽一聽李維接下來要說什麼。
李維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楊烈說道:“這是院長特有的折磨手段,他以折磨精神病院裡的病人爲樂,他屢次想要研究我,但是我沒有令他得逞,於是他就想盡各種辦法不讓我好受,包括撕掉我的畫,這個椅子和水也是在你進來之前纔拿給我的。”
楊烈聽到這裡的時候竟然隱約之間感覺李維有些可憐,楊烈終於知道什麼叫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了,看來眼前的這個雙面食人魔完美的展現了這一點。
李維並沒有停下來,他接着對楊烈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想要的並不多。”
“你想要什麼?”楊烈如此問道。
楊烈知道,接下來就是李維提出條件的時候了,楊烈敏銳的觀察力告訴他,接下來李維一定會告訴他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兩個人的關係將要有重大的突破。
楊烈深深的感覺到,破案的突破口就要打開了。
這個時候,李維毫不猶豫的告訴楊烈說:“我想要一個景觀。”
“一個景觀?”楊烈疑惑道,說實話楊烈並不知道李維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維向楊烈解釋道:“就是一扇窗戶,能夠看到藍天白雲,青山綠草的窗戶,我想要這樣的一個景觀就足夠了。”
楊烈微微點了點頭,李維這個慾望其實並不太難實現,現在監獄的犯人 都能夠看到藍天,他們有操場可以活動,可悲的是,李維卻什麼都看不見,他只能在這方寸之地度過一天又一天,有的時候楊烈甚至感覺,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死了好。
李維頓了頓之後,然後對楊烈說道:“你知道嗎,他們不會放我出去,也許在有生之年都不會了,我想要的僅僅是一扇窗戶一個景觀,一間遠離這個精神病院院長張元的監獄,我的要求不算太高吧。”
楊烈點了點頭,他問李維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楊烈知道自己的這句話也許有些不太禮貌,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問,因爲他的心裡實在是太焦急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李維的真實目的。
李維喝了一口水,然後對楊烈說道:“你給我剝皮人魔的資料,我會幫你給他做心理分析。”
楊烈頓時就是一愣,這個李維再一次的提起剝皮人魔,說明他一定和剝皮人魔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聯繫,甚至有可能認識剝皮人魔,這麼想着,楊烈立即問李維道:“你認識剝皮人魔對不對?”
李維並沒有回答楊烈的問題,他繼續對楊烈說道:“我幫你爲剝皮人魔做心理分析,直到你找到他爲止,但是你也要滿足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楊烈迫不及待的問道。楊烈不得不承認,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焦急。
李維卻看起來仍然是不溫不火,沒有絲毫的着急的樣子,他繼續淡淡的對楊烈說道:“我要離開這家精神病院,去一家遠離張元那個蠢貨的監獄,我希望能有一扇窗戶,能夠看到藍天和白雲,青山和綠草,就這些。”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對李維說:“你說的這些我會向上級彙報的。”
李維笑了笑,他對楊烈說道:“走吧,等你彙報結束了再來找我,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會成爲偵破這個案件的關鍵,最終你將名利雙收,你應該感謝我給你這個機會。”
楊烈想了想,他又問李維道:“告訴我,是誰把你的病人給殺了,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李維又喝了一口水,他坐了下去,然後對楊烈說道:“楊烈,只有有耐心的人才能做成大事,這些事情你最終都會知道的,只不過是在滿足了我的條件之後。”
楊烈地拿了點頭,他心裡想道,看來這個李維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傢伙,如果不滿足他的這些條件看來他是不會告訴我答案了。
這麼想着,楊烈便識趣的離開了。楊烈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門之後,立刻上了轎車,然後他將鑰匙插進了油門裡面,一擰油門,車子很快就發動了,楊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警察局,把這件事情告訴局長。
但是楊烈轉念又一想,李維的這個條件其實確實不是很苛刻,可如果局長不答應呢,權衡之下,楊烈決定要把這個消息先隱瞞起來,等時機到了再和局長說。
楊烈已經想好了,反正這個李維一個人每天生活在牢房裡面,不與外界接觸,我只要假裝上級答應了他的交換條件,然後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套出來,那麼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楊烈這麼想着,他不禁爲自己的聰明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