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裡頓時就是一個冷戰,楊烈的心頭微微一顫,他心想,怎麼會這樣呢?
楊烈不是爲了無法參與行動而憂慮,是因爲他覺得浩哥已經開始懷疑他的,所以纔不讓他參與行動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情況可就要嚴重了。
但是楊烈轉念又一想,也許是這些老兄弟都不用呢,畢竟浩哥現在沒有查出臥底,而臥底又一定在上次參與行動的人之中,於是在沒找到臥底之前,浩哥就不會讓這些人蔘加下一次行動,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爲了證明自己的這個猜想,楊烈連忙問浩哥道:“浩哥,付超他們也不用麼?”
浩哥一聽楊烈這麼說,當即就明白了楊烈的意思,他笑了笑,然後對楊烈說道:“付超是個傻瓜,但是有的時候傻得很是時候,所以他還是要參加下次行動的。”
浩哥之所以把付超是傻瓜這句話說出來,就是爲了不讓楊烈起疑心,浩哥也不希望和自己的手下們互相猜忌,他希望他和他的這些手下能夠同心同德,但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不確定誰是臥底之前,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楊烈一聽浩哥這麼說就知道了,也就是說出了付超之外的所有老兄弟都不參加這次行動,這麼想着,楊烈就知道自己並沒有特別被懷疑了。
這個時候,浩哥把錄音機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盤磁帶,放進了抽屜裡面,那裡面的磁帶已經快要堆滿了半個抽屜了。
楊烈知道,按個磁帶一定是剛纔和那個臥底在一起碰頭的時候的錄音。楊烈太瞭解浩哥的行爲方式了,這個浩哥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對誰都要留一個後手。
浩哥把磁帶放在了抽屜裡之後,又給面前的兩個酒杯裡面都倒上了酒,浩哥把其中的一杯遞給楊烈,自己則拿起了另外一杯。
浩哥搖晃着酒杯裡面的紅酒,他問楊烈道:“公司裡有內鬼,這個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浩哥通常習慣把自己的社團叫成公司,他的這個社團和其他的社團不一樣,這個社團內部的一切都沒有那些所謂的長幼尊卑,或者是兄弟情義歃血爲盟,浩哥覺得那些東西實在是太無用了,在這個社團裡面有的只是西方式的管理,完完全全就像一個公司一樣。
浩哥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所以他的社團也不需要任何的信仰,這是一個拜金的時代,他和兄弟們之間就只有利益。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對浩哥說道:“嗯,知道了。”
楊烈說這句話的語氣非常嚴肅,因爲楊烈知道,這纔是浩哥叫自己來的目的,他還沒有發現究竟誰纔是臥底,所以纔要這麼試探他。楊烈相信,在他之前浩哥應該已經和很多人都談過了。
所以楊烈就更要倍加小心,千萬不能表現失常,如果被看穿了破綻那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浩哥聽楊烈這麼說,於是就用他那雙狡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楊烈,想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浩哥沒有發現楊烈反常的地方,於是又對着楊烈問道:“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浩哥的這句話又是在試探楊烈,浩哥已經問過好幾個兄弟了,得到的都是不同的答案,但是那些答案基本都能讓浩哥滿意,浩哥這次就等着看楊烈的表現了。
楊烈一副認真的表情對浩哥說道:“我解決他。”
楊烈認爲自己的這樣一句話一定能夠博取浩哥的信任,因爲楊烈知道,正常來說,如果一個人是臥底的話,他是不可能會這麼理直氣壯的回答這個問題的。
可是楊烈顯然猜錯了浩哥的心思,浩哥對楊烈的考驗仍然沒有結束,他接着對楊烈問道:“你怎麼解決?”
浩哥這個問題可是一個大難題,楊烈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便對浩哥說道:“我殺了他。”
楊烈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底氣十足,就好像那個臥底真的不是他似的。
楊烈的表現讓浩哥很滿意,浩哥覺得楊烈不太像是那個臥底,不過浩哥也知道,現在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排除嫌疑,看來那個臥底很會掩飾,僞裝的很好,光靠這種盤問和考驗是沒有辦法知道誰是臥底的。
浩哥現在就只能指望趙懷樂了,因爲警局裡面一定會有楊烈的檔案,如果趙懷樂能夠接觸到警局內務部的檔案的話,就一定能夠查出究竟誰纔是那個臥底。
浩哥相信,趙懷樂一定能夠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
這麼想着,浩哥嘴角露出了狡捷的微笑,他笑着對楊烈說道:“來,喝一杯。”
浩哥臉上的笑容很明顯是一種僞善的笑,不過楊烈即使看出來了也不能表現出不滿,他也跟着笑了笑,楊烈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皮笑肉不笑。
浩哥舉起了酒杯孩子後,楊烈也跟着舉起了酒杯,兩個人都喝了一杯酒,浩哥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面之後,又對着楊烈說道:“這兩天我會把他給揪出來,你準備一下。”
楊烈聽到這句話之後,心頭又是微微一顫,楊烈心想,這是什麼意思?浩哥爲什麼這麼有信心能夠把握給揪出來?
楊烈雖然不知道浩哥爲什麼這麼自信,但是他總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但是此刻楊烈對於這種震驚並不能表現出來,他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表示這個事情他一定能夠搞定。
浩哥看着楊烈有一些不自然,於是連忙安慰楊烈說道:“楊烈,這麼多兄弟我最相信你了。”
浩哥的這句話一聽就是一句假話,如果浩哥真的相信楊烈的話,就不會不讓他參與那次行動,浩哥之所以這麼做,肯定集還是對楊烈不信任。
不過浩哥的這句話可是起到了一個安撫軍心的效果,浩哥雖然想要揪出那個內鬼,但是他並不想要把公司裡面搞得人心渙散。
浩哥和楊烈互相又溝通了幾句之後,楊烈就走出了浩哥的辦公室,在走出浩哥的辦公室之後,楊烈仍然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他感覺渾身無力,剛剛的對答已經耗費了楊烈太多的經歷,實際上楊烈的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溼透了。
第二天上午,趙懷樂向內務部的申請已經通過了,現在他以內務部特派的身份來到重案組調查臥底的事情,因爲檔案比較乾淨,而且業績也比較突出,因此趙懷樂的申請很輕鬆的就通過了。
趙懷樂想到這裡就有些想笑,他本身就是臥底,卻還要調查究竟誰纔是臥底,難道他還會查到自己的頭上嗎?
其實趙懷樂根本就不是爲了警隊臥底的事情才提出這個申請的,一方面趙懷樂想要掩飾自己,令一方面他只有通過這個方式才能接觸到內務部的檔案,進一步查一下究竟誰纔是四合會的臥底。
換句話說,趙懷樂不是想查警局的臥底,而是想查四合會的臥底。
申請通過之後,趙懷樂一大清早就來到了重案組,準備開始他的調查,可是趙懷樂一來到重案組之後就發現一個特別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發現大家竟然都盯着他,趙懷樂本來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物,因此這麼多人看着他啊不由得有點不太習慣。
趙懷樂剛剛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喊聲:“喂!趙警官。”
聽到了這聲喊聲之後,趙懷樂立即轉過了頭去,他看到休息室裡面王警官正站在裡面抽菸。
趙懷樂知道,這件事情內務部已經跟重案組的王警官打過招呼了,於是就挺胸擡頭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休息室裡面。
走進休息室之後,趙懷樂就和王警官打了招呼說到:“王警官。”
趙懷樂知道,王警官的資歷要比他老很多,職位也要比他高,在趙懷樂還是一個警校學員的時候,王警官就已經是重案組組長了,所以趙懷樂對於王警官也是格外的尊重。
王警官見到趙懷樂之後也點了點頭,他連忙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支菸,然後問趙懷樂道:“來一根?”
趙懷樂一看王警官給他遞煙,他連連搖了搖頭,然後對王警官說道:“對不起,我不抽菸,謝謝啦。”
趙懷樂很禮貌的拒絕了王警官遞給他的這一支菸,這時候,趙懷樂發現外面的那些警員仍然在盯着休息室裡面看,一下子變成了大家的焦點,趙懷樂頓時有些不太適應。
王警官一看趙懷樂有點不對勁,於是連忙問道:“怎麼了?”
趙懷樂指着外面的那些警員說道:“他們……他們爲什麼都盯着我啊?”
趙懷樂本來就是一個內向的人,再加上有點做賊心虛,於是對於大家的目光頓時就更加在意了,所以纔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
王警官一看趙懷樂窘迫的樣子,立刻就笑了,王警官對趙懷樂說道:“你這個時候來,誰都知道你是來查臥底的事情的,大家當然都要看着你了。”
王警官分析的有道理,趙懷樂現在是內務部的人,內務部輕易都不會出馬的,現在剛剛出了內鬼的事情,又有內務部的人來到重案組,大家只要簡單一聯想,自然不難推斷出趙懷樂此行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