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不多,大家吃得更少,唯一還有胃口的那就是金子爲,其他的人幾乎都在看着他吃,他倒是不介意,全然不理會落在身上的目光。
他還沒有叫大家走,其他的人只好坐着不動,就好像僕人在聽候主子的命令。
“你們爲什麼不吃?餓着肚子趕路可走不遠!”金子爲提醒大家道。
“我們都吃不下。”店老闆看了一眼衆人,把大家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唔,時候不早了,再遲要是有客人來,就麻煩了。”金子爲往懷裡一摸,掏出昨晚的那一疊銀票來,道:“這個,你們拿着!”
“不,不……,不用了,我們還有點積蓄。”店老闆忙推辭着,不敢接。
“沒了這家店,也沒有了收入,這錢你還是收下吧,再說我吃飯也總得結賬,又不是白給你們。”金子爲硬把銀票塞過去。
店老闆還在猶豫着,始終不敢接,金子爲把銀票放到他的手上後,就站了起來,道:“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是。”店老闆應了一聲,謝過之後,拉着老伴,向外面走去,小二在後面跟着,背起收拾好的家當,不時還回過頭來四周張望,顯得特別留戀。
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這裡的一桌一椅,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此刻要拋下這一切離去,而且是再也不回來了,怎不教人有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家就是家,故土就是故土,從小在這裡長大,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對這裡擁有了深厚的感情,而從今天過後,這一切將被塵封,將成爲永久的回憶。
浪子飄得再遠,總會思鄉,飄得越久,情就越濃!
“你爲什麼還不走?”金子爲繫好披風,把弦月刀插在腰間,目送店老闆三人離去,背後站着的白玉蘭卻一動也不動。
“我已沒地方可去!”白玉蘭道。
“你不走,我走!”金子爲說完,過去牽他的馬。
白玉蘭也緊跟上,對他寸步不離,本來想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但又怕金子爲不答應,一看金子爲去牽馬,心就慌了,忙擋住去路,道:“我……,我……。”
她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了,舌頭像卡在喉嚨裡,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眼圈微紅,眼淚都快被擠出,“撲通”一聲抱着金子爲的雙腳跪在了地上。
金子爲見她那可憐的模樣,知道從此以後麻煩又來了,只好彎下腰來,用一隻手把她扶起,說了一句讓白玉蘭破涕爲笑的話:“上馬吧!”
白玉蘭先是一愣,眼睛睜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見金子爲並不像在開玩笑,將信將疑地道:“你是叫我上馬?”
“難道你不想?”金子爲很認真地道:“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這次白玉蘭終於眉開眼笑了,但在笑容的深處,怎麼也抹不去那縷埋在心靈深處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