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赫連裳雙眼發亮地瞪着顧輕染:“輕染,你這有整蠱的好東西嗎?”
連夜婉夢也學壞了好奇地看着顧輕染。
顧輕染白了夜少祁一眼,沒好氣道:“沒有!”
這個傻子,這話能當着這麼多人說嗎?
夜少祁對顧輕染的怒氣呆了一下,直到突看到赫連裳失望的臉,才猛然醒悟過來。
“嘿嘿!”他傻笑着,用眼神向顧輕染討饒。
幾人正說說笑笑,當然只是夜少祁和他們再說,顧輕染只在叫到她是應了一聲。
夜宸軒就只是一身冷寂得坐在一旁,從頭至尾不發一言,眼神悠遠無焦點地看着湖面,偶爾一道目光掠過顧輕染的臉。
突然,船身一震,桌上杯盤一跳,倒得一片凌亂。
微皺眉,幾人往着外面望去,看到船與別人撞到一起,正是赫連傲他們的船。
此刻絲竹聲已停,不少人都出到了船外來看,大多錦衣華衫都有些凌亂,臉上微紅酒氣順着夜風吹來,讓人不禁聯想。
“怎麼回事。”夜少祁帶着怒氣問着船工。
琴聲已停,船長慌慌張張地跑上來,戰戰兢兢地回道:“爺,是他們佔道。小的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可是他們不讓。湖上的規定畫舫不許開進荷葉叢中,否則不許在湖上做生意。我們也不敢再讓,就跟他們撞上了。”
幾人聞言望去,湖中的連天荷葉中開出了一道供遊船通行的荷道,荷道寬闊,足夠兩艘湖上最大的畫舫並行,他們這樣的船更是足以並排三輛。
此刻,那船離另一邊層層荷葉足有將近他們這船一船的距離,大船走在荷道正中,船頭一側與他們的船相撞,他們已是避無所避,正如船伕所言。
“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居然不讓路,還敢撞我們的船。知道船上的人是誰嗎?傷到了貴人,小心你的腦袋。”囂張的謾罵從對面傳來,連帶一陣鬨笑和附和的聲音。
顧輕染幾人眉宇都結了一層寒霜,本來談興正好,這興致就這麼被擾了。
幾人到了船頭,對方見有人出來,罵得越發的得意。夜少祁先沉不住氣,帶着怒氣冷聲質問:“我倒要看你能把我的腦袋怎麼樣?”
“我砍了你全……”家!
那人話還未說完,表情頓時僵硬。看着船頭的身影,酒意頓時全消,嚇得一身冷汗。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額頭咚咚地在船板上使勁得磕着,不過三兩下就是一片淤青,一道鮮紅順着額頭流下,連聲求饒:“暝王殿下,十三皇子殿下饒命!暝王殿下、十三皇子殿下饒命。小的喝醉了犯了渾,求暝王殿下,十三皇子殿下饒下官一命。”
砍了十三皇子的全家,那是誰?那是皇帝,皇子,就連他投靠的主子也包含在其中。這誅心之言雖然只是他無意之話,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就這句話傳出去,被坎腦袋的就是他的全家。
其他人也看到了夜少祁等人,說話聲戛然而止。誰能想這麼一首簡陋不起眼的小畫舫裡面做的是夜宸軒一行人呢。
夜少文和赫連宇,赫連傲從船艙內走出,淡淡地看了還趴在地上,眼中掠過一道寒意。
看也沒再看一眼地上的人,只噙着溫文的笑意,決口不提之前的事,仿若偶遇般說道:“瑾空太子、瑾羽皇子、霓裳公主、七弟、七弟妹、十三弟,好巧又碰上了。要不要一起,人多更熱鬧些。”
看到夜少文這樣子是不打算道歉就這麼敷衍過去,夜少祁本就看這些個勾心鬥角的哥哥不喜,這會兒更是一惱。
看寧瑾空和寧瑾羽兩人興趣缺缺,說道:“不用了!”
回答並未出乎夜少文的意外,夜宸軒和夜少祁一直是皇子中的幾個特例。
不爭權奪利也不投靠任何一方。有着夜明寒的看重,他們也動不了
他笑容如故,剛要說話只聽夜少祁只是一頓,便毫不客氣地說道:“只是五哥的手下可要好好教訓一下了。這湖現在還不是他家主子的,該守的規矩還要守着。我們的船現在動不了,還請五哥先行吧。”
夜少文的笑容一斂,但終未再說話。正準備帶人回船艙去,沒想到赫連傲會突然開口說話。
“十三皇子還真是囂張,你這個做弟弟的都敢教訓哥哥,目無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