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着大地,寒風夾雜着雪花在空中飛舞。
雲長治看着槍油子委屈的樣子被逗笑了。
槍油子十分委屈的說道:“蠻牛他們說是我害你受傷的,還說我就是個瓜皮!”
雲長治反問道:“那你覺得自己是瓜皮嗎?”
“當然不是,我啥都會,聰明的很,怎麼會是個瓜皮。”
“那就是啊!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啥就說去吧,心有盞燈,鬼都不怕跟。對吧?!”
槍油子微微點了點頭,低頭不語。
雲長治知道他心裡的疙瘩還沒解開,不解開它這小子會一直賴着不走的。
“油子,你跟我幾年?”
“連長,八年了。”
“這八年我前前後後受傷十幾回了,大夥不清楚,你是最清楚的,對吧?說明啥?!”
槍油子回道:“打仗一定會有流血,犧牲的。是你教我的。”
“對啊!大道理你都懂,有啥想不通的呢!?“雲長治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吶,我還真有些話跟你說道說道。扶我坐起來。”
槍油子乖乖地將他扶坐起來。
雲長治很自然地從口袋掏出香菸,槍油子順手摸出火柴給他點上。
洞口處的葉大夫,偷偷地看了一眼他們,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裡罵道:大煙鬼,還真敢抽啊。扭頭又去忙活其他事了。
“油子,問你一個問題,咱們裝備一直比敵人差,爲什麼我們能贏到最後呢?”
“不畏*爆、敢於同敵人血戰到底,不怕犧牲,一往無前。”
雲長治回道:“這是咱們的革命法寶,也是咱們的革命精神。還有呢?”
“沒了啊!”
“咱們能用小米加步槍解放全中國,不只是這些,還有圍點打援,游擊戰,運動戰,伏擊戰等等,四兩撥千斤之力,揚長避短的戰法,用自己的優勢來戰勝這些武器到牙齒的敵人。這樣才能贏得勝利,對吧。”
槍油子默默地回味着他說的話,沒有做聲。
“油子,你的優勢是呀?”
“槍法準,一槍一個。”
“對呀,你的槍法準,遠距離殺敵是你獨有的優勢,目前咱們的敵人隨便挑一個都比你1米60的個頭高不少,肉搏戰你佔不了什麼優勢,你只需要找個制高點看那個不順眼就一槍,這比你跟敵人肉搏殺敵更有效吧?是不是?”
槍油子憋氣的回道:“可我聽到衝鋒號一吹,我就不自覺的想衝出去。”
“是管不住腦袋對吧。好辦,從今天開始,沒有我命令,你不許跟着蠻牛瞎衝。聽清楚嘛?”
“可......”
雲長治瞪着眼睛大聲對他說道:“沒什麼可是不可是,執行命令。”
周圍的傷員被他聲音吵醒,轉身又睡了過去,遠處的葉大夫隨手拿起一個枕頭紮了過來。
枕頭在飛行途中,被槍油子攔截下來,憨笑着還給了葉大夫。
“笑啥!去把蠻牛給我找來,這瓜皮不收拾他,皮就癢了。”
“是”槍油子帶着滿意的笑容,走了出去。
不一會,蠻牛屁顛屁顛跑來了。
“連長,給你帶來個牛肉罐頭,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