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奇怪的小島,中間高,四面低,而且有八個明顯的突出,就好像章魚的八隻角,十分像一隻趴在海面的大章魚,然而它確實是一個小島,島上樹木蔥蘢,四季分明。
不過,最近章魚島上總是出一些怪事,本來風平浪靜、寬廣安寧的海面總是忽然掀起巨大的海浪,彷彿憤怒的海神打出了碩大的拳頭,仇恨的要把章魚島擊碎一般,而且往往那時總是聽到悽慘的呼喊,聲聲瘮人。
這一切咔咔一家都不知道,春暖花開後,又來章魚島度假了。咔咔家族平時生活在海底,他們不是魚,長的像人一樣,有手有腳,立着行走,不過身體的顏色跟人不一樣,他們更花哨,五顏六色啥樣的都有,很漂亮。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海里和陸地上都能自由呼吸,跟人比起來簡直太方便了。
這天,海面上萬裡無雲,偶爾幾隻海鷗飛過。咔咔的堂弟嚕子架着一隻三角形的滑翔傘正在海面上兜風,忽然看見一隻大船開了過來,從船帆上的鯊魚頭標誌,他一眼認了出來,是臭名昭著的鯊魚大盜克魯巴!
他大驚,忽然駕駛不住滑翔傘,一陣激動的晃動,連傘帶人跌進了海里。不等嚕子游回島上報信,克魯巴已經停船上了岸。
人們都傳說這克魯巴是個怪物,本身是條鯊魚的模樣,卻是站立着行走的。他的一夥海盜船員同樣也奇形怪狀,本來都在生活在水裡的魚類,竟然生活在了陸地上,也像克魯巴一樣成了立着行走的。究其原因,據說克魯巴和他的水手們生活的那一片水域受了污染,他們全都變異了。然而,也有人說沒那麼簡單。
只見人高馬大的克魯巴走在鯊魚兵團的最前面,確實是站着走的,就用他的尾鰭,一扭一扭的顯得可愛,雖然他還是瞪着大眼,咬着尖牙,倒不那麼嚇人了。
走在他一邊的一個水母形狀的海盜有些擔心地說:“頭兒,傳言都說這個咔咔剛正不阿,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咱們這回能得手嗎?”
不等克魯巴回答,他另一邊的一個細長的大蝦模樣的海盜說:“他咔咔厲害,難道我們的首領就是不威震四方、美名揚嗎?”
克魯巴聽着,把他的兩個短臂一樣的胸鰭抱在胸前,得意地笑笑說:“咔咔,這麼多年了,水下地上,你可讓我好找啊!你的藏寶圖我要定了!走!”
克魯巴威風凜凜地邁開了大步,其餘幾個海盜也挺起了胸脯,凶神惡煞地走上島來。克魯巴他們頭一次來章魚島,只顧着大踏步地走,在樹林裡繞來繞去,走迷了路,走了好一陣,依然滿眼還是大樹。
叫皮姆的水母晃動着六條又細又彎的小腿,左右望望,又說話了:“頭兒,這島到底有多大啊?”
克魯巴左右望望,眼神茫然。
他身邊的一隻有野心的鰻魚海盜,兩隻好鬥的螃蟹海盜,還有一隻傻不愣登的河豚海盜也是同樣的神情,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倒是那個叫做齊根的大蝦海盜看着地上的足跡,說:“首領,我們在兜圈子。”
“嗯?”克魯巴也朝地上看去,看見了地上的足跡,又擡頭望望四周高大的樹木說:“那怎麼辦?”
“這,這……“他身旁的幾個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
齊根捋着細長的鬍鬚想着,一擡頭看見了空中飄出的一縷煙,說:“首領,朝着那縷煙走就行了!”
“對啊,走!”
這一夥海盜又大步走起來。漸漸的一個閣樓一樣的木屋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島上樹叢間的一片空地上,咔咔的兒子咕哥和女兒唔妹又在比武,一個紫色小夥,一個紅色小妞,一人拿着一根長棍子,打來打去,一時間誰也不能取勝。
只見咕哥雙手抓着木棍,後退幾步停下說:“認輸吧小妞!”
說完咕哥把木棍一甩,衝上前。唔妹卻不以爲意地笑笑,站立在原地,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握着拳頭,根本不動,也不防禦。直到咕哥跑到她跟前,就要擡棍打下時,唔妹忽然把右手一揚,手裡事先攥下的一把土,全部甩到咕哥臉上。
咕哥一驚,趕緊閉眼,擡手擋,等他再睜開眼,唔妹的木棍已經迎面照着他的腦袋打了下來。只聽一聲悶響,咕哥被打倒在地,舌頭都吐了出來。
“怎麼樣?認輸了吧!”唔妹收起木棍,站在咕哥跟前得意地說。
咕哥摸着腦袋,狡辯說:“我是讓着你,要不然你怎麼可能贏的了我!”
“還不服?那再來!”唔妹又提起木棍。
“有本事,你別使詐!”咕哥也站起來說。
“那不叫詐,是你笨!”
“好,再來!你那點小伎倆,也就偶爾佔個便宜!”
“好,再來!”
倆人又要開打,忽然聽到一旁的樹叢裡有動靜,一齊扭頭望去。他們正要一起提棍打過去,一個人露了出來。
是他們的叔叔嚕子,着急忙慌地跑出來,說:“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嚕子叔叔?”唔妹問。
“大事不好了!”嚕子叫喊着跑遠。
“走,看看去!”咕哥和唔妹也不打了,跟過去。
咔咔的妻子吖吖媽,一個粉色的美麗水族人,按咕哥的說法,是一個常犯傻又愛玩的調皮老媽,這天正在嚇唬不愛吃飯的嘟嘟。
“嘟嘟,聽媽媽話,不然就叫克魯巴來啦!”
“不要,不要!”
鯊魚兵團突然踹門而入。突然的開門聲使吖吖媽一驚,她手中的盤子哐噹一聲掉落在地,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