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章魚怪打開門,把托拉着皮姆的觸角一甩,將他扔進牢房裡,正砸在趴在地上哀哼的趴豆身上。趴豆瞪着眼一聲慘叫,暈厥過去。也沒人理,大家各疼各的。皮姆因趴豆身上軟和,乾脆躺在上面。克魯巴和齊根一直偷望皮姆,皮姆渾然不覺,悠哉遊哉,不知道危險已近。
克魯巴不敢相信一直跟隨他的皮姆竟然出賣他,轉頭小聲對齊根說:“你確定?”
齊根想想,輕聲說:“首領,你想爲什麼這麼巧,我們在追擊咔咔的時候被一網打盡?我們和咔咔一同落難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咔咔手裡有半張藏寶圖,而您手裡也有半張,抓住您和咔咔就會得到整張藏寶圖,而恰恰又是您和咔咔在海上大戰,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這是旁人打敗您和咔咔最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轉瞬即逝,章魚族竟然一舉成功,肯定是有內應!”
克魯巴聽着眼睛又是動,又是轉,又連望皮姆好幾眼,問齊根:“你有什麼證據?”
齊根點點頭,又偷瞄還躺在趴豆身上的皮姆一眼,說:“首領,呆會兒等那個章魚怪上廁所時,我會讓他現原形。”
克魯巴朝牢房外望望,又望向皮姆,依然不敢相信。
一刻鐘後,那隻章魚怪果然走開了,齊根馬上站起來,走到皮姆跟前,在他身上拍拍說:“皮姆,首領叫你!”
皮姆睡着了,被齊根一拍嚇醒,聽說克魯巴叫他,踩着趴豆的腦袋走下來,來到克魯巴跟前,恭敬地叫一聲:“老大。”
皮姆見克魯巴被打的跟整容失敗似的,瞬間帶着哭腔說:“老大,他們太狠了,把你揍成這樣!老大,等我們出去,一定爲你報仇!”
齊根聽不下去了,厲聲說:“皮姆不要再演戲了!”
皮姆聽了一怔,望向齊根說:“齊根,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再明白不過了。”齊根靠近皮姆說。
皮姆不依不饒了,說:“你給我解釋清楚,我怎麼演戲了?你懷疑我對老大的感情?”
齊根瞪着皮姆,說:“我不是懷疑你對首領的感情,我是懷疑你的忠誠!”
皮姆心裡一虛,說:“你,你什麼意思?”
齊根越加堅信皮姆的背叛,說:“還要我揭穿你嗎?快說,你是怎麼出賣首領的!都收了什麼好處!”
“你血口噴人!”皮姆眼神遊離了。
牢房裡衆海盜除了被砸暈的趴豆都看過來,不敢相信齊根說的。
“好,非要我揭穿你!”齊根說着在皮姆臉上抹一把,沾了一手的紅色,又在他額頭上一抹,又沾一手青色,像是研成墨的苔蘚。
齊根把手中的顏料給克魯巴看,又亮給皮姆看,說:“你還有什麼話說?”
原來,皮姆身上的傷是畫出來的,因爲章魚將軍知道這是安插在鯊魚兵團裡的內應,根本沒打他,只是讓人給他化的妝,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似的。皮姆見露餡了,氣勢頓時矮了一大截,衝着克魯巴一把跪在地上,連連求饒說:
“老大啊,是我一時糊塗!”
克魯巴本來還不信,聽皮姆這麼一哭叫,登時明白了,氣不打一處來,擡手就要打人,可胳膊一動,牽動了渾身的疼痛神經,擡起的巴掌趕緊落下,他只得罵:“你這個混蛋王八糕子,我是怎麼對你的,你竟然出賣我!你們,給我揍他,往死裡揍!”
卡扎他們雖然也想上前狠狠地教訓皮姆,奈何身上被打的沒一處好皮膚,想動都不容易,只得作罷。齊根見皮姆認罪了,也懶得再動手。
只見皮姆跪着上前,扒着克魯巴一頓哭喊:“老大,都怪我,一時糊塗,收了章魚怪的金幣!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都在自責,不想再給他們做事。可他們威脅我說,如果不配合,就要把我捅出去,讓我在哪也沒有立足之地。老大,我是不得以的啊!都是因爲一時糊塗,走上了間諜的這條不歸路!老大啊,你知道做間諜的苦嗎?這些天來,我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啊!老大,你就原諒我吧!老大,我願意改,重新做魚……”
皮姆哭喊着一直搖晃克魯巴。克魯巴疼的是死去活來,幾次疼昏過去,又被皮姆搖醒。克魯巴疼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得給齊根使眼色,一直觀察外面動靜的齊根忽然領會了,趕緊把皮姆拉開。克魯巴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軟趴在地,再不想動一下。
皮姆擦一把淚水,說:“老大,我想到了逃出去的辦法!”
牢房裡的衆海盜聽了都一驚,精神全爲之一震,克魯巴也忘了疼,扭頭問他:“什麼法兒?”
皮姆剛要說,齊根擡手禁止,斜眼望向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