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姬看着顧子夜，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其實有時候，知道了什麼是愛，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你叫顧子夜。”
“是。”顧子夜微微點頭，“姑姑，你好。”
“你這聲姑姑我暫時還應不了。”青姬看着顧子夜，“你應該知道白祁是神魔同體之人吧？”
她點了點頭。
故事不長，只有幾個很關鍵的點，白祁爲什麼非要去三千界輪迴呢，去歷練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主要的……不是這個。
“白祁當初離開魔界就是因爲造化之靈在他身體裡所佔的比例越來越大了。”
“他從小生在魔界，是魔界魔君，如果——”
如果白祁是造化之靈這件事情傳出去，他在魔界一定會變成衆矢之的，而且當了這麼多年魔君，白祁對神界做的事情那也不少。
如果這個身份暴露，毫無疑問，白祁會成爲一個被的神魔兩界厭棄的人。
“而且就你現在這樣……”青姬看着白祁，搖搖頭，“從輪迴裡回來之後，你身上造化之靈的氣息越來越明顯了，白祁，你真不想在魔界待下去了嗎？”
白祁依舊站在顧子夜身邊，一言不發，青姬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眼神慢慢的轉向了顧子夜，“子夜，我叫你一句子夜，我問你，你愛他嗎？”
愛嗎？
顧子夜看着白祁，男人現在帶着極度的聖潔，略微泛光的臉，金色的眸子裡閃爍着幾分迷離。
細數，她和這個男人其實已經走過了數千年的光陰了。
愛嗎？
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愛。
“我愛他。”
“那你——”青姬剛要說話，就被白祁打斷了。
男人摟着顧子夜，長身玉立，他身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姑姑，謝謝你問到這裡，我已經聽到我想聽到的話了。”
“接下來的，我們不說可以麼？”
“你——”青姬搖搖頭，“翅膀硬了，你和你娘一樣，爲了喜歡的人都是不要命的。”
白祁風輕雲淡，“這不好嗎？我們家裡的人，都是出了名的癡情。”
“值得嗎？”
青姬手裡的水晶球慢慢飛起來在白祁身邊繞圈，很快，他就從銀髮變成了黑髮，“她雖然沒有身體，但是隻要好害修煉，只要千年，就一定能出實體。”
“一千年，斷送你在魔界所有的記憶，值得嗎？”
青姬對顧子夜說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侄子帶回來的人而已，也許不錯，也許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但是臨門一腳，真想勸自己的侄子冷靜點。
混到這個地步不容易。
“姑姑，你不懂愛，對她，沒有值不值得。”
“她的事情，永遠都是不會錯的。”
“……”
“滾。”青姬道，“不管你了，我先回去了。”
“姑姑慢走。”
顧子夜看着那藍色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
一片寂靜。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你說什麼？”
顧子夜飄到了白祁前面兩步的位置，“你帶來這裡，是不是就知道我不會有身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