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楚離就愣住了，等他意識到她講了什麼時，他立刻垂眸看向了門口，不自在地抿住了脣。
桑榆見他不答，輕輕笑了一聲，一晃站到了他的面前：“可以嗎？”
楚離的睫毛顫了顫，抿着脣偏頭不看她：“這樣不好。”
他是她師父，怎麼可以睡在一起呢？
桑榆湊近他，懸空往上浮了一些，與他鼻尖相抵，狐狸眼中閃着別樣的色彩：“又不是沒睡過。”
她這話一點都沒說錯，當年楚離走錯房間，兩人就睡一起過。
在桑榆看不見的地方，楚離的耳根紅了。
他“唔”了一聲，心忽然就亂了。
垂眼看着自家徒兒，他諄諄教誨道：“不是道侶，不可以睡在一起。”
桑榆眯眼，拉着他的袖子不放，迴應道：“那我們結爲道侶不就得了。”
她這也算是告白了。
她也不擔心楚離不接受，畢竟他是景池，沒道理不接受。
果然，楚離只是愕然看了她一眼，琉璃般的眸子往深裡看，隱隱帶着一抹喜色。
看吧，他也是高興的。
桑榆脣角的笑意放大了幾分，拍板道：“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楚離回神，眸中漣漪乍現，緋紅的脣瓣也輕輕勾了起來：“好。”
原來……他沒弄錯。
拿出傳訊玉簡，楚離輕聲道：“我傳訊給長老，讓他們準備道侶大典。”
桑榆按住他的手：“……”
感覺不太好，剛進來就結爲道侶。
“不急，等幾個月吧。”
楚離不疑有她，點頭同意了：“好。”
桑榆拉着他打開門又關上，神神秘秘地開口：“告訴你件事。”
楚離隨着她進屋，一臉縱容地看着她，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你說。”
桑榆勾脣一笑，忽然轉身一變，變成了一隻雪狐：“師父，我這個殼子，是半妖。”
楚離先是愣了一瞬，接着傾身抱起了她，展顏笑道：“那你以後要藏好一點。”
不放心地繼續叮囑：“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要告訴。”
人類修士並沒有那麼大的包容心，對妖修一直不怎麼友好。
桑榆擡頭，對着他的嘴脣湊了過去。
猝不及防之下，楚離就吃了一嘴絨毛：“……”
桑榆咧嘴偏頭，輕聲迴應：“我知道的。”
楚離還有些沒回過神，他觸了觸嘴脣，忽然低頭摸了摸桑榆的頭，溫聲道：“以後不要這樣了，這不是好習慣。”
桑榆：“……”
自家美人師父對道侶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楚離垂眸看着懷中的小狐狸，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你不能學凡間的動物。”
桑榆：“……”什麼動物？
不會說的是凡間汪吧？
汪是喜歡舔人的！
她轉了轉眼珠，忽然化爲了半妖，也就是長着耳朵尾巴的人。
懷中的人忽然變重，楚離瞳孔一縮，趕緊將她環住了，生怕她會掉下去摔着。
桑榆順勢靠近他，扶着他的臉湊了過去。
這次……是脣對脣。
桑榆覺得，她有必要讓美人師父知道——這並不是不好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