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感情是什麼？”程朗活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問了夏珂如此深奧的問題。他如此直白的詢問，卻讓夏珂不知從何說起。
“我們從小到大的相處，是青梅竹馬之情。你和大哥同父同母，是同胞之情。這些都是感情，可是你想知道的感情是那一方面？”
程朗想了一會，看着夏珂。“對，我們是青梅竹馬之情。”
夏珂看着程朗眼神有些閃爍。這麼多年相處的時光，夏珂早已知道。一旦程朗表現這種表情一定是有了爲難的事兒。
“程朗，什麼事會讓你如此爲難呢？”這樣的程朗，看在夏珂眼裡。都覺得特別的傷心，就像一個你喜歡的很久的人，突然發現其實他心裡已經慢慢沒有你了。
程朗這樣爲難的樣子，刺痛了夏珂充滿期望的雙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心在遠離。
“沒什麼，我先回去收拾內務了。”說完，程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珂依然站在原地，看着程朗離去的背影。眯起了雙眼，隱隱的透着絕望的光。
實訓基地上，葉小曼保持着這些年不變的跑步習慣。跑步時，她喜歡放空自己。沒有想法，沒有負擔。一直跑到讓自己累的想要停下來纔會作罷。
“這麼跑下午，有什麼效果呢？”程俊已經跑完一圈回到了葉小曼身邊，葉小曼慢的可怕的速度讓程俊捏了把汗。
葉小曼扭頭看了程俊一下，又看向前方。“教官依然還是那麼好的體能，可惜，我這輩子體能就這樣了。”
“玉不琢不成器。當年的你心氣很高，不像現在的你，安於現狀。”程俊猶然記得當初葉小曼爲了得到全隊優秀標兵。不惜頂着烈烈炎日，保持着標準的軍姿站了一下午。
直到最後中暑，被肖言抱去了醫務室搶救。
“當年我傻，如今我不再傻了。”似乎葉小曼壓根就不想想起當年的舊事。
“呵呵，傻姑娘多好。沒煩惱，如今把一切都看的那麼透，反而讓自己受傷害。”程俊這番話，剛中帶柔，柔中帶刺，刺中帶着一絲寵溺。簡直把兄長，老師，摯友三重身份加註一身。
“大哥，爲什麼要點破我呢？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跟着程俊的節拍，葉小曼跑步的速度在她渾然不知中慢慢加速。心情也跟着有些凝重了。
被人看穿，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那年，我離開的時候。私底下跟你說過，要開心快樂的過。如今，你不快樂，我不開心。”這麼久以來，程俊一直在尋找一個私底下的時間。就是爲了跟葉小曼說這句話。
葉小曼驚覺的突然停下來，程俊發覺葉小曼的變化。也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她。四目交接，裡面摻雜着說不清的思緒。
有不捨，有眷戀，有思念，有心疼。
葉小曼承受不住程俊如此熾烈的眼神，她別過臉去。看着遠處高低起伏的山脈，羣山連綿中藏着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