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少?誰?江惟仁?傷的怎麼樣?槍傷?”雷諾的心沉了下去,“蘇黎,你二哥是我朋友,江少也是我朋友,你這樣讓我很爲難。”
“不爲難,我現在告訴你,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蘇黎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我以前和江少有那麼一段,現在說這些都有點亂,但是……請你不要插手,不管是善意的還是別有它意的,我都不需要。”
“嗯。”雷諾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了幾下,下了決心,“我現在去醫院看看他傷的怎麼樣,至於你,不要露面了。江少也不是那麼心善之人。”
“好。”蘇黎掛上了電話,忽的悶笑出聲,她輕輕抽了自己的臉一下,“這下放心了?有雷諾出面,他死不了了。”
雷諾立刻就撥打江惟仁的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他又把電話打給了榮林,因爲如果江惟仁真的受傷的話,一定會去榮林家的醫院,東海最好的醫院就是榮家的急救醫院。
榮林的回答卻讓雷諾的心涼了半截,他家的醫院並沒有收治江少,這人去哪了?“快給我找!”雷諾撒出去了所有的手下,開始尋找江惟仁,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身份敏感,更因爲他是自己兄弟。
這邊尋找還沒有結果,那邊喬北歸的電話已經打來了,“雷,出來見一面,帶上我妹妹!”
雷諾苦笑了一聲,“你徵求了蘇黎的意見了嗎?還是你們兄妹私下裡見面吧!”
喬北歸明顯是考慮了一會,才答應,“那你找個地方等我一下,我先去看她。”
雷諾選了環境優雅的聚福樓,這裡雖說是百年老店,但是內部裝修精美絕倫,更主要的是這裡的菜餚更適合來自B市的喬北歸。
一直到十點多,喬北歸才一臉不悅地來了,他連招呼都沒心思好好打,就一屁股坐下發牢騷,“這女大不中留,看,我說一句她頂好幾句。”
雷諾沒有搭腔,他們兄妹的事情別人豈能插嘴?
“對了,今兒給你帶來一個熟人。”喬北歸拍了一下掌,那半開的門外走進來一個玉樹臨風,俊美絕倫的男人,他高高的個子,皮膚白皙的足可以和女人相媲美,那一步一生蓮,一笑一傾城,卻絕對不是誇張!
“雷哥,我這樣不請自來,你不會生氣吧?”
雷諾垂瞬,遮住了那陰鬱的眼神,再擡頭已經是和煦春風了,“怎麼會?我早就想和你坐下來敘敘舊了,段天王!”
沒錯,來人正是那昔日的天皇巨星——段成勳,雖然說近兩年他基本已經不拍戲了,但是這巨星風采卻依舊耀眼。
“你們是老熟人,我也就不需要再介紹了。”喬北歸笑着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段成勳道了聲謝,就坐在了雷諾的對面。
“雷,你不要見怪,我知道你和段先生有點誤會,所以,我就做個和事老,來給你們拉拉線,鬆鬆玄……”
“二哥,又不是姻緣線,還要你拉!”雷諾意有所指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是熟人,不需說這些。”
喬北歸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裡很詫異,這雷諾連自己的面子都不買,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據他所查,這雷諾和段成勳可是好友,好到穿一條褲子的鐵桿兄弟。
段成勳的臉色微微有點羞赫,他親自倒了杯酒水,端到了雷諾的面前,“雷子,我向你賠罪,前一段時間,我JK子公司風擎老總李成海綁架了你未婚妻,是我沒有管理好手下,我在這裡說聲對不起。”說着,那杯中酒一飲而盡。
雷諾卻沒有賞臉,他的眼睛盯着面前那杯白酒,手卻無論如何也不去端酒杯。這樣一來,段成勳尷尬了,“雷子,我……”
“哎呀!殺人不過頭點地,看在我的面上,算了。”喬北歸拿着雷諾的手,想要把那杯酒端起來,卻被雷諾反手一按,直接把喬北歸的手按在了桌上,“別急,二哥,我豈是那小氣之人?只是我心裡一直有個結,打不開。”
什麼結?喬北歸用眼睛望着段成勳,示意他做出點表示,但是段成勳卻像沒看見一樣,徑自倒了杯酒灌入了嘴裡,“那件事,我不後悔。”
不後悔?好個不後悔!雷諾的手死死捏住,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上去打花了他的臉。
“好!好!好!”雷諾一連三個陰冷至極的好字出口,連帶着大面子他也不看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雷,到底怎麼回事?”喬北歸的眉頭皺起,他明白今兒自己是被段成勳這傢伙給糊弄來了,看來這裡面還有事。
“兩年前,我的妻子失蹤,是他藏起來的!”雷諾也不瞞着,直接說出來,“你知道的,我爲了找她,幾乎把美國翻遍了,可是他呢?總在我面前晃悠,卻一聲不吭!”
原來是這麼回事,是因爲一個女人呀!喬北歸鬆了口氣,“段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藏人家老婆呢?”
“我是藏了,但是我不後悔。”段成勳竟然沒有領喬北歸的情,依舊梗着脖子說,“再給我一次選擇,我還藏!”
“啪”一聲,雷諾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段成勳的臉上,“我讓*藏!那是我女人,我最愛的女人,你藏起她,你居心何在?你TM的不知道我找她都要找瘋了?”
“我不藏起她,你要怎麼對她?你當着萬人面前悔婚,你看着她流產還誤會那孩子是別人的,你認爲我不藏起她,她就能跟你?”段成勳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罵了起來,“你說最愛?愛個屁!”
呵呵……喬北歸笑了一聲,拖了張椅子坐的遠遠的,開始看戲。
雷諾怎容別人這樣說?他下手也沒了輕重,一拳一拳就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了段成勳的身上,那力道迅猛陰毒,哪裡是軟肋往哪裡打。
段成勳拳腳上不是雷諾的對手,但是他那張嘴沒閒着,一字一句都是見血一樣戳着雷諾,“你留不住簡心若,你TM的怨旁人?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當她是狗,走了就裝一副癡情的樣給誰看?我要不帶走簡心若,她還不給你欺負死?”
“那我先打死你!”雷諾一個回身旋踢,那腳卻在段成勳的面門停住了,他慢慢地收回了腿,撣撣灰,“我不打你了,現在我和心若好得很!我不會再給你可乘之機。”
“威脅來的感情還值得炫耀?”段成勳呲之以鼻,“要不是你拿JK在中國的發展要挾我,我怎麼會把簡心若的工作合約賣給你?”
“怎麼?賣虧了?”雷諾停住了腳步,揶揄地挑眉,“你不虧!拿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賣給我!再說我也開放了東南的市場給你,是你自己不爭氣,與我何干?”
開放?段成勳幾乎要氣絕!雷諾是開放了東南的市場份額,但是同時他大幅度降價,這對於一個初入國內市場的外來資本意味着什麼?是毀滅!
“你就是要報復我?對嗎?”段成勳也不藏着掖着,“你這個小心眼!生意是生意,你TM的還能有點出息?”
“生意?哼!”雷諾呲笑,“我賺錢就是爲了享受,是爲了舒坦!如果我心裡這口氣舒不下去,我還賺個屁錢!”
有道理!喬北歸忍不住鼓了一下掌,忽的覺得特別不合時宜,立刻收回。“這個,雷諾,我今天過來,是發改委的趙主任的面子,你看……”
“恕難從命。”雷諾拂袖而出。
包房內,段成勳癱在椅子上,一臉的苦笑,那笑容牽扯到嘴角的傷口,卻讓他一縮,“哎呀!還真的下狠手!”
“你段大少臉上不就這一塊傷?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喬北歸幸災樂禍地笑笑,“不過,可惜,沒有幫上你。”
“沒事,我來之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段成勳咬牙強忍,沒錯,雷諾是沒打臉,但是他身上的傷足夠他養個一個月了,真是一個陰險的小人。
“我再和雷諾聯繫聯繫,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喬北歸揮揮手,也走了,只留下了段成勳一個人捂着痛處,咬牙切齒。
…………
喬北歸一出門,他的車後就跟着一輛法拉利。“呵!小子!在這等着我呢!”他油門一踩,直接把後車甩下去老遠。
兩輛車就像是兩道閃電,在暗黑的夜裡一前一後,一直開到了那荒蕪一人的江邊,才停下來。
“不錯嘛!我還以爲你撂下了。”喬北歸點了支菸,靠在車旁吸了一口,望着那後車慢慢走出來的雷諾。
“讓你呢!”雷諾看看兩車的半身距離,笑笑,“怎麼會給他當說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公司最近在老趙手底下走得多,他開口了,我不好回絕。”
“回了吧!”雷諾低沉的說了句,“他公司底子不乾淨,我老婆就是因爲查到了黑賬,才被綁架的。”
“是嗎?”喬北歸來了興趣,“弟妹是女中豪傑呀!改天介紹我認識一下?”
“以後有機會的。”雷諾依舊是淡淡地打着太極,“蘇黎見過,她們還同事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