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

蹉跎千年,萬年

只爲等待

緣分盛開的那一剎那

兩年前的那個春天。

由於年底太忙,總公司將每年一次年底舉行的例會調到了新年之後,順便也將原本只在每個子公司獨立開展的新年會並在了一起舉行。

我是比較懶散的人,對於例會這種拉攏人心的聚會向來是敬而遠之。可是新年會是每個員工都必須出席的。爲了我可憐的飯碗,我忍.唉,生活,容易麼!

簡單梳洗了一下,我就匆匆趕到了會場。

此時會場裡的氣氛早已經熱烈無比,讓我錯覺地以爲到了某婚禮現場,我想我大概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人。四周環視了一下,試圖找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柯曉萌?”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過頭,身後站着一個男士。

我的第一個反映是不認識,可隱隱又覺得似乎有點面熟。見對方是一臉他鄉遇故知的表情,我也就不動聲色地微笑迴應,同時大腦飛速地將我所能想起的每一個客戶的臉過濾了一遍。

很遺憾——沒有。

在我快笑不下去的時候,男士興奮地寒暄起來:“真的是你!我是蕭然呀!高中時我們同班,還記得麼?”

記得纔有鬼!我緊張的心情頓時鬆懈了下來,心裡使勁朝他翻了個大白眼,表面笑容可拘地說:“哦——你好!好久不見!”

蕭然仍舊興奮着“剛剛你一進來我就認出你了!原來你也在這家公司,怎麼我以前都沒見到過你?”

“是呀,怎麼都沒見到?”我皮笑肉不笑。

“對了,我在深圳分公司,你呢?”

“上海。”我言簡意賅。

“這樣啊……”蕭然隱隱有些失望,一時找不到話題,眼看氣氛就快生澀起來。

“曉萌!可找到你了!”蘇妮這時如天神般降臨,及時化解了我的“災難”。

我如獲大赦一般向蕭然道別:“對不起,朋友在叫我,失陪了!”

“哎!”蕭然連忙掏出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號,改天聯絡!”

“對不起!我今天沒帶名片!”天地良心,我說的是實話!可是對方卻一臉“悽楚”的表情,我只好報出一個號碼:“這是我的直線,有事打我電話。拜拜!”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我立刻遁走了

“他是誰呀?滿帥的嘛!”坐到座位上,剛喘口氣,蘇妮就三八兮兮地湊了過來。

“帥麼?”我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要不我介紹給你?”

“好啊!好啊!”蘇妮猛點頭,我似乎能看見她眼睛裡有心型標誌

“花癡啊你!”我笑着打醒她

“唉!算了!”蘇妮裝模做樣地嘆了口氣,“可惜他已經心有所屬,我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唉!”

我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你長了X眼麼?你才瞄了他一眼而已吧!就看出這麼多!”

“哼!”她“怨恨”地白了我一眼“他盯着你的時候,眼神那麼熱烈,瞎子也知道啦!”

“我?”我嫌惡地撇撇嘴“算了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蘇妮頗有些忿忿不平“我還奇怪噎,你的條件不錯啊,怎麼會一直沒有男朋友,現在我可算明白了!我看你啊,再不改改你的性格,當心一輩子嫁不出去哦!”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愛情?

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字眼

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

那時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蕭然的到來確實帶來了我的愛情.

每年年初公司都特別忙,等好不容易空閒下來的時候,才發覺已經是變化無常的五月。

因爲天熱,幾乎沒有人會甘願放棄公司充足的冷氣,去享受日光的照顧,哪怕是午飯時間。因此,一到中午,大家都會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亂侃。此時公司上下都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和樂融融的氛圍。

在我看來,這纔是空調最大的作用。

一天,午飯後,我們都聚在休息室。女同事們熱火朝天的討論成了我的催眠曲,就我在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討厭!誰這麼不知好歹,午休時間來電話!”

“就是!別理它!”

我的瞌睡早已經被鍥而不捨的鈴聲嚇得沒了蹤影,她們的話題我本來就覺得挺無聊,於是我站起來去接了電話。

現在我有時會想,如果當時我沒接到這個電話或者再遠一點沒在例會上遇見過蕭然,那我還會不會遇見蘭蘭?答案是會吧,註定相遇的人,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仍然會碰上。

“您好!請找柯曉萌,”一個男士的聲音

“我就是。”

“哎!太好了!曉萌,我是蕭然啊!”

“哦——你好。”我頭腦迅速運轉了一下,想起了這號人物。曉萌?我們好像並不是很熟哦,真是奇怪的親熱!我不自覺地撇撇嘴,儘量客氣一下.

“嘿嘿!你好!對了,你這個週六有沒有空?”

“什麼事?”其實我的第一個反映是想說沒空,可又不好拒絕地太明顯,而且對方的可能只是隨便問問。

“其實沒什麼,前陣子有高中的同學聯繫我,想在這個週末小聚一下,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空。”

“聚會?” 我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麼多年下來,所謂的同學早就已經是路人ABC,突然間搞什麼聚會?

“就在上海,很方便的。剛好我明天開始去上海出差。”

“那……應該沒問題。”同學聚會,偶爾參加一次應該沒什麼壞處。蘇妮如果在旁邊兒,一定會大叫老天開眼了。她總說我太不合羣,是快要被社會拋棄遺忘的人種,以至於她總是不遺餘力地推薦我去參加各種聚會。

“那太好了!那、週六見了!”蕭然有點興奮“那天我要去機場接人,我叫其它人去接你!”

“不用,上海我熟。”

“嘿,好,到時見!”

轉眼到了週六。

我準時壓點到了約定的酒店。剛推門進去,本來人聲鼎沸的包間剎時安靜了幾秒鐘。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我的與衆不同——我紮了個馬尾,一身短袖T恤配牛仔褲加波鞋的裝扮,站在一羣選美似的爭奇鬥豔的女人中間,特別地“雞立鶴羣”。

不過,幸好,畢竟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成年人了,大家立刻面不改色地談笑風生起來,反應敏捷的已經過來跟我打招呼了。

“呦!我當是誰呢。曉萌啊!好久不見了啊。”

“呵呵,你好。”這誰啊?我心想。

“柯曉萌?都沒怎麼變吶!”

“呵呵。”我實在無語

“曉萌,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公,叫王浩,現在A集團經理。哎!你的那位呢?”

“呵呵。”我再次無語。

“怎麼?還藏着掖着呢!”

“不是,我還沒有男朋友。” 我給了她們想要的答案

“不會吧?!”對方很“配合地”給了一個誇張的問句“你怎麼也是咱班的一朵花兒呀!也不小了吧!眼光要放低一點,要不要我幫你撮合撮合?”

“謝謝!不用了!”我笑得快抽筋了,心裡直喊救命。

“曉萌!”就在這時,讓我身陷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出現了“你來了!”

“嗯,我剛到。”我淡淡地迴應。

“抱歉,路上有點堵車。曉萌,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朋友孫飛,還有他的女朋友辛梓蘭,他們從英國回來,剛下飛機。”

“飛,蘭蘭,這位是柯曉萌。”

“你好!”男孩禮貌地打着招呼。個子很高,長得很帥,充滿陽光的味道。

在他身後站了一個纖瘦的女孩,長相清秀,特別的是氣質——很純很舒服,玲瓏剔透的感覺。也許是因爲她和我一樣一身休閒,讓我感覺到了“同道中人”的親切,不自覺地向她笑了笑:“你好!”

“你好!”她綻開一抹笑容.

我眨了眨眼,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就像是雨後烏雲散開,陽光一縷一縷散開來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請堅持看下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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