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耀揚眉,夏晚安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溫子耀乘機傾身,親了一下夏晚安的脣角。
後者頓時愣住,原本喋喋不休的小嘴詫異半張,顯然沒有料到溫子耀會不經允許親吻自己。
片刻後,終於回過深來。
“溫子耀!”
“夫人,說話小聲些,難道你想將周圍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嗎?”
夏晚安覺得自己心中怒氣難消,但礙於人多,只好默默忍着。
經過溫子耀這一舉動,之前向這邊眺望的秦婼,頓時收回視線去。
縱然望着那背影,夏晚安也覺得她有些可憐。
當年拼命和自己爭溫子耀,到現在也沒有到手,究竟是何苦呢。
自己也是,爲何需要徹底受傷才明白這其中道理,才知道放手,其中波折竟然需要三年時間。
溫子耀知道夏晚安因爲秦婼,又想起了陳年舊事,直接伸手拽起夏晚安。
“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各個企業成功人士。”
“我不……”
“你想要自主創作劇本的話,需要投資人,現在留下人脈總是好的。”
夏晚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溫子耀真的好心幫自己?
後者見夏晚安眼底一絲迷茫,乘機遊說,果然將夏晚安騙起身來。
其實幫她打通關係人脈不假,還有一層是,帶她認識遍上流人士,到手夏晚安想與自己分手,也不再會那麼簡單。
夏晚安雖然思維緊密,但到底鬥不過溫子耀的心思。
被溫子耀一圈介紹下來,夏晚安臉上一直保持着有力優雅的微笑。
“夏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依然美麗耀眼。”
溫子耀正與面前男人說話的時候,身後驀然傳來一低沉女聲。
聲音雖然悅耳,但明顯不懷好意。
夏晚安不用回頭也知道,這人必然是秦傾無疑。
“夏小姐。”
對方已經點名到自己頭上,夏晚安無法推脫,只好含笑轉身。
“秦傾,你好。”
秦傾脣角高高翹着,帶着與生俱來盛氣凌人的味道。
“我之前讓夏小姐幫忙轉達的事,看來夏小姐並沒有幫忙麼。”
“我相信秦小姐有能力自己聯繫上我先生。”
夏晚安故意咬重“我先生”三個字,好像在宣誓主權。
這態度若是換做從前,溫子耀想必早已將夏晚安甩開,認爲她佔有慾太強。
但現在不同,這一句好像取悅了溫子耀一般,臉上笑意越發明顯起來。
秦傾見狀,心中屆時有些氣悶。
“溫先生,之前我姐姐生病的事,想必夏夫人並沒有告知吧。”
夏晚安脣角噙笑,放開溫子耀的手臂,朝後退去一步。
“這種挑撥告狀的時候,我想我爲了不影響秦小姐發揮,應該配合離開。”
“晚安。”
溫子耀下意識攔了夏晚安一下。
“你去哪?我身邊纔是溫夫人應該站着的地方。”
這話說給夏晚安聽,同時對面的秦傾覺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現在好像溫子耀待夏晚安不同,尤其是出了三年前的事情之後。
大概是因爲愧疚吧。
秦傾心中自我安慰,看向夏晚安時,因爲秦婼的原因,不免多少帶着敵意
。
“溫先生,我姐姐之前一直病着,想要以普通朋友身份見您一面,消息我已經告訴了夏小姐,但看她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告知吧。”
“嗯,我沒有告訴,我想秦小姐鼻子下面不是喘息用的,它應該能正常發聲吧?而且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姐姐生病,爲什麼想要見我先生。”
“夏晚安!你……”
要不是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而且溫子耀正在自己身邊,夏晚安懷疑秦傾會直接衝過來。
她明顯比自己姐姐衝動許多,做起事來有些不顧後果。
秦婼當年也做過類似的事,便是開車撞她,僅此一次而已,足以釀成大禍。
難道這個秦傾沒有跟着,一併學乖嗎?
夏晚安微微揚起下巴:“你們兩個有話說?不如去那邊方便點,尤其秦傾小姐,你如此光鮮亮麗,不少男人都注視着呢,小心氣度。”
秦傾抿脣,聞言下意識打量四周。
這才發現因爲自己和夏晚安談話聲音太高,已經有人側目望來。
其中秦婼,正在其中。
秦傾眸子微轉,頓時來到秦婼面前。
“姐姐,你身體好些了嗎?”
秦婼沒有做聲,只抿脣而笑。
似乎三年的牢獄時光,使她學會沉穩不少,纖細的手指託着高腳杯,配上臉上明麗的笑容,吸引了周圍不少視線。
只可惜人太瘦了些。
夏晚安在心中評定一番,側頭看向溫子耀。
“人還是很美的,不過是個病西子了。你的小情人在這裡,我這個暫時沒有下位的大房是不是該走了?”
“晚安,別鬧。”
溫子耀低聲勸解一聲,令夏晚安微微愣住。
什麼叫別鬧?好像這麼多年,自己離開他承受的委屈,在倫敦獨自生活,如今要離婚,都是在玩笑一般。
在他溫子耀嚴重,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我沒有鬧過。”
夏晚安微微垂下視線,連聲音都輕緩起來。
早在有了夏小北的時候,她就已經認真考慮過,自己與溫子耀耗不起,不能等老了,再覺悟離開。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秦婼正在不遠處,見到兩人時,神色有一絲猶豫。
之前與夏晚安見面時,她就已經察覺了溫子耀對夏晚安態度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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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時間時過境遷,溫子耀再見自己時,眼底也不再有當年的溫情。
估計孩子的事,在他心底到底留下了不小傷痛。
“姐姐。”
秦傾來到秦婼身邊,回頭看向夏晚安,氣勢有些對峙。
“之前姐姐的生病時,夏晚安一直都沒有將消息告訴溫先生,姐姐在醫院那麼辛苦,她卻……”
“不要說了。”
秦婼低聲訓斥一聲,秦傾微愣,旋即臉色有些難看。
“我說的是事實而已。”
“秦傾,那邊的酒水不錯,我們過去拿吧。”
秦婼最後看夏晚安一眼,只微微含笑,沒有絲毫招呼的意思。
而夏晚安也懶得應付,直接轉身離開。
原以爲秦婼會過來與自己對峙。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退到了酒水旁邊,先下手爲強。
誰知秦婼現在竟然走端莊路線,讓夏晚安覺得頗爲意外。
“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夏晚安揚起眉梢:“又或者是她太會僞裝,不夠溫子耀應該比較喜歡現在這樣的吧。”
“我現在比較喜歡你這樣的。”
溫子耀真擔心夏晚安剛剛會先過去,與秦婼理論。
沒想到事情這麼平淡無波被處理掉。
宴會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沒有人注意到這角落瞬間的火藥味。
夏晚安發現自己只要在溫子耀身邊,便免不了被注視議論,後來被盯着煩了,乾脆在兩個女人猜測自己身份時,直接回頭。
“我叫夏晚安。”
溫子耀哼了一聲,跟着補充道:“這是我夫人,夏晚安。”
“溫子耀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我們還有一年的夫妻名義而已,你這樣到處招搖,麻煩的將會是自己。”
“我無所謂,何況誰也不能斷定,一年後我們一定會分開。”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一年後你反悔,我可以直接走法律訴訟程序,夫妻三年沒有在一起真正生活的,一方可以單方面提出離婚。”
夏晚安說這話原本是想要警告溫子耀。
沒想到後者居然斂眸一笑,低聲在夏晚安耳邊低語:“晚安,你這麼說,好像在暗示我什麼一樣。”
“你!”
夏晚安凝眉,氣急乾脆踩了溫子耀一腳。
參加晚會的女人腳上一般都是恨天高,鞋跟又尖又細,如今正在溫子耀的鞋尖,疼的他頓時咬牙。
“晚安,這設計師知道他的全球限量款被用來踩人,會哭的。”
“那是他的事情,而且這雙鞋是你親自挑選,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宴會的氣氛剛好,大廳內響起優雅的音樂,有人緩緩步入舞池。
“邀請你跳一支舞如何?”
溫子耀紳士邀請夏晚安,一雙狹長的眸子,波光笑意流轉。
後者猶豫片刻,伸手搭在溫子耀手背上,正在溫子耀以爲她答應了自己時,不料夏晚安悠悠補上一句:“如果你想被多踩兩腳的話,我不介意。”
溫子耀臉色頓時變得複雜。
兩人站在的位置不算顯眼,偶爾私語,夏晚安臉上很少露出笑容,但每一次都是意外亮麗奪目。
不遠處溫奶奶見狀,不斷拉着身邊的婦人,將夏晚安指給身邊人。
“藍衣服那個是我孫媳婦哪。”
老太太聲音落下,立即有人附和:“真漂亮啊,旁邊那個是子耀吧?哎喲,你看子耀的領帶,和孫媳婦的衣服是同樣的顏色呢,真是感情好呀。”
“當然了。”
溫家奶奶一臉得意:“我們子耀有福氣。”
不遠處溫子耀和夏晚安也不知道老太太在和人說什麼,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夏晚安爲了不掃老太太的興致,一場酒宴下來,幾乎和溫子耀寸步不離。
正常宴會,她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望着自己。
每每回過頭去,結果看到都是一羣衣香鬢影的美人。
知道散場時,這纔在衆人當中,發現身形消瘦的秦婼。
她大概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溫子耀。
如果自己離開這三年時間,秦婼沒有進監獄,或許早已溫子耀生活在一起。
命運弄人。
“耀哥,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