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年,這些人,每個人都變成熟了不少,看起來都更加能幹了。
王燕走到程若雲身邊,笑眯眯地道:“科長,我們終於回到這裡了,說真的,我真的好開心。”王燕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她好像日子過得挺舒心的,臉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程若雲笑道:“燕姐,你別這麼叫我了,我還是習慣你們叫我若雲,叫科長,總是感覺怪怪的,以後你們還是叫我若雲,叫沈天奇科長吧。”
王燕笑道:“呵呵,好的,若雲,你總是這樣,從來不擺架子,大家想要不喜歡你都難。”
程若雲笑了笑:“燕姐,你們能回來,我真的好高興,看到你們,我覺得好親切呀,我相信,我們公司,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我也相信。”王燕笑道,“若雲,下個星期我結婚,歡迎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
程若雲驚喜地道:“燕姐,恭喜你呀,終究找到人生的伴侶了。”
王燕笑得一臉甜蜜,不好意思地道:“我算是比較遲的了,人家沈天奇和蘇青,早就已經結婚了,都準備要生孩子了。”
在一旁收拾東西的蘇青,聽了王燕的話,笑道:“燕姐,我們也不過結婚才幾個月,不算早吧?”
王燕笑道:“可是你比我年輕呢。”
蘇青笑道:“燕姐,你就比我大三歲,而且,你看起來又不老。”
程若雲笑道:“不管年齡,只要能遇到相愛的人,就是幸福的,燕姐,你就等着當美美新娘就好。”
王燕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呵呵,我這長相,跟你們比起來,差遠了。”
程若雲道:“誰說的,燕姐你也是我們財務科的一枝花,到那一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其他人聽了程若雲的話,也一同附和,王燕開心地笑了起來。
雷雨柔走過來,看着程若雲道:“若雲,想當初我們真傻,竟然還嫉妒你來着,其實吧,每個人呀,都可以獲得自己的幸福,就是看自己會不會珍惜了。”經過歲月的沉澱,雷雨柔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盲目高傲的模樣,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讓人覺得比以前舒服多了。
程若雲問道:“雨柔,你呢,什麼時候結婚?”
雷雨柔還來不及回答,蘇青就說話了:“哎呀,若雲,你還不知道呀,雨柔結婚比我還早呢。”
程若雲驚訝:“我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雷雨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我們是旅行結婚,並沒有舉行婚禮,所以,沒有太多人知道。”
程若雲道:“雨柔,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我總以爲,你要是結婚的話,一定要有盛大的婚禮。”在她的印象裡,像雷雨柔這樣的人,結婚應該會很高調纔對的。
雷雨柔笑笑:“人總是會變的嘛,其實吧,到後來我才發現,表面上的東西,其實很多都是虛的,婚禮不婚禮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幸福就好了。”
程若雲點點頭:“嗯,說得好。”
雷雨柔告訴程若雲,她的丈夫是一個醫生,平日裡工作很忙,沒有多少時間陪她,但是,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的感情,反而因爲膩在一起的時間少了,在一起的時候,更顯得珍貴,雷雨柔夫妻生活過得很甜蜜。
程若雲看着昔日的同事,個個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歸宿,她覺得好開心,決定中午的時候請大家吃飯,好好地慶祝一番,大家當然欣然同意,要知道,程若雲以前還沒有請過他們吃飯呢,不是程若雲小氣,而是程若雲來上班的時候,每天都是跟東方奕在一起的,根本就顧不上同事們。
這一天,他們在一起愉快地吃了個午飯,大家又開始投入到工作中。
……
這是一座孤島,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其實,這裡是國內最大的傭兵團——黑豹傭兵團的秘密窩點。
黑豹傭兵團,人們甚至不知道黑豹傭兵團的頭領是誰。
這座孤島的正中央,有一間大殿,這間大殿裡面,安放有一切現代化的東西,雖然這裡是孤島,可這裡的設備,一點都不比外面的差,反而更勝。
這間大殿,是黑豹傭兵團成員聚集的地方,他們在這裡商議要事,與外界聯繫,甚至是娛樂,這些人不出任務的時候,一般都待着這間大殿裡面娛樂,總之,這間大殿很大,這裡面東西應有盡有。
這時,幾十名僱傭兵正在大殿裡面合夥玩遊戲,突然,一個小弟匆匆來報:“報告總管,王來了。”
被叫做總管的男子,聽了小弟的話,連忙站起來,匆匆迎了出去,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了玩遊戲的興致,匆匆跟在被叫做總管的人後面。
一艘豪華的遊輪停靠在這個孤島上,遊輪的甲板上,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冒充陳洪濤的獵豹。
被叫做總管的男子看到獵豹,驚喜地叫道:“王,你終於回來了。”黑豹傭兵團的人統一叫獵豹爲王,原因無他,因爲獵豹就喜歡這個稱呼。
獵豹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緩步下船,他邊走邊道:“赤狐,團裡最近還好麼?”
總管赤狐連忙應道:“王請放心,這裡一切都好。”
獵豹緩緩往大殿走去,大殿裡面的一切,他再熟悉不過,雖然他這期間一直擔任着德賽集團的總裁,不過,他可沒少回來,看着這裡面熟悉的景象,看着大殿裡面越來越先進的高科技產品,獵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些年,他擔任德賽集團的總裁,着實賺了不少錢,他現在就是想回到這裡,好好地享受生活。
獵豹走到大殿中那張鍍金的椅子上,他緩緩坐下,這是他的位置,無論他在不在,這個位置,是不敢有人坐上去的,而這個椅子,每日裡都會有人擦拭好幾輪,確保它一塵不染,獵豹隨意地摸了摸椅子的扶手,手上沒沾到一絲灰塵,他滿意地把手繼續搭在上面。
赤狐看着獵豹,諂媚地道:“王,這椅子天天有人擦拭的,您就放心地坐着。不知道王您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呢?”以前獵豹每次來,最多不過住三天,吩咐完事情後就走了。
獵豹懶懶地道:“這次回來,我不打算走了,我厭倦了外面的生活。”
赤狐驚喜地道:“王,這是真的麼?太好了。”獵豹一直以來都是來去匆匆,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幹了些什麼,自然也沒有人敢問。
獵豹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對着手下吩咐道:“去船上給我把東西扛進來。”
“是,王。”赤狐令人去扛東西。
赤狐走到船上一看,看到船上有好幾個相同的行李箱,他命人把箱子扛下來,那些扛箱子的人都很驚訝,因爲,那箱子實在是太重了,原本他們想單手提起來的,後來發現,就算是兩個人擡,都還嫌吃力。
大家把所有箱子都扛進了大殿,獵豹看着殿裡面的箱子,然後看着赤狐,淡淡地道:“打開看看。”
赤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打開一個箱子,下一刻,大殿裡面開始泛着金光,赤狐等人都驚呆了,因爲,這箱子裡面,裝着的,是滿滿的黃金啊。
赤狐又打開了其他的箱子,毫不意外,其他箱子裡面,裝的也全是黃金。
赤狐顫抖着聲音問道:“王,怎麼會有這麼多金子?”
獵豹淡淡地道:“我掙的。”
獵豹這些年管理着德賽集團,他把所得的收益都換成了黃金,加上何麗之前又從東方集團給他挪了不少財產,到後來,他又將公司裡面能調用的錢全部都換成了黃金,因此,現在他手裡的資產,已經多得他都懶得去數了,至少,這些錢,夠他活個幾十輩子都不成問題。
而他,剛好厭倦了當那個什麼總裁,因此,他在弄垮東方集團後,就已經開始爲自己籌謀了,剛好東方奕去找來陳民糧揭穿他的身份,他就藉此機會,徹底地擺脫了陳洪濤的身份。
東方集團垮了,瀚海集團雖然沒垮,但是他已經留了後手,現在,他就只需在這裡坐等好戲了,想到這裡,獵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獵豹品着手裡的香茗,嘴裡呢喃道:“程若雲,這只是開始,你等着吧。”
……
接下來的日子,程若雲和東方奕就是每天上班下班,當然了,這期間,還不忘派人查找獵豹和假陳洪濤的消失,可是,假陳洪濤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絲蛛絲馬跡也尋不着,警方也在全國各個關口設了監控,就是不見那樣一號人物出現。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着,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麼正常,可是,越是這樣的正常,越是讓人感覺到不安。
而之前瀚海集團的臥底,突然也變得安分了,自從那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行動了,程景天鎖定了目標,就等着他再次出手,可是,他似乎做過那一次後,就打算不再動手了,整日裡表現得像個正常人一樣,讓人一點看不出異樣。
這一段時間以來,公司裡一直都很太平,業績蒸蒸日上,程景天納悶了,一度懷疑自己懷疑錯了,因爲,現在一切恢復得實在是太正常了。
可是,他知道,越是正常,才越反常。
這一日,程景天坐在辦公室裡批閱文件,這時,秘書走進來,恭敬道:“總裁,技術部的樑經理求見。”
程景天挑眉,技術部的樑經理樑迪,正是他鎖定的目標,他今日突然前來,終究是按捺不住了麼?
程景天淡淡地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樑迪就進來了,樑迪三十多歲左右,八年前就已經進入了瀚海集團,是海翰集團的老員工了,這些年來,他工作能力出衆,深得公司器重,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個間諜。
樑迪進來的時候,程景天看着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樑迪迎上程景天的眼神,叫了聲:“總裁。”
他長得溫文儒雅,一表人才,他迎着程景天的目光,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好像他什麼虧心事都沒做過一樣,程景天差點都要懷疑自己弄錯了,這樣一個業績超凡的員工,怎麼會是個間諜呢?
程景天淡淡地嗯了一聲,看着他道:“樑經理,有事麼?”
樑迪拿着一本文件,走到程景天面前,邊走邊說道:“總裁,這是關於新技術開發的方案,請您過目。”
他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只見他放下文件的那一刻,他眼神一冷,下一刻,就見他袖口裡滑出一把槍,他利索地把對準了程景天。
程景天面對着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似乎有些意外,但是看起來並不慌亂,他看着樑迪,淡淡道:“樑迪,你這是幹什麼?你以爲你殺了我,能逃得掉麼?”
樑迪看着程景天淡定的模樣,冷笑道:“呵……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淡定,死到臨頭也不見慌亂,真不愧是程若雲的大哥呀。”
程景天不以爲然地道:“多謝誇獎,我是程若雲的大哥,我很驕傲。”
樑迪哼道:“你驕傲?等你下了地獄,知道你的死是因爲你妹子,我看你還怎麼驕傲得起來。”
程景天聳聳肩道:“既然要我的命,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吧?說吧,我妹子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據我所知,你八年前就進公司了,在公司一直做得好好的,爲什麼突然要毀了自己的前程呢?”程景天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似乎動了一下。
樑迪冷笑道:“什麼仇?當然有仇了,那個女人,她滅了整個飛鷹門,你說有什麼仇。”
程景天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飛鷹門的人,難怪了。”
隨後,程景天似是惋惜地道:“我說呀,你這個人也是傻,飛鷹門都已經被滅了,你還來報什麼仇啊?你跟他們有親?你是林飛鷹的親兒子?要不然,飛鷹門滅了,你不是可以自由了麼?你就在瀚海集團工作,一輩子就可以生活無憂,這樣的日子,豈不是比當飛鷹門的走狗來得自在?”
這句話,彷彿戳中了樑迪的痛楚,他眼裡閃過一抹痛楚,他低着頭斂去,他甩了甩頭,狠狠地道:“你別誘導我。”
程景天自然沒有忽略他眼底的那一抹痛,他眸光閃了閃,繼續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呀,你又不笨,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懂的,我這哪裡是誘導,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大羣持槍警察涌了進來,還有程景天的保鏢,這一羣人,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樑迪看了這個陣勢一眼,狠狠地道:“程景天,原來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原來你在這裡等着我自投羅網呢。”
程景天淡笑道:“好說,樑迪,做過的事情,總是要還的,我瀚海集團這些年待你可不薄啊,沒想到你竟然恩將仇報,我對你可真失望。”
樑迪哼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程景天挑眉:“你走的道,是黑道,可是你明明有機會可以重新做人,可你卻放棄了,我是該笑你傻呢,還是誇你忠誠呢?”
劉易陽和他的手下拿着槍對着樑迪,他沉聲道:“快把槍放下,我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樑迪冷笑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沒打算活着。”
程景天看着他,淡定地道:“樑迪,你真心不想活着了麼?那麼,你的妻兒呢,你也不管了麼?”
樑迪聽了程景天的話,面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我有妻兒?”他的妻子和兒子都不在g市,他也不告訴任何人他結婚的事情,而程景天,竟然知道他有妻兒的事情,這不得不讓他意外。
程景天道:“因爲,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你。”
樑迪聽了程景天的話,苦澀地道:“總裁,既然你在調查我,既然你知道了我有妻兒,我也就不妨直說了,我是被逼無奈的,他們拿我的妻兒威脅我,我別無選擇。”
程景天瞭然地點點頭:“樑迪,如果你的兒子親眼看到你殺人呢,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對我開槍麼?”
樑迪面色一變,驚道:“你說什麼。”
這時,辦公室裡面的電視屏幕亮了起來,只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和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坐在客廳裡,那是樑迪的妻子和兒子,他們的旁邊,站着兩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看起來像是保鏢之類的。
客廳裡面,孩子看着電視屏幕,他看着自己的父親正拿槍指着別人,無數警察也拿槍指着樑迪,孩子驚恐地道:“爸爸,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小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客廳裡面,樑迪的妻子已經淚流滿面,她哭着道,“阿迪,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會這樣?”
樑迪震驚地看着這一切,他沒想到,程景天竟然讓人找到了他的老婆和兒子,他早該想到,程景天不是一般人,原來,他一早就已經查出是他了。
樑迪看着妻子和兒子,悲痛地道:“柔兒,小泉,你們聽我說,爸爸這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這麼做,那些人就會殺了你們的,我不能讓你們有事呀。”
樑迪的妻子猛地搖頭:“不要,我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你是一個殺人犯。”
樑迪低低地道:“柔兒,你寧願死,可是,我們的兒子呢?他該怎麼辦?他還那麼小,纔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還沒好好感受這個世界。”
樑迪的妻子,聽了樑迪的話,早已經泣不成聲,她哽咽着道:“阿迪,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想一輩子被你矇在鼓裡啊。”
樑迪閉了閉眼睛,低低地道:“柔兒,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其實,我是飛鷹門的人。”
樑迪的妻子驚愕地道:“飛鷹門?阿迪,可是飛鷹門已經被滅光了不是麼?爲什麼你還要這樣做,我們一家人一起好好過日子不好麼?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做?”
樑迪搖搖頭:“柔兒,我也想,可惜,飛鷹門雖然被滅光了,可是,還有人知道我是飛鷹門的人,他不願意放過我,不願意讓我好好過日子,他非要逼着我完成自己的使命。”
樑迪的妻子傷心地再也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程景天看着樑迪,認真地道:“樑迪,如果我能保證你們一家三口的安全,你願意就此作罷麼?”
“嘀……嘀……嘀……”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面響了起來,衆人齊齊面色一變,這樣的聲音,在這一刻出現,聽起來特別詭異,他們明白,這絕對不是好事。
樑迪苦笑道:“對不起,總裁,來不及了。”說着,他拉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他的胸前,赫然綁着一枚定時炸彈,而定時炸彈,倒計時五分鐘了,也就是說,還有五分鐘,這炸彈就會爆炸了。
“不……”熒幕裡面,樑迪的妻子發出驚恐的吶喊,“阿迪,不要,不要啊,阿迪,不要……”
樑迪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苦笑道:“對不起,老婆,是我自私了,那個人說了,只有我跟總裁還有瀚海集團同歸於盡,他才願意放過你和小泉,我不能讓你們受到傷害,只能讓自己萬劫不復了。”
“不要,阿迪,不要,不要……”樑迪的妻子,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樑迪手裡的槍,還指着程景天,他嘴裡道:“總裁,對不住了,那個人說了,你的命不能留,你死了,程家就沒人可以打理瀚海集團了,瀚海集團也就完了,這就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瀚海集團倒閉,想要你的妹子痛苦,要怪,就怪你有個當特工的妹妹,她惹了不該惹的人。”
程景天淡定地道:“樑迪,這麼美麗的妻子,這麼可愛的孩子,你真的捨得他們麼?我說了會保你們一家三口平安,難道你不相信我麼?”
聽了程景天的話,樑迪的眼裡劃過一絲希冀,只不過,他剛剛升起的希冀,很快就破滅了,他搖頭苦笑道:“總裁,沒有用了,這裡沒有拆彈專家,這個定時炸彈,很快就會爆炸了,而我很快也會死了,我死了,就看不見你是不是會保護好我的妻子,所以,我還是按照那人的指示比較保險,你護得了他們一時,也護不了他們一世。”
“不,這裡有拆彈專家,我就是專家,我可以幫你把定時炸彈拆了。”這時,劉易陽大聲喊道。
程景天看着樑迪道:“樑迪,給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吧,你想想,他們孤兒寡母留着這個世界上,你又怎麼能保證,那些人一定就會放過他們呢,你看你的妻子那麼美,你不怕你死了之後,她被人霸佔了去麼?你的兒子那麼可愛,你忍心讓他那麼小就沒有爸爸麼?”
樑迪眼裡劃過一絲掙扎,他看着劉易陽,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真的會拆炸彈?”
劉易陽點點頭:“千真萬確。”
樑迪咬了咬牙:“好,我信你一回,不過,程景天不能走,否則,我就立刻引爆炸彈。”他擔心他死了,程景天沒死,到時候,那些人還是會去害他的妻子,到時候,他死了什麼都看不到,而那些人因爲程景天活着而害死他的妻兒,而他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辦法護着自己的妻兒了,那他豈不是白死了麼?
程景天道:“放心吧,我不會走的。”
這時,樑迪放下槍,改爲握住定時炸彈的引爆器。
劉易陽走過來,開始拆解樑迪身上的炸彈,熒幕裡樑迪的妻子,看着這一幕,一直捂着嘴巴,她緊張地盯着劉易陽的動作,一顆心彷彿要跳出來。
“嘀……嘀……嘀……”倒計時已經不到四分鐘了,豆大的汗珠,從劉易陽額頭上冒出來,程景天看着外面的保鏢道:“趕緊去疏散員工,讓他們迅速撤離公司。”
保鏢看着程景天,緊張地道:“總裁,可是你。”
程景天淡定地道:“我不能走,我相信劉隊長的實力,我相信他一定會讓我轉危爲安的,快去。”
劉易陽邊查看炸彈邊對着他的下屬道:“你們也去幫忙,儘快把人撤離。”
“隊長,可是你……”他的屬下擔憂地喊道。
“服從命令。”劉易陽沉聲命令道。
“是。”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中午了,正想要來找程景天一起去吃飯的林子梅,看到公司裡的人正被往樓下趕,她莫名其妙,抓了一個保鏢來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保鏢急急地道:“夫人,快點撤離吧,這裡有定時炸彈。”
林子梅面色一白:“在哪裡?總裁呢?”
“夫人,總裁……”保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繼而拉着林子梅道,“夫人,你快走。”
林子梅用力甩開保鏢:“你放開我。”說着,她匆匆往程景天的辦公室走去。
程景天看到林子梅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大聲吼道:“子梅,快走。”
林子梅的目光,落在了樑迪身上那枚定時炸彈上,她看着程景天,叫道:“景天,你爲什麼不走?”
程景天道:“樑迪說了,要是我走了,他就引爆炸彈。”
林子梅面色一白,她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她走到程景天身邊,堅定地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
程景天用力地推開她:“子梅,別鬧,你快點走啊。”
林子梅緊緊抱着程景天:“別想推開我,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會在這裡,我要陪着你,一起生一起死。”
程景天緊張得聲音都顫抖了,這個平日裡冷靜自持的男人,終究是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他推着林子梅道:“子梅,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快點走啊。”
林子梅固執地道:“景天,我是不會走的,要死一起死,你以爲你死了,我還願意活着麼?你以爲你死了,我活着還有意義麼?程景天,我不許你自私,你不讓我陪着你,就是自私的行爲,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以爲這樣是在保護我,你可知道,要是你先死了,我會痛一輩子,一輩子生不如死?”
程景天嘆了口氣,緊緊把她抱在懷裡,他真的不知道兩分鐘後,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如今能見到她,也許是老天眷顧吧,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這個女人都是不會聽的,她雖然溫柔,卻也固執,既然如此,他應該珍惜這個也許是他們最後在一起的時刻。他緊緊抱着她,低低地道:“好,我們一起生一起死。”
林子梅的話,觸動了樑迪的心,他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跟妻子也是那麼相愛,他們在一起是這麼幸福。他死了,他的妻子會不會也會一輩子生不如死呢?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做這樣的決定了,他應該帶着妻子,逃到天涯海角,哪怕兩人過着苦日子,也不要受別人鉗制。
劉易陽心無旁騖,仔細查看着定時炸彈,眼看着,時間不到一分鐘了,他拿起剪刀,夾着一根紅色的線,他咬咬牙:“我要剪了。”這時,他的整個後背已經汗溼了,額頭上的汗水,一直不停。
程景天點頭道:“易陽,剪吧,我相信你。”
樑迪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他連忙道:“劉隊長,別猶豫了,剪吧。”
劉易陽點頭,動手剪下了那根紅線。
下一刻,定時炸彈的響聲消失了,沒有爆炸,他們都鬆了一口氣,正當樑迪想要把定時炸彈解下來的時候……
“嘀……嘀……嘀……”這時,那定時炸彈的響聲再次響起。
在場的人齊齊面色一白,劉易陽驚叫道:“糟了,這是子母炸彈,拆了一個,還有一個,母炸彈被拆掉後,子炸彈就會在十五秒後自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