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仰慕地看着自家的父親,問道:“那敵軍可有異動?”
韓至擺手,“在永城無裡外屯了五萬人馬,七天了竟未動一兵一卒來攻城,這勇戰三軍的穆蘇也是老了。”
“爹要以防有詐纔是,不知郾城那邊的守軍如何?”韓越眸中閃過一絲憂慮,以他謹慎細小的心思,自然會想到這一方面,不像他的爹善於用兵,卻不善於度人心思。
“劉廷將軍寫了書函來,說郾城一切安好,並未見晉國大軍。”
韓越沉吟片刻,方道:“永城與郾城相隔一座落華山,而兩城平行居於西北邊境,若是永城外屯了晉軍五萬,那麼另外五萬兵馬去了哪兒?”
“越兒多慮了,此五萬是晉軍的先鋒,應是等待剩餘的五萬兵馬到來,然後一舉攻城。”韓至看着牆壁上張貼的一幅永城和郾城周圍的地形圖,侃侃而談。
“孩兒擔憂晉軍從落華山繞過祁河去了郾城,郾城守軍五萬,皆是齊晏所留部下,不知能不能上陣殺敵!”韓越眸色微動,一向能從千層萬層迷霧中看透出路的慧黠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爹,孩兒想帶三萬兵馬趕往郾城。”他單膝跪地請命道。
“砰”,銀色的刀劍相碰,殺氣重重之下,四目相視,迸發出如漫天火光的肅殺之氣。
客棧整潔樸實的院落中,一個玉冠白衣的男子和一個墨冠黑衣的男子正在半空中舞着鋒刃的刀劍,風生水起。
一人是雍雅無暇的穆焱,一人是貴氣逼人的趙翊。
兩人比試之前,已經定好規則,擁有內力的穆焱不得使用內功,二人皆以自身所學的武藝較出一高一低。
光影在蕭瑟的冷風中交錯,相纏,但見一人騰起翻越,另一人必迎着劍刃相抵相抗,目光在一眨,便見黑衣的人稍稍處於下風,而白衣的人似乎風捲舒雲般擎着劍飛掠而來,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黑衣的人躲之避之,竟無還手之力,稍有不慎,一抹血色染上劍尖,衣裳的撕裂和皮肉的綻開,伴隨着風全部傳入韓子嫣的耳中。
她心中一緊,雙手緊握,欲上前看趙翊傷的如何,卻被秦香兒拽住了手腕,“妹妹莫輕舉妄動,規則是點到即止,若趙翊認輸,晉王不會要他的命。”
她眸光疏離,隱隱含憂,以趙翊不服輸的性子,能認輸嗎?似乎這一比試,真的是送他入黃泉啊!
果然,臂膀被劃出一道長一寸血口的趙翊並沒有認輸,右手依舊緊握利劍,退到一棵突兀的大樹下,回首看了一眼傷勢,咬着牙,忍着痛,犀利寒凜的目光裡射出無所畏懼的勇猛。
穆焱執劍立於風中,仿若一尊不容世人窺視的雕像,雍容典雅,任這冷風都繞道而行。
“你若認輸,臣服於我,我會考慮給你一條生路。”穆焱眸光幽寒,一縷銀色的劍光偏偏折射入那深不見底的眸中,更爲那光澤平添了幾分仿若千里冰川的冷意。
同爲帝王,氣勢自然也不輸與他,不畏疼痛,起身昂首站立,仿若一棵任風吹任雨打都不曾動搖根基的大樹,眸中自帶的一份傲骨凜然,與他遙遙相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