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航選擇與蘇瑾瑜離婚,是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支持的——畢竟,真沒有多少人能有那麼大的度量去包容蘇瑾瑜做的一切,尤其是在她與顧一航結婚之後,還與那名叫羅修的男人曖昧不清。
只是蘇瑾瑜偏偏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在顧建豪與顧一航父子離開之後,便將仇恨的視線再度放在蘇櫻身上。
蘇櫻,又是蘇櫻,又是蘇櫻破壞了她獲得顧家家產的計劃!
今日若不是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揭露她與葉影的過去,顧家怎麼會休了她?!
她又怎麼會一毛錢都得不到,淨戶從顧家出身?
目眥欲裂,她蘇瑾瑜真就想不明白,爲什麼蘇櫻總是跟她過不去,爲什麼!
她蘇瑾瑜到底哪點對不起她蘇櫻!
“蘇櫻,你到底想怎樣?想怎樣?!”
蘇瑾瑜直接咆哮出聲,這蘇櫻先是將葉梵關進瘋人院,又將她折磨到不成人樣——前段時間若不是有沈昂爲她醫治臉上的傷疤,恐怕她到現在都無法面對衆人!
而眼下,蘇櫻又將葉梵害死,使得顧一航與她離婚,她蘇櫻到底是想將她蘇瑾瑜蹂躪到何種地步?!
“你想殺了我嗎?”
蘇瑾瑜揚起冷冽的眸子與蘇櫻對視,“那就直接要了我的命吧,不用這麼將我蹂躪,我蘇瑾瑜承受不起!”
蘇瑾瑜受夠了,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一次次被蘇櫻踩在腳下,一次次敗在這個女人手裡,她蘇瑾瑜真是夠了,夠了夠了夠了!!
然而,她蘇瑾瑜的失去理智,卻只換來蘇櫻的一抹輕笑。
這就承受不起了嗎?
當初你蘇瑾瑜和葉梵,在她蘇櫻面前可是張狂的很呢,甚至還揚言要將屬於她蘇櫻的一切全都奪走——
如今怎麼了?
嗯?
她蘇櫻還沒做什麼,這蘇瑾瑜就受不了了?
這怎麼行?
好戲還在後頭呢——
“蘇瑾瑜,也是因着尊重你,且你我二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我蘇櫻往日裡才叫你一聲姐姐。”
雙臂環胸,蘇櫻自是神態倨傲的望着蘇瑾瑜跳腳的模樣,“可你自己不知廉恥,做出那等不道德而又見不得人的事情,使得顧家與你解除婚姻關係,如今又怎麼來指責於我?”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可不要亂扣帽子,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蘇櫻何時想要殺過你?何時想過要你的命?”
“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被蘇櫻提到的羣衆們紛紛表示呵呵噠,你蘇櫻是沒明白着表達想要蘇瑾瑜的命,可也確實沒讓人家的日子好過。
不過呢,這也確實是蘇瑾瑜自己作的,俗話說的好,不作不死,蘇瑾瑜這樣不懂得維護與注重自己的名譽名聲,就應該想到事情總有敗露的一天——
“哈哈哈——”
蘇瑾瑜一陣狂笑,也顧不得羅修在場,反正蘇櫻都已經把她的老底揭出來了,她還有什麼顏面?
“你蘇櫻說話真是好聽!”
“你不想讓我死?”
“我看,巴不得我立即死掉的人,就是你呢!”
蘇櫻脣角彎彎,不與陷入瘋魔狀態的蘇瑾瑜一般見識,只道,“蘇瑾瑜,如今我已從父親手裡接管了蘇氏,同時也接管了蘇家。”
“所以日後,我們蘇家的規矩是要改改的。”
說話間,蘇櫻的眼神已經冷厲的令人背脊發涼,“若你蘇瑾瑜日後還這樣墮落懶散不成器,成天想着那污穢見不得人且有損我蘇家名譽的事情,可就別怪我蘇櫻日後狠心,將你從蘇家除名!”
“屆時,就算是你蘇瑾瑜在外流浪,也跟我蘇家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蘇瑾瑜,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說罷,蘇櫻又將視線落在出席這場葬禮的衆人身上,“諸位,就如我剛剛所說,如今我蘇櫻不僅是蘇氏的管理者,也是蘇家的家主。”
“所以在這裡奉勸各位一句,日後想與我蘇家共進退,且在事業上有發展與合作的人,一定要捧着一顆誠摯的心來。”
“我蘇櫻,向來是一個喜歡坦誠相待的人。”
“若是讓我知道有誰對我蘇家家業有所覬覦,亦或者對我蘇家圖謀不軌,我蘇櫻可不會輕易選擇原諒!”
而後,蘇櫻便轉身,小聲的對慕北說着,“這裡交給你,我去休息一會兒。”
若再不退場,那心裡的焦躁就真的要把她吃了——
慕北點頭應着,將蘇櫻護送到客廳才折身回到葬禮場上,“現在葬禮繼續,前來弔喪之人請排好順序——”
蘇櫻本是想回到房間裡休息一會兒的,卻不想在之際房間裡看到了沈昂和傅斯年。
不是,這傅斯年不是去工作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傅斯年一副無辜的表情,他根本就沒有走多遠——葉家的人隨時可能鬧事,他怎麼放心蘇櫻一個人在這裡?
說是去工作了,實際上人家很快就折回來,並待在蘇櫻的房間裡密切望着樓下發生的一切。
不得不說,在他與蘇櫻分開的這三年裡,蘇櫻的成長確實很大,單憑蘇櫻可以不憑藉他傅斯年的力量,就能準確抓住葉家人每一個人的要害而知——
“吃了這個吧。”
沈昂是知道蘇櫻難以控制心頭的焦躁,這才與傅斯年共同待在房間裡等着蘇櫻上來。
不過,這蘇櫻,也真是一個能忍的,竟然拖到這會子纔過來,耐力驚人——
蘇櫻不知道沈昂給她吃的是什麼,卻也沒有多問,接過沈昂手心裡的藥丸便仰脖往肚子裡咽,管它是什麼呢,只要能壓制住她心頭的焦躁就好——
要說壓制,也是真的壓制住了,只是蘇櫻卻——睡着了!
“你給她吃的是什麼?!”
傅斯年皺緊了眉頭望着沈昂,這纔多大會功夫,蘇櫻怎麼就昏睡過去了?
“安眠藥啊。”
沈昂一臉無辜的回着,“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你以爲我真的研製出對抗毒癮的藥物了?”
“太高看我了好不好?”
“若真是那樣的話,我還解救了全人類了呢。”
好吧,傅斯年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單憑沈昂一個人,怎麼會取得這麼大的成果。
不過直接用安眠藥,也太簡單粗暴了一些好伐?
“蘇櫻這招聲東擊西,做的真是漂亮。”
望着牀上睡着的女人,沈昂開口說道,不錯,確實不錯——
站在窗前,繼續望着樓下來來回回的人,傅斯年只默默的點頭。
蘇櫻,確實做的不錯——其實蘇櫻主持葬禮的整個過程,最搶眼的不是她如何懲罰葉家人,如何輕而易舉的將葉家人踩在腳下,也不是怎樣使得顧家與蘇瑾瑜解除婚姻關係,而是蘇櫻最後所說的那番話——她不僅是蘇氏的管理者,也是蘇家的家主。
這其實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她蘇櫻,只是蘇志明的孩子,不是任何其他人。
她這麼做,是因爲她知道,若她繼續將自己的身份追查下去,蘇志明一定會受到牽連,而她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只得在衆人面前宣佈她纔是真正的蘇家家主,蘇家的掌門人。
這一份用心良苦與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啊——
僅僅是三年不見,曾經的君詩墨就已經有了如今的城府,若蘇櫻真的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切,他們之間又會陷入怎樣的境地呢?
傅斯年默默垂首暗笑,還真的不知道,摸不清蘇櫻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