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院長也知道蘇櫻不是個省油的燈,她那些事,有幾個沒聽說過的?跟她作對,絕對就是跟自己的前途和未來過不去,既然攔不住,只能帶着她去研究室,最多不過被沈昂訓一頓,總比丟了腦袋強。
猛的推開研究室的門,蘇櫻便見沈昂衝着顯微鏡下的什麼專心的鑽研着,好半響才擡起頭,看見來者是蘇櫻,纔有些驚訝模樣的問着,“蘇櫻,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來了?”
與他嗆了一句,蘇櫻雙臂環胸在這偌大的研究室裡踱着步子,好些個儀器都是她不曾見過的,還有那些模樣古怪的藥材,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真不知道童哲叫她來這裡看什麼,她壓根就不懂這些——
“若不然你能那麼心安理得的抱着你的顯微鏡那麼久?”
沈昂研究再認真,也不可能聽到開門的聲音那麼久之後才擡頭,這不是一早有了心理準備是什麼?
沈昂淺笑一聲,用洗手液搓了搓手才道,“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不過,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裡?”
“平日你可不稀罕往我這醫院裡跑的。”
蘇櫻受過那麼多次傷,哪一次他不是建議住院?可蘇櫻偏偏不點這個頭,就要在家裡耗着,也着實讓他這個醫生沒法子。
“想來就來了唄。”
蘇櫻無謂聳聳肩,繼續在這研究室裡打探,看似不經心的問着,“這研究室這麼大,怎麼就你一個人?”
“你一個人琢磨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兒呢?”
沈昂苦笑,“我哪裡就是一個人了?只不過你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我的團隊都已經熬了好幾日,我遣他們回家休息了。”
“至於在研究什麼——”
沈昂拿了一隻試管走到蘇櫻面前,晃了晃裡面暗紅色的液體,氣味刺鼻,“就是這個。”
蘇櫻下意識的避開並掩鼻,秀眉緊顰,“這是什麼?”
“從死人身上抽出來的血咯。”
故作一副陰險模樣望着蘇櫻,沈昂將試管放回原處,“其實,我有個秘密一直沒告訴你。”
“那就是,我是吸血鬼,一直靠飲血爲生,剛剛那試管裡的血,就是我的點心。”
呵呵——
蘇櫻一個拳頭掄過去,以爲她是三歲小孩?
還吸血鬼,怎麼不說自己是殭屍,吸血鬼的國籍是美國好嗎?
“蘇櫻,你手勁真大。”
沈昂吃痛撓頭,末了還是正經問了一句,“還沒告訴我,今天來是爲了什麼?”
“而且還瞞着斯年,該不會是向我討要提高兩人夜晚生活和諧指數的藥丸吧。”
蘇櫻嘴角狠狠抽了一抽,這沈昂,也真是個腦洞大的,連這個都能想到,該不會是傅斯年要過吧。
怪不得他這麼威猛——
坐在辦公室的傅斯年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暗忖一定是蘇櫻又想他了——
“也沒什麼事。”
沈昂頭上再度鼓起來一個包,蘇櫻才心滿意足的回着,“不過是想問問,你能不能爲我出點力,幫我整治一下茱莉亞。”
“可剛剛蕾蕾打了電話過來,這件事交給她做了。”
“不過那會車子已經停在你們醫院門前,我也就上來討杯水喝,怎麼,還不歡迎?”
“豈敢豈敢!”
沈昂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我若是虧待了你,斯年還不得把我這醫院拆了?”
“我還得靠着這醫院賺兩個養老的錢呢,我可不想那麼早就退休。”
說罷,沈昂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吧,少奶奶,這研究室裡也沒什麼好喝的,去我辦公室裡一坐可好?”
蘇櫻倒也不介意,總歸可以多看幾個地步不是?
不過,待挨近了與沈昂的距離,蘇櫻還是小聲問了一句,“沈昂,你實話跟我說了吧,你是不是喜歡斯年?”
“嗯?”
“不然以你的條件,怎麼到這會子還沒有女朋友?”
蘇櫻不止一次在傅斯年面前提過這個事,可每一次他都是一笑帶過,這讓她心裡毛毛的,好好的正說着話,他傅斯年突然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是個什麼意思?
之前又聽宋娜說這兩個男人之間有秘密,讓她更加篤定兩人之間有奸細,挽着沈昂的胳膊,蘇櫻直接忽略其性別,又道,“告訴我,你們誰是攻,誰是受?”
“以斯年那倔脾氣,你是不是被欺負的多一點?”
噗——
沈昂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這蘇櫻,還真是敢想的,竟然把他和傅斯年聯繫在一塊兒,想多了好嗎?!
“我的姑奶奶,你可別在這兒胡思亂想了!”
沈昂一臉黑線,這話要是傳到傅斯年那裡,指不定兩人之間會多尷尬呢,鬆了蘇櫻的手,沈昂率先一步打開門,還沒說出一個字,視線之內便呈現安然的面孔,吃了一驚,沈昂道,“安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櫻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想入非非裡,聽到沈昂提起安然的名字,瞬間切換到正常模式,眉頭也不由得深鎖,這安然,怎麼會突然來到沈昂的醫院?他與沈昂是個什麼交情?
顯然,安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蘇櫻,有些尷尬的撓着後腦勺,道一句,“蘇櫻,原來你也在這裡。”
蘇櫻淡淡點了點頭,並沒有準備搭理他,卻也沒準備要走,只站在原地等着聽他怎麼回答沈昂的話。
“哦,是這樣的——”
安然好像才注意到自己還沒說清來意似的,慌的對沈昂解釋着,“沈先生,我已經宣佈退出娛樂界了,一時在家裡閒着無聊,便想着能不能到你這裡打個下手。”
“別的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明天來報道怎麼樣?”
安然提出娛樂界了?
這倒是蘇櫻沒想到的——沒想到的不是傅斯年對他如此的懲罰,而是沒想到安然會那麼快就宣佈退出娛樂界。
他明明可以再耗一段時間的——
“咳咳,這個——”
沈昂摸了摸鼻尖,似乎有些不願答應安然的請求,“安然,我們醫者與其他行業不一樣,你必須要有專業的基礎纔可以。”
“若是沒有基礎就讓你接觸病人,這是我們對病人的不負責任,所以,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了你。”
“哦——”
安然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顯然,他並沒有從退出娛樂界的打擊中走出來,眼神也有些渙散,可望着蘇櫻的時候,他還是十分誠懇的說着,“那蘇櫻,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我想跟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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