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知道,蘇櫻知道她一直都讓傅斯年牽掛,可他能不能,能不能說出來讓她分擔一次,她真的不忍心看着她的男人因着他過的那麼痛苦。
哪怕,哪怕他在傷心難過的時候責罵她,高嗔她,她都能接受,只是,只是不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一切,她會心疼,真的會心疼。
而她的這幾句質問,卻讓傅斯年心慌起來,他知道,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可他不能讓她說出來——
“蘇櫻,我沒事,我沒事的。”
能感知到她對自己的心疼,已經讓他很滿足了,他不需要她做什麼的,一切的一切都由他來承擔,他不要蘇櫻爲他分擔那一份痛苦,這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我是一個男人,我多承擔一些,也是應該的。”
“你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
五指摸着蘇櫻的臉頰,傅斯年說的很小心,“其實我也沒有怎樣,不是嗎?”
“你不是也看到了,這些日子我一直過的很好,不是嗎?”
“蘇櫻,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知道,他知道若是他再不鬆口,蘇櫻可能真的要說出離開他的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接受不了她的離開。
擁着蘇櫻,緊緊擁着她,傅斯年又道,“蘇櫻,你知道嗎,你是我的解藥,你是讓我繼續活下去的全部意義所在。”
“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你不可以離開我,知道嗎?”
“我願意爲你承擔,願意爲你付出,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需有壓力的。”
“答應我,答應我不會離開我,好嗎?”
他是真的怕,他是真的怕蘇櫻會離開他啊,她就是他的命,就是他的解藥啊。
離開了她,他要怎麼活?
他根本沒法繼續生存下去!
感受着傅斯年的心驚與身體的顫抖,蘇櫻真真覺得難過,該是一樣怎樣深厚的感情,纔會讓頂天立地的他,脆弱成眼下這幅模樣?
她怎麼忍,怎麼忍心看着她的男人痛苦不安?
緊緊偎着傅斯年,蘇櫻點頭,深深點頭,“我答應你,不會離開你的。”
“不會。”
只有你沒有主動離開我的那一日,我想我該不會離開你的——
吻住蘇櫻的額頭,傅斯年這才覺得心安一些,對的,不要離開他,不要離開他——
他再也接受不了她的離開——
“既然你不想說有關老八的事——”
牽着傅斯年,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蘇櫻開口說着,“我也不強求你。”
“待哪一日你願意向我說的時候,我們再重新討論這個話題。”
總歸她已經得知,這老八的任務定是與傅婉兒有關的了——
“好嗎?”
“嗯——”
深深點頭,傅斯年也算欣慰蘇櫻的體諒,只是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其實有些事不告訴你,並不是我對你有所防備。”
他對她,怎可能有所防備?
“只是不願讓你太過沉重。”
這纔是他不願挑明的真正原因,有些事,能不知道就不要知道好了,知道了只會更添一層心塞,這又何苦?
他不希望他的女人過的那麼痛苦——
蘇櫻默默點頭,她明白他的心思,可她也想爲他分擔壓力呀。
他若能站在她的角度,也該理解她的。
只是,若他還不想說,那便不勉強了——“夏夢那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對嗎?”
與其與他就着老八這個問題不放,她倒不如問些實際的——“你知道夏夢是被誰害死的嗎?”
這女人死的太過蹊蹺,昨日又因着柳沁蘭的出現,阻礙了她的調查,乃至到現在她都還不知是誰對夏夢動手,這讓她很不安啊。
近來所發生的一切,無一不是針對她的,她如何能夠安得了心?
“對夏夢施虐的人不是我。”
傅斯年有必要率先說明這一點,雖然他也知就算他不說,蘇櫻也會選擇相信他——“我傅斯年手段就算再殘酷,也斷斷不會做出這等惡性。”
“至於對夏夢下手的人,我也在查。”
“會突然將目標鎖定在夏夢身上,這是你我都不曾想到的。”
“不過,我也定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
本以爲蘇櫻去監獄,不過是爲了拉攏歐豪,卻不曾想會有人就着這個機會殘害夏夢,繼而將歐豪視蘇櫻爲敵人,傅斯年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確實不錯。
也似曾相識。
曾經的葉梵不也是因着蘇櫻而死,繼而引發了蘇瑾瑜對蘇櫻的無限仇恨?
手法很相似呢,他傅斯年也有理由懷疑這兩件事是出自一個人之手,畢竟,歐豪不是已經投靠了鬱芷柔嗎?
若鬱芷柔真的有心與蘇櫻和好,那麼對蘇櫻充滿敵意的歐豪,又怎會站到她那一邊?
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復出?
他可不信。
“不過蘇櫻你放心,不論是誰對夏夢動手,我都會保你周全。”
手心攥住蘇櫻的小手,傅斯年做出自己的承諾,“我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誰都不可以。
蘇櫻淺淺一笑,她倒不是有多害怕受傷,不過覺得她一直在明,敵人在暗而有些不爽罷了。
“你也放心——”
反握住傅斯年的手,蘇櫻寬慰道,“你老婆我也沒那麼脆弱,不會那麼容易倒下。”
“在未達成我的目標之前,我不會向任何一個人低頭。”
任何。
包括柳沁蘭。
傅斯年知道蘇櫻一向言出必行,遂讚許點頭。
他會幫助她的,不論她想要什麼, 不論她的目標是什麼,他都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助她完成——“大哥。”
正想問蘇櫻要不要休息,耳邊傳來莊少羽的聲音,傅斯年回眸,示意他進來,“怎麼了?”
若是沒事,他該不會親自上來的——“鬱正豪來了。”
鬱正豪來了?
傅斯年與蘇櫻同時鎖眉,這個男人怎麼會突然過來?
還真有些意外——
“斯年是不是不希望我這個老頭子過來呀?”
還未等傅斯年回話,鬱正豪已經跟在莊少羽身後進了房間,笑容親切,“還躲在房間裡不願意見我是不是?”
“老頭子我很傷心吶!”
傅斯年忙上前一步問好,“鬱叔叔說的哪裡的話,鬱叔叔既親自登門,斯年又哪裡有不歡迎的道理?”
“鬱叔叔請坐,少羽你去沏茶。”
鬱正豪既親自來了二樓,定是有話要對蘇櫻說的,那就暫且聽聽他想說什麼,他相信,蘇櫻對他也是極爲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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