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櫻面前坐了好長一段時間,喬治才冷靜下來。
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了的。
以往他一直認爲,她能走到今日這一步,與傅斯年有着脫不了的干係,畢竟這個男人的權勢太過龐大。
可今天坐在這裡,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他才徹徹底底的明白過來,就算沒有傅斯年,蘇櫻也依舊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業。
她這一生,註定會令人刮目相看。
默默嚥了一口口水,喬治仍然有些緊張的望着蘇櫻,“所以,你爲什麼要把這些都告訴我?”
她若是有意與他爲敵,將那虛假的勢頭繼續下去,對她是最有益的,可她爲什麼要將她的手段告知與他?
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很簡單咯——”
無謂聳了聳肩,蘇櫻一臉坦然的望着喬治,“我是在給你一次機會,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我相信不論是我對你,還是你對我,都有着很不錯的印象,我們是可以成爲很好的夥伴與朋友的。”
“因而我願意把這一切告訴你,讓你真真切切的瞭解我蘇櫻的手段與爲人。”
“我要讓你在瞭解我之後,再重新做一次選擇。”
“我想知道你在知道這一切之後,是不是還願意選擇站在鬱芷柔的身後。”
喬治,歐豪,都是她蘇櫻想要拉攏的人,不過都被鬱芷柔搶了去,這一口氣她一直沒有嚥下去。
所以,她願意再給喬治一個機會。
至於選擇誰,站在誰的身後,這樣的選擇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那就是喬治自己要承擔的了。
“喬治,你是一個聰明人。”
嗅了嗅花茶的香氣,蘇櫻微微泯了一口,復而放下瓷杯,雙眸明眸的望着對面的男人,“你很清楚鬱芷柔的心思在誰身上。”
“你也很明白,你很難奪得她的芳心。”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執着於站在她身邊呢?”
“鬱芷柔是看不到你的存在的,你對她而言,充其量不過是一顆棋子。”
“且因着你喜歡她,你想要瘋狂的追求她,她還十分不待見你。”
“爲了這樣一個女人,你心甘情願被嫌棄,被利用,真的值得?”
“我想你的家族,也十分器重你吧,他們對你,也抱有很大的希望,很希望你能幹出一番自己的事業,對嗎?”
“若是讓他們知道你來到華國之後,被一個女人迷亂了心智,事業又做的一塌糊塗,不是會很失望?”
“可是,你若選擇跟着我,情況就會不一樣。”
淡淡笑着,蘇櫻自有一股傲然的自信,“我蘇櫻在事業上有沒有頭腦,相信整個雲海市都瞭解。”
“我既能將蘇氏集團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必定也能將你的事業帶上一個更高的高度。”
“而你需要做的,只是站在我這一邊,與我並肩作戰,共同開拓更加廣闊的市場。”
“跟着我蘇櫻,我會給你完美的答覆。”
頓了頓,見喬治依舊保持一副沉思狀,蘇櫻再度開口,“其實說白了,男人只有穩固了事業,纔會有女人登門。”
“鬱芷柔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她爲何選擇利用你?”
“自然是因着你是蘭華創始人的兒子。”
“如果你連這個身份都沒有,鬱芷柔根本不會看你一眼。”
“這是她的真面目,你不得不承認。”
“而喬治,如果你真的跟了我,將事業做到更強更大,情況可能就會發生更大的變化。”
“那個時候你還是不是愛着鬱芷柔,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保證的是,那個時候的鬱芷柔,絕對不會對你愛答不理。”
“相反,她會看着你的臉色做事,她會爲了得到你的幫助,亦或者得到你的力量而主動迎合你。”
“也許你會說,這不是你想要的愛情,可是從鬱芷柔身上,你有可能得到愛情嗎?”
“那個女人的心,早已經死了,這一點你喬治不也是心知肚明嗎?”
“且,現如今你們之間的交往,不就建立在利用與被利用的基礎上的?”
“既然都是一場交易,作爲男方的你,爲何不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呢?”
眯着眸子,蘇櫻又道,“喬治,你就甘願看着鬱芷柔身邊還有別的男人?”
“你就甘願看着她爲了實現自己的目的,而不斷的周旋於各式各樣的男人之間?”
“你真的能忍得了?”
一番話,讓喬治再度聽出了一身的汗。
蘇櫻,真的太恐怖了,竟然能夠將他的心思摸的如此一清二楚。
是的,她說的很對,他是家族的驕傲,他的身上承擔着整個家族對他的希望,他必須要將事業帶上一個更高的高度。
不僅如此,他與鬱芷柔之間的一切一切,確實是建立在利用與被利用的基礎上。
鬱芷柔說的很明白,她就是想利用他壓制蘇櫻的事業,她明明白白的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是他,是他一直渴望得到她,纔會一直佯裝糊塗,甘願被她利用。
可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這真的應該是他做的事情嗎?
或許他真的可以像蘇櫻所說的那般,在逐漸擴大自己的實力之後,再來找到這個女人呢?
屆時不就是她看着他的臉色做事?
那個時候,只要她願意陪在他身邊,他是不會有意刁難她的——
喬治走了,蘇櫻悠閒自得的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看他魂不守舍的那個樣子,估計是被她的迷魂湯灌暈了。
“你學壞了。”
坐在蘇櫻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傅斯年垂首溫柔說着,“越來越會唬弄人了。”
蘇櫻吐舌,學壞怪她咯?
不過,她說的哪一句話不是真的?
她只是把道理擺出來,講給喬治聽,至於他要做出怎樣的選擇,全看他自己。
不過,她大概可以猜到會是什麼結果,好容易套得這樣一個男人,鬱芷柔能輕易放他走?
不放點血,她怕是拴不住這個男人。
這樣想來,蘇櫻便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她真的十分需要喬治?
並不是。
既然如此,她又爲何要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自然是爲了喬治與鬱芷柔之間的感情。
他不是一直苦於沒有進展?
只要他回去,將今日她所說的這些透露個一分半分給那女人,鬱芷柔還有不慌亂的道理?
那個時候,喬治與她的感情,不就可以得到進一步的發展了?
她這完全是爲了喬治着想。
而這,也是傅斯年說她學壞了的原因所在——她明明知道,感情是鬱芷柔的死穴,卻偏偏讓她違背自己的心願,出賣自己的感情,去博得喬治的繼續守護,這不是學壞了是什麼?
蘇櫻的心智,真心是得到再一次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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