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怎麼也沒有想到,季如卿已經離開了!
這對君詩墨來說,怎麼可能不是一個打擊?
而她,又將這件事歸咎到他頭上——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那麼憎恨他。
季如卿,是君詩墨最爲依賴的人,她的離開必會對她造成重創,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可能聽的進去的。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而他要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去錦園。
得知季如卿存在的人,除了他以外,就是柳沁蘭與傅如是了。
至於鬱芷柔,雖知道,可極少去探望,暫且將她排除在外。
“媽,伯母的離開到底是因爲什麼?”
伯母的離開?
柳沁蘭有些摸不着北,哪個伯母?
關係很好嗎?
她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你是說詩詩的母親?”
傅如是倒是一下會意,能令他如此緊張的,也就是隻有與君詩墨相關的事情了。
畢竟這五年來,他都沒有這麼激動過了——“嗯,是的。”
傅斯年點頭,“我想知道,伯母的離開是什麼造成的。”
五年前,季如卿雖不能甦醒,可身體各方面卻是極好的。
哪想今天君詩墨說,他暗中對她下毒!
怎麼可能!
他既知季如卿是君詩墨的母親,又想靠她留住這個女人,又怎麼可能向他下毒?
他巴不得季如卿早日康復起來——“你的意思是,君詩墨已經回來了?”
柳沁蘭倒不關注季如卿的離開,而是瞪大了眸子問道,“她不是說不會再回來了嗎?”
且,她還收了她五十億!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言而無信?
“我只關心伯母的離開!”
顯然,傅斯年炸毛了,“我只想知道,伯母的離開與你們有沒有關係!”
柳沁蘭既能讓君詩墨離開雲海市,便保不準她會不會對季如卿下手。
他要確定這一點,一定要!
“你在說些什麼昏話!”
而那柳沁蘭,看似也有些生氣了,“我們怎麼可能對她下手?”
饒是她記恨君家,她也不可能對季如卿下手。
那是她相處了一輩子的姐妹——“你太讓我失望了!”
竟然懷疑到她頭上來了,她柳沁蘭就是這樣卑鄙的人?
“這件事,與我們絕對沒有關係。”
相較於柳沁蘭,傅如是倒是平靜,他當然知道傅斯年的心思——“你大可放心。”
季如卿是好戰友君靖冥的妻子,他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好她的。
她的離開,與他們絕對沒有關係。
可看傅斯年的反應,君詩墨該不會將這件事歸咎到他頭上了吧。
所以也就是說,季如卿的離開沒那麼簡單了?
“你說伯母離開了?”
三人之間正是沉默,鬱芷柔的聲音突然飄來。
從二樓下來,她坐到傅斯年身邊,“斯年,伯母已經離開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則消息的?”
“是詩墨回來了嗎?”
擰眉望着身邊的女人良久,傅斯年一直沒有說話。
她的表情,是無辜的。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君詩墨已經回來,以及季如卿出事的消息嗎?
季如卿的死,與她又真的沒有關係嗎?
沒有留下任何回答,傅斯年起身離開了錦園。
他不能再在這裡耗下去,他要儘快,儘快找出對季如卿下手的那個人。
只要這樣,他才能讓君詩墨回到他身邊。
他迫不及待的想再次擁有她——
時間的另一邊,將母親的離開說出來的君詩墨,情緒卻幾乎要崩潰。
她根本不能想到這件事。
每想一次,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都是一種煎熬,她根本承受不住——“還有哥哥在。”
君翊墨豈能不懂妹妹的傷心?
上前將她擁在懷裡,君翊墨又道,“哥哥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哥哥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有他在,他不會允許傅斯年的靠近,更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妹妹。
君詩墨哽咽,在哥哥懷裡擦去自己的眼淚,“我沒事的。”
多少次她都告訴自己要堅強,她可以面對傅斯年——
“詩詩,你還好嗎?”
恰逢此時,童哲敲門,“我可以進去看看你嗎?”
傅斯年滿臉隱晦的離開,讓他生出一股不安。
怕是提到那件事了吧,她又怎麼能不傷心?
“是有些難過。”
君翊墨上前開門,讓童哲進來,“你哄哄她。”
他還是很看好童哲的。
若能將妹妹交給他照顧,他也可以放心。
童哲點頭,而後便走到君詩墨身邊,“詩詩,你還好嗎?”
君詩墨沒有回話,而是望着哥哥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應該是去找薩蒂的吧。
五年前醒來之後,他用了好長時間接受這幾年的變化。
他回憶起了所有人,回想起了所有事,可唯獨傅婉兒,是他選擇一笑而過的。
君詩墨不懂,不懂哥哥怎會如此。
他不是最愛婉兒的一個嗎?
爲何聽到她離開的消息,會那麼平淡呢?
這不該是他的反應。
她也曾問過哥哥,是不是把婉兒忘記了,他搖頭,並沒有忘,只是覺得再難過,也挽回不了任何。
君詩墨沉默,所以,這就是他對婉兒的死的全部感受嗎?
而讓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哥哥自與薩蒂見過一面之後,便日日想着這個女人。
不錯,薩蒂確實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可哥哥竟會爲了她,而淡忘對婉兒的感情,她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畢竟當初,婉兒爲他付出了很多。
所以,從如今哥哥的行爲來看,當初他背叛傅婉兒,也是真的了?
“今天你跟傅斯年單獨在一起很長時間。”
進入薩蒂的房間,君翊墨看到的是正在更衣的她。
試衣鏡前,他將她摟在懷裡,眼神魅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要遠離這個男人。”
“你是我的。”
薩蒂輕輕一笑,穿好自己的衣服,“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你的。”
君翊墨將她翻了個身面對自己,後又擡起她的下顎,“所以,你是在惹我生氣了?”
薩蒂再笑,魅惑至極,“我爲什麼要惹你生氣?”
“我們之間又沒有任何關係,我又爲何要爲了你,而拒絕與其他男人的交往?”
“傅斯年,我覺得就很不錯。”
君翊墨薄怒,掐住她下顎的手也微微用力,“薩蒂,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撥開君翊墨的手,薩蒂不以爲然,“你既想讓我對你專一,又可曾忘了你心裡的人?”
哪一次熟睡,他叫的不是婉兒的名字?
君翊墨沉默。
他根本,沒辦法忘記傅婉兒。
卻不知爲何,他是那麼那麼想接近這個叫做薩蒂的女人——
他甚至控制不住這樣一種谷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