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禁錮。孕吐?

小小沒有再讓冷昊天碰她一根汗毛,事實上,除了那一天,他也沒有再勉強她。

他給她向學校請了長假,把她鎖在公寓裡,沒有讓她踏出一步,也沒有讓任何人踏進一步。

他去上班的時候,就派兩個人守在門口,哪也不讓她去,他在家裡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守住她,有時候是盯着她,審視着她,觀察她的表情,事實上,她沒有任何表情,至少在他面前,沒有任何表情。

她絕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着,失神的水眸沒有任何的光彩,沒有任何焦距地盯着某一點,吃的也不多,小臉越來越尖,他也只是握緊大拳,臉色鐵青。

他沒有讓人去調查關柏桓,饒是他這麼冷酷的人,也害怕事實。如果真的如她所說,他們是清白的,那他萬死難辭其咎,如果她說的不是真的,那他承受不住她的背板,很有可能會把她掐死!

他雖然沒有再碰她,但是兩個人還是同牀共枕的,每當他躺在她身邊,才更感受到她僵直的嬌軀。他苦笑,她唯一有反應的時候竟然是源自於對他的畏懼!

他沒有理會她的僵硬,總是會伸手攬住她,而她會更加地繃緊身軀,每一根汗毛都在提防着他。

他也只是攬着她,沒有任何的動作,一開始她會僵直着身軀,一夜無眠,然後利用他白天去上班的時候才稍稍補眠,但是不是很有成效,因爲她依然有着嚴重的黑眼圈。

儘管她不好受,但是冷昊天沒有心軟,依然每晚都攬着她,心狠地懲罰着她。到後來,知道他沒有什麼意圖,也就放鬆了身子,抵不過沉沉的睏倦,累極睡去,但他也只是睜着眼睛,盯着她的疲憊的容顏,久久不能入睡。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小小沒有去上學,曉然聯繫不到她,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每天只能乾着急而已。

小小的手機被冷昊天拿走了,家裡的電話線也被處理掉了,電腦被鎖在書房,她都接觸不到,實際上,小小也沒想過要離開這裡,心得不到解放,身子被囚禁在這個牢籠般的公寓裡。

其實她每天就這麼呆呆然地坐在屋子裡,也是有想一些事情的。她在想,她和冷昊天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把他們自從相識到今天的仇視過程都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遍。相識、掠奪、威脅、逼迫、結婚、相知,直到今天的漠然,這一切都看起來很簡單似的,但是她遺落了她的心,擺在他的面前,但是由於他的不信任,摧毀了她的情,很是不明白如此相知的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沒有資格擁有幸福嗎?

以前經歷過多少痛苦的事情她也沒有放棄對生活的熱情,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是被傷到了。或許,像冷昊天這麼無情的一個人,有着他的自尊自傲,有着他的傲骨,不願屈尊紆貴,一旦發現她的一絲一毫的叛情,就會引來驚天動地的反撲。

或許,在他的世界裡,容忍不了任何他掌控不了的情況,一旦發現,就會用盡一切殘忍的手段,把它消滅殆盡,不管後果是否會傷害到自己。

這樣的一個人,她可以愛嗎?她愛得起嗎?她不知道,心中沒有任何的答案,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由不得她說了算的。那她只能選擇沉默,希望用時間來沖淡這一切,因爲她知道離開冷昊天是沒有任何的機會的,而那個殘酷的男人一旦認準了她,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上天入地也會找到她。

冷昊天上班去了,門外有兩個門神守着,寸步不離。

一向很安靜的門外今天卻傳來一陣吵雜聲,不,是打鬥聲,有人意圖闖進來!

小小緊皺秀眉,沒有絲毫的驚慌。

她知道有人過來支援,因爲從一開始的落下風到現在的勢均力敵,說明雙方的力量對比差別不是很大。打鬥聲持續了很久,終於,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了,然後門外很靜很靜,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也沒有人來破門而入,再然後,冷昊天就出現在她面前了,不到半個小時。

他鐵青着臉,臉上有着肅殺的神色,整個人周身泛着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他不發一語地緊緊盯着她,大手緊緊握成拳,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呼吸緊促。

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公寓的四周,像是在評估它的安全性一樣,然後走到她身邊,她的小手因爲他的靠近而悄悄握緊,直到他把她一把抱起來然後往門外走去,她看見了很多穿着西裝的男人,但是他們看起來都不太好,傷痕累累,即使有些受了重傷也依然站得筆挺,目光如炬,目不斜視。

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只是僵硬着身子讓他抱着,在他的懷裡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剛毅的下巴,可以嗅到來自他身上的清爽好聞的味道,那是香皂的味道。他強壯的臂膀緊緊地抱住她,力道很大很大,像是要把她嵌進他的靈魂深處。小小沒有問他要到哪裡去,他也沒有說,只是這樣走着,走出了公寓,朝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他厚實的胸膛裡傳來沉穩的心跳聲,很規律,她的神經一鬆,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濃密的睫毛眨啊眨的,不一會兒就對瞌睡蟲棄械投降,窩在他懷裡睡着了。

感受到懷着癱軟的小女人,冷昊天低頭一看,發現她睡着了,眼底的青黑讓人心疼,把她輕輕抱進車子中,然後對着車外守着的人低聲道:“查出今天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儘快!”那人應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冷昊天看了一眼懷裡依然熟睡的小女人,對着司機頷了頷首,然後車子緩緩發動。

小小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在冷家大宅了,她躺着的這張牀就是他們還沒搬出去之前的臥室中的,緩緩掃視了周圍一眼,一點變化也沒有,一塵不染,就像是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物是人非。

房門被打開,然後她就看到面無表情的冷昊天,看見她軟軟地躺在牀上,黑眸閃過一抹訝異,薄脣緊抿,沒有說話。

小小轉過身子,沒有再看他一眼。

冷昊天大步跨過去,坐在牀沿,盯着她的纖細的背,然後緩緩開口:“季辰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有‘無名’的消息。”

他緊緊鎖住她,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珠寶設計新星‘無名’的中間人是一個年齡在20-23歲之間的年輕女性,身形纖細,身高大約在163-168公分之間,幾個月前幫助‘無名’在一家珠寶公司簽約,發表了新作品。”

小小一僵,但是幾乎是同時的,又沒有任何反應了,但是眼神犀利的他敏感地察覺到了。

“小不點,你不覺得這個形容很熟悉嗎?”他低聲道,表情中盡是邪魅,“就像是在說你?又或者是根本就是在描述你!”

小小明眸半垂,沒有說話。

冷昊天濃眉緊蹙,用力扳過她纖細的身子,黑眸掃進她盈盈的水眸中。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嗎?”他沙啞着聲音,語氣間有着濃濃的壓抑。

“不是我。”她緩緩地說,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嗓子有點沙啞。

“不是你?種種跡象都顯示出你就是那個‘無名’的中間人,你幫助他和珠寶公司簽約,我有太多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個中間人就是你!”冷昊天大手緊握,瞪着她沒有一點的表情的小臉。

“我無話可說。”小小嘴角微勾,泛着冷清的笑意。

“你無話可說?你和他什麼關係?你是他的情人嗎?”他妒忌地紅了眼,依據“無名”的出名程度,可以委託她幫忙簽約,那必定是關係非常親密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有什麼樣的親密關係,他再也清楚不過了!

小小一愣,低低的笑着,轉移開視線。

“回答我!”冷昊天受不了她的笑容,充滿諷刺充滿淒涼之意。

“冷昊天,你不是有答案了嗎?你不是在心裡認爲我就是‘無名’的女人?你不是認定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小小瞪着他,水眸中盡是絕望。

“小不點,你不是這樣的人,和我說實話!”冷昊天沉聲道,下顎微微抽緊。

小小水眸低垂,沒有說話,菱脣倔強地緊抿。

冷昊天表情冷酷,黑眸中盡是冰冷,大手緊握成拳,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不管你瞞了我多少事情,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揭開這些真相,小不點,你最好祈禱我不會太生氣!”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的留戀。

室內重新恢復平靜,良久,小小才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沒有任何的焦距,終究,幸福真的長了翅膀,一不小心就會飛走;終究,她還是對美好的生活有了奢望;終究,她還是沒有辦法從禁錮中解脫出來。

他們重新在冷家大宅住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怪異,讓冷家大宅的裡的人都覺得很是奇異,但是兩個當事人都沒有說話,旁人也不好問什麼,倒是楊女士對於這種情況樂見其成,也沒有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就當做是夫妻倆的爭執了。

小小沒有問冷昊天那天意圖闖進公寓的人是誰,也沒有對冷家大宅裡的人多說一句,她大多數時候都很沉默,鎖着房間可以一整天都不出門。冷昊天則是早出晚歸,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什麼交流。

冷老爺子看着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悄悄蹙起了眉,但是也不多加評論。

楊若晴見他們這樣,不是沒有說過要叫他們離婚的,但是冷昊天臉色陰沉,下顎抽緊,在牙縫裡說出了一句話:“我不允許離婚!”

楊若晴見他態度堅決,臉色鐵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蹙了蹙眉頭,若有所思。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小小好像是被囚禁在籠中的金絲雀,被折了翼,怎麼也逃不出去。

鄭希怡會時不時上門,和楊若晴聊得很投機,還會時不時不經意般打探他們夫妻的情況,紅脣邊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她也很會哄冷老爺子,可惜後者只是一直都帶着疏離,沒有多熱情地對待她。

有時候她會一不小心就在冷家呆久了一點,會碰上下班回來的冷昊天,在楊若晴的強力周旋之下,兩個人能夠多聊幾句,鄭希怡會嬌笑着把軟綿綿的身子依偎向冷昊天,後者只是蹙了蹙眉,看着小小的面無表情,也沒有推開像八爪魚一樣的女人。

看似親暱的畫面讓楊若晴眉開眼笑,冷老爺子微微皺眉頭,冷世峰挑挑眉,小小則是垂下水眸,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想,這件事情一定會過去的,只是,現在不能確定還要遭受多久的折磨。

如果沒有發生那一件事,小小會這樣一直沉默下去。

在回到冷家大宅之後的將近兩個月的某一天早晨,在冷昊天起牀的時候,小小居然也跟着睜開了眼睛,在最短的時間內下牀,然後朝着浴室奔去。

冷昊天濃眉緊蹙,快步跟上,看見虛掩的門裡,小女人抱着馬桶,吐得一塌糊塗。

她不住地嘔吐,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光了之後稍稍停了下來,她蒼白着臉色,菱脣沒有任何的血色,臉蛋兒上的肌膚白裡透青,幾乎能夠看到她臉上細細的血管!

冷昊天大手緊握,走到她身邊想扶起她,卻不料被她軟軟地推開,然後繼續彎下腰吐着,沒有吐出任何東西,只是一個勁兒地乾嘔,幾乎要把腸胃都吐出來才作數。

“你怎麼了?”冷昊天黑眸閃過憂心,壓抑着對她的關心。

“我沒事。”她淡淡地說,顫抖着手指想按下馬桶的沖水鍵卻怎麼也沒有力氣,他眸光一閃,幫她完成了。

小小慢慢轉身,想漱一下口,但是沒有任何的力氣拿起水杯,冷昊天薄脣緊抿,看着她逞強。

她好不容易漱了一下口,已是耗盡全身的力氣,邁開步子想走出浴室,但是虛軟的腳步一跨就是一陣無力,她軟軟地向冷硬的地面倒去。

冷昊天看着她幾乎要撞在地面上,她沒有開口向他求救,甚至是一聲的驚呼也沒有,他心裡的怒火熾熱,大手一伸,趕在她接觸堅實的地板之前把她一把撈起,緊緊抱住她,往大牀走去。小小沒有抗拒,因爲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掙扎了。

把她重新安置在牀上,她想再度合上水眸休息之際,他冷冷地問着:“你怎麼回事?”

小小沒有回話,冷昊天盯着她蒼白的臉色半晌,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她以爲他去上班了,身子極其睏倦,抵不住濃濃的睡意,又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驚醒,一睜開眼,就發現房間裡多了好多人,在她面前的赫然是黃醫生!

小小皺眉,掃了周圍一圈,發現還有冷老爺子、楊若晴女士、冷世峰先生,當然,面無表情的冷昊天緊緊地盯着她。

“有哪裡不舒服嗎?”黃醫生低頭問她。

小小沒有說話,冷昊天淡淡地開口:“她早上吐得很嚴重。”

黃醫生挑眉:“這種情況多久了?以前有過腸胃不舒服嗎?”

“應該是第一次,以前沒有。”回答的依然是冷昊天。

“除了吐之外,最近有沒有什麼不正常?”黃醫生慢條斯理。

“嗜睡。”幾乎是一沾牀就能睡着,對他的碰觸也沒有掙扎。

“飲食正常嗎?”

“……吃得很少。”冷昊天濃眉緊蹙。

“生/理期有多久沒有來了?”黃醫生面不改色。

……

冷昊天沉默了,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

小小驚愕,秀眉緊蹙,她沒有留意這個,在冷昊天的禁錮下,她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心情極其低落,一直都沒有來,她也沒有在意,以爲是心情不好影響的。

看到她的表情,一干人等神色各異,楊若晴揚眉,冷昊天沉聲問道:“怎麼了?很嚴重嗎?”

“她倒是不要緊,要緊的是她肚子裡的。”黃醫生淡淡地說。

小小迅速回神,瞪大了水眸,楊若晴不敢置信地捂嘴,冷世峰和冷老爺子則是眉開眼笑。

“她懷孕了?”冷昊天嗓音沙啞,大手緊握成拳,面無表情。

“初步判定是這樣子,不過最好到醫院檢查一下,她有點營養不良,而且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很可能會影響胎兒的發育。”黃醫生建議道,瞄了一眼被嚇傻了一般的小女人以及看不出表情的冷昊天。

小小水眸半垂,小手擱在小/腹上,依然很震驚。

“那就快點去醫院檢查看看啊,我的小曾孫哦!”冷老爺子催促道,眼中有無法掩飾的喜悅。

“昊天,現在就帶她過去吧,這事兒延遲不得。”冷世峰也開口,楊若晴緊抿紅脣,神色複雜。

冷昊天黑眸鎖住小小的小臉,犀利的眼神中有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他彎下腰,一把抱起她,往房門走去。小小可以很輕易地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張力,高大的身軀緊緊繃着。

小小沒有敢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她真的懷孕了嗎?不是很確定。

冷昊天抱着她上車,緊緊扣住她的纖腰不讓她動彈,開車的是小陳,感受到後座傳來的不一般的凝滯,他整了整神色,嚴肅地開着車。

小陳的開車技術很好,車子很平穩,但是畢竟是在山上,山路難免有點顛簸,小小感受到腸胃裡的翻滾,噁心感涌上心頭,她難受地蹙起了柳眉,小手捂着嘴。

冷昊天盯着她的痛苦表情,沉聲對小陳喝道:“開穩一點!”

“是!”小陳苦了臉,把車速降下來。

小小依然難受,不住地乾嘔着,連眼淚都出來了。

“該死!”冷昊天低咒,大手輕柔地扶着她纖細的背。

又幹嘔了好一會兒,小小才能平復那一陣噁心感,蹙着眉頭,軟軟地往椅背靠過去,冷昊天濃眉一皺,伸手把她攬到自己懷裡,她也不掙扎,是真的累了,無力抗拒他的霸道。

車子以極慢的速度朝着市區的冷氏綜合醫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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