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默說他研製的這片藥技術不成熟,他還說千萬不能吃。吉心當時收下這片藥的時候,也沒想過去吃它。聞人默的眼裡,這片藥是他智慧的結晶,很是珍貴,可是吉心的眼裡,這片藥不過就是普通物件,丟進抽屜角落了事。
若不是這樣一個深夜,堵着一口氣不想睡覺,無聊地在房間走走逛逛擺弄東西,也不會把它給翻出來。
吉心拿起這個精緻的小藥瓶,擰開瓶蓋,看着裡面躺着的那一粒藥片。忍不住懷疑,人說喝了孟婆湯就能忘卻前塵,難道聞人默竟然比人家孟婆還要厲害,讓人不用過奈何橋就能想要忘卻前塵就忘了?
真有這麼神奇?她將那一粒藥片倒在手心,迎着房間的燈光看去,好像和普通的藥片也沒什麼不同嘛。若是白天裡面,她肯定不會有這麼強的好奇心,可是現在不是白天,現在是四處一片寂靜的黑夜,是最容易讓人神經錯亂的黑夜。
這樣寂靜的夜晚,吉心毫無睡意地看着手心裡面躺着的那粒藥片,看得久了,手裡面的微微汗意和掌心的溫度把藥片弄得有些髒了,想要再放回瓶子,可是心裡面忽然又冒出來一個想法,把這個藥片吃下去會怎樣?
把它吃下去會怎樣?吉心越想心裡越激動,一個小小的藥片真的能讓她忘掉從前的往事?忘記從前那麼多那麼多的悲傷和折磨?
靜夜無聲,吉心被這個想法惹得很是激動,在房間裡面走了幾個來回,考慮着要不要吃。窗子外面,樓下的地面上,入了夜的醫院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裡屋裡面靜悄悄的,早就關了燈,估計那個男人這一會兒一定睡的正香吧。
吉心盯着裡屋的門縫,看了一陣,想起來今天晚上看到的他和絲雨一起出現的情景,想起來他晚上回來後惡劣的態度,想起來那個讓她惴惴不安的夢。想起來他以前的那一個個,她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女人,心裡的委屈和憋悶頓時就有捲土重來。
好,你不仁,就不怪我不義,你可以和你的第一個第二個第三第四個女人鬼混,我也可以選擇把你忘掉!哼!誰怕誰!
想到這裡,吉心將手送到嘴邊,將那個小小的藥片放進嘴裡,然後接了杯溫水,咕咚一聲就把那個藥片吞了進去。吞進去之後,又有些後悔了。
該不會真的就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吧?那樣的話會不會把夜元閻也給忘了?不知道,那樣的話,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自己要是忘了那些往事,就再不會和他吵架,那彆扭了,他是不是就能輕鬆點?
可是……可是吉心覺得自己的記憶裡面,並不全是悲傷,還是有些許多快樂的往事的,比如說前段時間在山裡面的那一段日子,就過得特別的快樂,一早一晚的去爬山,從寺院所在的半山腰爬到山頂,在山頂吹風,笑鬧,看風景,張開雙臂學電影裡面我心飛翔的動作……
曾經有那麼多的記憶,都是挺美好的,會不會把那些也忘了?吉心在牀上坐了下來,仔細回憶起來,那麼多的事情,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是那樣的能讓她怦然心動,激動不已。
靜夜無聲,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窗子外面的天色漸漸地就掙脫了黑暗,一點點地亮了起來。吉心依舊毫無睡意,她拉開窗簾,站在窗子旁看着外面天色細微的變化。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從前的往事,敢觸碰的,不敢觸碰的,一樁樁,一件件,想放電影一樣的,很是活躍的在腦子裡閃現。
凌晨五點左右,裡屋的門拉開,夜元閻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不太好,冰冰冷冷的。他從裡面的臥室走出來後,沒有直接去浴室洗漱,而是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衝着吉心說:“過來!”
才早上五點多鐘,小夏都還沒起牀呢,鬼才知道他這麼早爬起來想幹嘛!吉心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退,回答說:“不去!”
夜元閻站起身來,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給拉到沙發旁坐了下來。看到她一夜未眠的臉孔有些倦色,忍不住想去撫摸一下,手還沒擡起來,就看到嚇的往後面縮了縮,看來昨天晚上的態度確實是差了一些。
男人醇厚的聲音開口說:“算了,以後我就不教訓你了,教訓你就等於是教訓我自己,昨天我也一夜沒睡着。”
吉心聞言在心裡冷哼一聲,活該!讓你橫啊,昨天晚上那副樣子,不得了了還!現在還不得乖乖認錯?
夜元閻心頭的氣平了,就事論事地說:“我就是個俗人,弄幾個女人到牀上玩玩,也沒什麼,你偏要給我扯這個,誰愛聽?我好歹是個男人……”
吉心扭頭到一旁:“打住!我不愛聽!”動完武力又來說教?
“好,不愛聽就換一個說。”夜元閻昨夜一夜沒睡,養足了耐心,“A國的現任黑人總統的初戀女友最近被媒體挖了出來,怎麼就沒見人家總統夫人吃味?”
吉心依舊扭過頭去,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再給你說一遍,而且是大實話,我和絲雨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曾經那是被兄弟嘲笑說沒開過葷,就想嘗一嘗,隨便什麼女人的話,不乾淨,剛好那幾天絲雨纏我纏得緊,就找上了她,我那個時候還年輕,什麼都沒多想,我要是知道我以後能遇上你,我保證,我一定潔身自好!”男人一面說着一面搬過她的臉。
吉心想繃住臉,堅決不給他好臉色,可是聽了他的這番解釋,還算是勉強滿意。想想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懂什麼?於是繃着的臉色就鬆懈了幾分。
見她的神情好看了一點,夜元閻才繼續哄她說:“你介意的那幾個女人,除了嫣紅已經走了,到了地下之外,其餘的,只要你想,我都可以給你找來,統統綁了,發你一根小皮鞭,你可勁地抽她們怎樣?”
吉心被逗得笑了起來:“你就是一肚子壞水,好端端我爲什麼要抽人家?”
“昨天晚上是誰哭着,喊着,給我鬧,恨不能把握趕得遠遠的。現在倒是裝起好人了?”男人揶揄說。
“什麼叫裝好人?我本來就是好人!”吉心糾正說。
夜元閻在她臉上揉了一把:“那好,你這個好人可不可以陪我這個壞人睡一覺?”
“說什麼呢你!我這樣的情況能睡嗎?”
“小腦袋瓜子裡想哪去了?一腦袋的少兒不宜。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白天一起補一覺,難道你還想做點別的?”
“無聊!”吉心白了他一眼,“一夜沒睡還能這麼歡實。”懶得跟他貧嘴了,提到補覺,她還真的困了。於是去浴室洗漱準備睡覺。
洗漱完了,很是疲倦地在牀上躺下來,合上眼簾的時候,隱約聽到他在給誰打電話,吩咐說:“我放在XX軍醫院這邊的人手,昨天被人動過手腳,你儘快給我查清楚原因,連帶着絲雨這些天的行蹤,一併查清楚了彙報給我,查到誰是誰,這一次絕不姑息!”
其實不用查,夜元閻也能猜到是強子,能輕鬆地調開他閻少親自委派的人,整個暗龍城中都沒幾個,可是做什麼事情,都需要證據,都把爪子伸到他閻少的後院裡來了,不管是誰,都不能輕饒!
打完了電話之後,夜元閻也來到牀上躺了,摟着吉心,對她說:“着一次我小看了強子的心機,竟讓他在我的眼皮底下布了一個局,不過沒關係,他翻不起什麼浪來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吉心枕着他健碩結實的胳膊,鼻尖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因爲他的這一番話,心裡忽然感覺特別的踏實。聯想到上一次在寺院裡面的那個會議上面強子的極力反對,不難猜出強子一定是在背後做了什麼。既然他說了,給出一個交代,那自己就等着那個交代嘍。
心裡踏實了,睏意就襲來了,她半睡半醒的時候,喃喃低語地問:“昨晚自個兒關起門來抽了多少隻煙?菸草味有點重了……”
男人低聲笑了聲:“真是狗鼻子,這都能聞出來。”
天雖然亮了起來,可是並不影響睡眠。解開了心中疑團之後,別的不說,起碼睡着了不做噩夢了。
吉心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好傢伙,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坐起身來,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下牀來浴室裡面洗臉刷牙,捧了水拍到臉上,腦子從睡意中徹底清醒,忽然想起來昨天夜裡吃的那個藥片。這都睡了一大覺醒來,過了一天的時間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影響!該記得的全都記得,一件事都沒有忘!
是聞人默在開玩笑?還是藥效比較慢?八成是聞人默哄人的吧,真要是說忘記就能忘記,這個社會豈不是全亂套?吉心索性不再想那個“忘憂”藥片的事情,洗完了臉,走出浴室,找小夏問了夜元閻去了哪裡。
小夏回說:“閻少下午的時候就出去了。走的時候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既然是出去了,那就一定是有事,吉心沒有再問,走到陽臺上去透氣了。
卻說夜元閻早上給阿蛋打了電話安排了讓他去查強子和絲雨的事情之後,下午的時候阿蛋就回了電話過來。這些事情都不難查,和暗龍城裡面那些紛繁錯雜的生意比起來,這些事情頂多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夜元閻聽了阿蛋彙報的事情之後,就出門朝盛天趕去。事情已經證據確鑿了,強子給絲雨發的郵件,兩人之間的通話記錄,包括每次碰頭的視頻錄像,全都查了出來。
來龍去脈再簡單不過,強子因爲一些事情,對吉心一直心存芥蒂,去年聖誕夜配合袁粉演了一齣戲來離間夜元閻和吉心,結果沒有成功,眼看着今年年初兩口子自己鬧分了,夜元閻要和袁粉結婚,強子的心裡對此總算是舒坦了一些,誰知道袁粉是個不爭氣的,被夜元閻當做棋子,利用了一把後就丟開了。
強子生怕夜元閻又和吉心和好如初在一起了,想盡辦法,終於想起來好幾年前和閻少有過那麼一點小曖昧的絲雨。於是花錢僱人去找,還真就給找到了。暗中聯繫上了絲雨,讓她回國來,還幫着她偶遇了夜元閻。
本來強子不想那麼快動作的,誰知道突然就出現了這一次的割地事件,他一心認爲是吉心背地裡和閻少說了什麼,閻少纔會割了自己的地盤給別人,恨透了吉心,這才夥同絲雨一起策劃了接二連三的離間計。
說白了,到底是人心裡面生出來的禍事。這世上所有的事情,看似複雜不堪,其實都受着人心的影響。人心裡若是又憋悶和不平,就能引出禍事來,人心裡若是豁達坦蕩,那就什麼事都沒有,大家和和氣氣,相安無事。
人心很複雜,再善於掩飾的人,也掩飾不住內心最真的東西,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除非你不往那裡想,不然就一定因爲心裡的想法而影響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因爲人腦裡還有一種行爲叫下意識或者說潛意識。
話說到強子身上,也許從他知道了吉心對夜元閻下毒的那件事情以後就對吉心看不順眼了,這樣的想法一直埋在心裡,就算平時沒怎麼顯露出來,可是不代表它沒有。這樣的一種仇恨和排斥某人的想法經過時間的發酵和各種事情的催化,不導致一些事情出來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出了絲雨的事情。絲雨的這件事情除了影響了閻少夫妻的感情,害得他兩人昨晚吵鬧了一通之後,還影響別的什麼人?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且看閻少趕去盛天之後如何處置了。
盛天夜總會是個過夜生活的地方,下午的時候,盛天大廈裡面的人並不多。夜元閻的車子在盛天的停車場停了下來,剛一停
穩,阿蛋就迎了出來,等着夜元閻下車之後,很是恭敬地彙報說:“閻少,強子和絲雨都已經帶過去了,倩夫人也派人去接了,幾分鐘後就到。”
夜元閻應了一聲,擡腳朝盛天的大門走去。絲雨是倩姨的侄女,今天要問責絲雨的過錯,倩姨不可能不在場。阿蛋辦事確實是比以前強子辦事穩妥多了了。這什麼人用着順手,什麼人用着費勁,一對比就出來了。
阿蛋一直跟着夜元閻,跟到閻少的專用電梯外面,就停住了腳步,目送着閻少進了電梯之後,才走到其他的電梯上樓。
這是一間比較普通的會所,不會太大,但是也絕對不小。
夜元閻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強子和絲雨已經在裡面了,兩人的手分別被扭到背後用繩子綁了起來。幾個留在房間裡面看人的保鏢見閻少走了進來,鞠躬問候之後就退了出去。
夜元閻越過地上跪着的強子和絲雨二人,走到了會所裡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句話不說。
房間裡面格外的安靜,除了夜元閻和強子,絲雨,再沒有其他人。安靜的有些沉悶,強子幾番欲言又止,想要說話,可是到底什麼都沒說出來。所有的事情都證據確鑿地被閻少給揪了出來,他就是心裡在憋屈,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絲雨這邊則是一臉的憔悴和狼狽,頭髮亂糟糟的,枯草一樣的披在腦後,身上的裙子更是多個地方被撕得裂開,裙底的底褲和絲襪早在昨天晚上就在車裡被強子粗蠻地撕毀了。現在她一身的狼狽,連擡頭見人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開口說話了。
如此的寂靜沉悶之中,會所的門重新被推開,阿蛋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會所裡面的情形後,走到夜元閻的身邊,替他燃了一支菸。倩夫人在島上住,離得有些遠,估計還要再等上幾分鐘。這幾分鐘的時間總不能讓閻少乾等吧,於是阿蛋很是有眼色地給他燃了一支菸。
夜元閻抽了一口煙,長腿一伸就架到了茶几上,身子靠進沙發,一面吐出煙霧來,一面微微眯起了眼睛,考慮着該如何處置強子。
絲雨很好處置,難辦的是強子,強子到底是跟在自己身邊好些年的兄弟,罰重了,難免給別的手下一個不重視兄弟的印象,罰輕了,難保強子好了傷疤忘了痛,過些日子不知道又要幹出什麼噁心人的事情。
正揣摩着這件事情的時候,會所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一個保鏢護送着倩姨走了進來。
看到了倩姨出現了,絲雨一片憔悴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希翼,她跪在地上仰頭看着一步步的走進來的倩姨,哀求地叫着:“姑姑……”
倩姨對於今天的事情雖然有些爲難,不過還是安撫地看了絲雨一樣,示意她不要緊張。絲雨收到倩姨的目光後,安心不少。
倩姨落了座後,這一場審訊,也許並不算審訊,因爲所有的證據都收集齊了,頂多算是宣判處置。因爲是閻少私下裡的私事,連暗龍城都不用去,在盛天的這個會所裡面就能把事情都給處置了。
該到得人都到了,夜元閻也沒必要再等了,伸手到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按滅了菸頭。清冷醇厚的聲音說道:“你們這一個個的膽子倒是不小,不知道閻少我最煩別人在我的眼皮下面來小動作嗎!”
強子再也忍不住了,很是難過沮喪地開口:“閻少……”
夜元閻一擡手打斷了強子的話,他要先處置絲雨,至於強子這個跟了他好多年的資歷最老的兄弟,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置。強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垂下頭來,等着閻少的發落。
夜元閻看着絲雨,開口問她:“我本來不想招惹你的,你從A國回來,我說過半個‘不’字沒有?可是你三番兩次的離間我和我太太的感情,意欲何爲啊?”一句話說到後面幾個字已經陰冷畢露了。
絲雨被夜元閻如此冷凝迫人的氣勢嚇住了,看了眼倩姨,倩姨的臉上淡淡的,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好吧,親姑姑怕惹禍上身閉了嘴,只能自己救自己了。於是絲雨又把目光轉到夜元閻的身上,怯怯地開口:“閻哥……”
“不要叫我閻哥!從你動了念頭離間我和我太太的感情的時候起,我和你一點關係就沒有了,今天你不用提起龍叔,提了也白搭!人死燈滅,龍叔幫不了你!”夜元閻是真的惱了,冰冰涼涼的幾句話把絲雨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絲雨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龍叔要是不頂用,她還能找誰?一片絕望之中,她看向她的親姑姑,倩姨。
倩姨被絲雨這麼一看,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早提醒過這丫頭要準備好了再下手,現在好了,這丫頭自己沒腦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想拉她這個姑姑當盾牌?夜元閻的手段,倩姨可不陌生。
於是倩姨選擇了自保,開口對夜元閻說:“元閻啊,這個丫頭雖然是我侄女兒,可是我沒把她教好,讓她起了不該起的念頭給你添麻煩了,我沒臉替她求情,隨便你怎麼處置都好,不用顧及我。”
話都這麼說了,夜元閻便不再磨蹭,直接發話了:“既然絲雨你那麼愛在我太太面前炫耀自己的身材和美貌,又那麼愛標榜自己伺候男人的本事,那我今天就讓你炫耀個夠!也伺候個夠!”
絲雨嚇得愣在原地,腦子一面空白,耳朵裡只聽夜元閻冰冷淡漠的聲音吩咐說:“把這個女人衣服全扒了,現在盛天裡面的人手,有一個算一個,都好好地讓這個女人給伺候伺候!等她伺候不了的時候,直接弄死!今天之後再讓我看到她一眼,所有人下一年都別想拿一分錢收入!”
阿蛋聽了閻少的吩咐後,立即去門外叫了保鏢來,要把絲雨給拖走。閻少懲治人的手段,阿蛋早習慣了,一點意外都沒有,不夠狠,不夠毒的話,那就不是閻少的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