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垮臺來,整個袁家要收拾起來還不簡單?只要收拾了整個袁家的人,當年的家仇就報了!按照夜元閻最初的計劃,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按照這個路線來走,玩一個遊戲,在生命最後的關頭給袁正明開一個大大的玩笑,讓他自己被自己活活氣死,多好玩,多解氣啊!
可是事情一步一步的發展到這個時機,這個最好的動手的時機時,夜元閻卻猶豫了。他剛剛在鋪邊的單人沙發上坐着的時候,一直在說服自己,現在的時機還不夠好,再等一等,或許能找到一個更能打擊到袁正明的復仇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巨大的衣櫃旁,夜元閻一件件地穿好衣服,直挺的西褲,線條完美流暢,印着奢侈品商標的皮帶,棱廓分明,非常貼合的襯托着他完美身形的襯衣……穿戴整齊後,準備離開臥室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鋪上熟睡的吉心。
俊美逼人的剛毅的臉上劃過一絲淺笑,是的,折磨一個人的身體是低層次的折磨,流血再多的傷口也有癒合的一天,而劃在心頭的傷口,卻是一輩子都癒合不了的。想要報復仇家的女兒,何必有失風度的折磨她的身體?折磨她的心,讓她愛上自己,再狠狠地拋棄她,這才解恨嘛。
從前他只覺着她不過一個有着三分美色的平凡女子,大可不必費心對付,可是昨天晚上,他看到她爲了那個男人傷心,焦急,失魂落魄,甚至爲了那個男人甘願奉獻自己的一切,原來她是這樣的富有愛心。既然如此,那就來玩一場全新的遊戲好了。
看慣了黑白道上殘酷競爭,看透了人性中所有的黑暗,看破了人生的荒涼的本質,他忽然很想和她玩一個遊戲。
就讓不可能有愛的他,讓她受到心靈上的重創,以達到報復仇人女兒的快意,同時他還要拆開她和昨天的那個叫做李凡的男人,以解心頭的一團憋悶,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她爲了李凡的付出都是錯誤的,不值得的!
和往常一樣的,吉心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個臥室已經空了,而窗外凌晨時分朦朧灰白的天色,現在已經明亮的刺眼了。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她懶洋洋的起身,關了窗簾,六七月份的天氣已經進入了夏天,這樣天氣晴朗的上午,有些炎熱了。
小夏準備好了早餐,吉心坐在明亮,潔淨,豪華的自家的餐廳裡吃着早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的生活飄忽的捉摸不住。從前她想都沒有想過能夠住進這樣的房子,有一個這樣的家世,還有專門的訓練有素的保姆伺候着。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華麗的夢境,而夢境背後的真實卻是殘酷和黑暗的。就好比此刻她坐在自家這樣美麗的餐廳吃着早餐,而李凡卻被夜元閻扣押了起來一樣。表象和真實,是如此的迥異。
早餐過後,吉心回到客廳裡面坐着,拿出手機來給袁正明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傳來袁正明輕鬆閒適的聲音:“吉心,有什麼事嗎?”
吉心回答說:“爸爸,就是有些日子沒給你打電話了,想問問你最近好嗎?”
袁正明的聲音滿是笑意:“爸爸最近很好,這不在和幾個老朋友一起喝茶嘛,下月還約了一起去登名山。元閻很能幹,這不一幫老朋友都在羨慕我嘛,坐着不動就能看到公司的股票一天天往上漲。”
吉心滿意地點頭:“那就好,只要爸爸你開心就好。”
“開心,怎麼不開心,你要是能快點給爸爸生個小外孫,爸爸就更開心了。”袁正明半開玩笑的說着。
“這事說不準的,爸爸,我還那麼年輕,你是不是心太急了。”吉心有些難爲情。
“哎……元閻再能幹,終究是外人。小逸這輩子是不行了,你若是能生個健康的兒子,爸爸再撐個一二十年……”袁正明委婉地說了自己的意思。
吉心勸慰說:“爸爸,你想的太遠了,只要我們一家人現在過得好不就行了嘛,以後的事情有它自己的解決方法。何必操心那麼多。”
袁正明笑了笑:“好。爸爸不操心了,對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元閻和你說了沒,我那幾個老朋友閒的無聊,組織了唱晚宴,我想着你最近都呆在家裡,就讓元閻帶你出來露露臉。”
吉心應道:“這個他早上和我說了。放心吧爸,晚上我和他一起參加晚宴。”
“好,你們兩個過得好就好。沒事先掛了,這邊的老傢伙們在催了。”
“沒事了,爸爸,你去玩吧。”吉心掛了電話,身子後仰靠進沙發的後背,長嘆了一口氣。爸爸現在看樣子過得很不錯,若是再能想辦法讓李凡從夜元閻的手中脫險就好了。
吉心就這樣在沙發上坐着,發了一會兒呆,其實她想要的生活很簡單,只要自己關心的人都開心的生活,平安無事就好了。
發了會兒呆,整理了心緒以後,打電話給alice,預約了下午的時間。然後就上樓去書房上網了。
書房中,吉心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看着桌面上他使用過的痕跡,房間的空氣中,甚至還能聞到他的味道,腦袋裡忍不住就想起了昨夜裡,心臟忍不住劇烈的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她慌忙把自己的電腦從抽屜裡面抱出來,快速離開了書房,她不要想他,哪怕一個小小的片段都不行。更不要聞到他的味道,於是沒有去臥室,而是找了個入戶生活陽臺,坐了下來,開始上網。
時間在聽音樂和瀏覽網頁的休閒中一點點流過。
淡淡的安寧中,她忍不住想,要是李凡昨天沒有被他帶走就好了。爸爸生活的開心,公司良性運轉,而且他今早凌晨那一會兒也和她達成協議,人前夫妻相待,人後也不會爲難她,所有的噩夢都差不多快結束了。若是這個時候李凡沒有事情,那該多好。
生活中,總會有那麼一點的不如意。
吉心看了一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下午三點左右,該動身去alice那裡了,聊聊天,做做造型,六點左右的時候剛好可以去出席晚宴。
關了電腦,換了衣服,提了包出門。攔了出租車朝alice那裡趕去,不是上下班高峰所以交通還算通常,一個紅燈的時候,車子停了。吉心無聊的看着車外,突然就想起了上一次的車禍事件,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車禍事件的真相,到了現在還沒有查明白。吉心微微嘆氣,看來生活中的不如意,不止是一點點啊。紅燈過去,出租車重新啓動,吉心透過車窗看着旁邊車道上的一輛廂裝貨車想着,平白無故的怎麼就會出現車禍?那場車禍到底是夜元閻策劃,還是另有其人?
腦子裡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然後就想起了袁粉。然後又想起了當初還沒有舉行婚禮的時候,袁粉口口聲聲的喊着“閻少”時的仰慕之情,一陣陣處於無聊的神經錯亂中,吉心隱約能夠猜
到了一些事情。
袁粉其人,絕對不會像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溫柔懂禮,大方端莊。上一次的車禍事件根本就是她爲了一己私情而策劃出來的!
可是爲什麼夜元閻查了這麼寫日子還沒有結果?明明出事情的那天自己逃回家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在那啥,夜元閻他這樣靜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袁粉策劃的車禍,可是爲什麼他答應了爸爸查這件事情,卻一個結果都沒有給出來?
越想心頭越亂,吉心甚至還是覺得有些噁心,一個和別的女人偷過情的男人昨晚還和自己糾纏,多少讓吉心感覺很彆扭。可是一想到李凡,又不得不忍下這樣的彆扭。什麼時候自己沒有任何的軟肋捏在他的手裡就好了。
猛然間出租車停了下來,吉心正專注的想着心事,險些撞到前面的車座後背。
“小姐,到地方了。”出租車司機出言提醒。
吉心這才從剛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付了車錢後,推開車門下了車。擡手擋在額前仰頭看了一眼alice的辦公室所在的寫字樓。好像有些日子沒來這裡了。自從上次從這裡離開發生了那起車禍事件以後就沒再來了。
收回仰望的目光,朝寫字樓的大廳走去,進了電梯,很快的就來到了alice的工作室。
工作室中出現了幾個新面孔,看來alice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吉心在工作室中的接待室裡坐了,等着工作人員去叫alice來。期間透過接待室的透明玻璃,看到工作室中小有改變,一些擺設,裝飾換了,來了幾個新人,從前的一兩個老員工不見了。
改變,無時不在。這纔不到一月時間而已。
有工作人員送了一杯養顏茶進來,吉心點頭致謝。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再擡頭的時候就看到了alice穿着一身很是飄逸的紗裙款款走來。比之前又漂亮了幾分。
“抱歉啊,讓你久等了。”alice走進接待室在吉心的對面坐了下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遍吉心,玩笑說:“不錯啊,有些豪門千金的味道了,果然是環境薰陶人。”
吉心放下手中的茶杯,無奈地笑:“快別取笑我了。”環境能薰陶人嗎?環境折磨人還差不多。不由自主的就又想起了夜元閻的那一張冷臉來。
Alice輕輕地笑了:“每個人都會被生活改變,然後又去改變生活。比如說你,當初剛認識你的時候,簡直就是個對時尚毫無認知的小孩子,現在已然出落得這樣美麗清新,舉止有禮了。改變總是悄無聲息的。”
改變總是悄無聲息的。
吉心回味着這句話,若有所思。這時alice看了下時間,站起身來,對吉心說:“好了,不聊了,開始正事了。今天應該有司機來接你吧?”
吉心玩笑道:“嚇着你了?你看我都不害怕。”
Alice引着吉心在髮型室坐了,問了她晚上要參加的晚宴的性質,然後選了一個髮型師來,開始做髮型。
就這樣做髮型,選衣服,上彩妝,一整套的程序走下來,吉心感覺不是一般的累。坐下來喝了杯茶休息了一會兒,掏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給爸爸讓他派車來接自己去晚宴,手指剛一點到屏幕上,手機突然鈴聲大作,來電話了。
看着屏幕上夜元閻的來電顯示,吉心略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他又想要怎麼樣,動作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喂。”
“你先等一下,我這就下班了去接你。”電話裡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就在吉心以爲他交代完這件事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又聽到他補充說,“別忘了今天早上我和你約定的事情。”
“我當然記得,李凡還在你的手裡,我敢不記得?”吉心迴應道。剛說完就發現對方掛掉了電話。這動作還真是快,就這麼討厭和她打電話?
就這樣吉心又在休息室裡坐着,等了一會兒。今晚的晚宴爸爸也會出席,也許答應他這個約定,人前做一對恩愛夫妻是對的,至少不會因爲一些不和讓爸爸在他的一羣老朋友面前丟臉。
吉心有些疲勞地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因爲頭髮是剛剛挽好的,怕靠在沙發後背上弄毛了髮型,便用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託着腮,閉眼養精蓄銳。待一會兒見着了那個靜明狡猾的捉摸不透的男人,少不得一番周旋應付。
一對夫妻做到這份上,真的夠悲哀了。
如此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忽聽得一串突兀的敲門聲響起。
吉心睜開眼睛看去,便看到了休息室門口站着的男人,剛毅若刀筆鐫刻的棱角分明的臉龐,襯着此刻他身上穿的深藍亞麻襯衣,一天的忙碌後,整個人的狀態調整得剛剛好,此刻的男人顯得如此的俊朗非凡。
“走吧。”男人開口提醒吉心該出發了。
吉心扶着沙發扶手站起身來,許是因爲身體僵直地坐了太久,站起身的時候腿有些麻,腳上又穿着高跟鞋,沒有站穩,眼看着就要跌倒了,手邊卻沒找到一個可以扶一下的物體,就在心裡準備自認倒黴的時候,忽見門口站着的男人快不在了過來,很是驚險的在她倒地的前一刻扶住了她。
輪廓俊美的脣角揚起一抹弧度:“小心一點。”簡單的四個字說的溫情無限。
吉心穩住自己的身體,小幅度的活動了一下腿腳,感覺好多了,便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卻不料他加重了力道,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抽出來。忍不住在想,難道人前夫妻恩愛的戲碼這就開始了?
夜元閻幽深的眸子泛起點點玩味的漣漪,拉着吉心的手說:“走吧,別讓爸爸等急了。”
突如其來的溫柔,吉心有些無措,加入敵人對自己兇惡,自己照着樣子還回去就是了,可是敵人若是對自己溫柔和煦起來了呢?自己要怎麼迴應?先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人之常情,單是今天早晨和他約定好的事情,她都不能再用冷漠迴應了。
好在這時alice走了進來,緩和了吉心此刻的無措。
只聽alice笑着對吉心說:“我說你這一身的氣質怎麼變得這樣快,原來是找了一個這樣好的老公。你還不知道吧,剛纔閻少出錢,我幫忙篩選,一口氣幫你忙了好幾張會員卡,各種的美容保養,健身舞蹈,貴婦高爾夫俱樂部……”
吉心本來就無措的內心在聽了alice的話後,更加的無措和疑惑,她忙開口打斷alice的話:“謝謝你啊alice,我想我們該走了。”
“好的,我送送你們。”alice說着在前面帶路,吉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挽住身邊男人的胳膊,細想起來,這還是她自婚禮那天之後第一次和他在人前這樣友好的溫柔相處。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怕你一個人在家裡無聊,給你找些好玩的,幾張卡不算什麼,有空了讓alice陪你去玩玩。”
吉心擡眸看了一眼男人俊朗非凡的臉,僵硬的笑了一下:“謝謝。”她本想說我的時間自己會安排,可是想到約定的人前要做恩愛夫妻,所以就很是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
“謝什麼,你是我太太,對你好點是應該的。”男人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着。有那麼一瞬間,吉心險些覺得自己快要分不清真假了。
走在前面的alice停下腳步,回過神來笑道:“前面不遠就是電梯間了,您二位慢走。我就不打擾二位了。”說着揶揄地看了吉心一眼,走開來。
吉心只感覺心中慢慢的憋悶,嘴裡卻沒辦法說出來,眼睜睜的看着alice走開,然後聽到身後的工作室大門口傳來低低的議論聲:“頭兒,這男人是誰?怎麼可以這樣帥氣,簡直是人神共憤啊!”
又有人接着說:“新來的,你是不知道,他倆結婚的那天,這男人還要帥呢!不不,用帥字都有些玷污這麼一個極品男人……”
“客戶都還沒走遠,你們就開始多嘴,信不信我扣你們一個月工資!”alice發威了。
叮得一聲,電梯門打開,吉心擡腳走了進去。剛剛alice走開的時候她就鬆了挽着男人的胳膊的手。沒有旁人在場,就不需要演了吧。
剛在電梯裡站穩,就感覺到腰上一緊,男人的胳膊不鬆不緊的環上她的腰,心中有些不自在,畢竟從來都不曾如此安定的在他身旁的氣場中呆過。從前的他散發出來氣場都是迫人和冰冷的,讓人輕易的不敢靠近。
小心的微仰起頭,看到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似嘲弄又似調笑,仔細一看又好像只是一抹心情愜意產生的淺淡微笑。吉心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就知道他這個人是不可能讓人一眼看穿的,狡猾透了!算了,隨他怎麼樣都好,想要演戲,陪他演就是了。
這時電梯來到一層,電梯門打開來,吉心就這樣被身旁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帶出了電梯。來到停車場。
車門旁,夜元閻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手接聽電話,一手拉開車門,扶住門框,很是紳士的護着吉心上車。
吉心坐進車裡的時候,聽到他對着電話笑道:“去啊,爲什麼不去,不過可能要晚一點。”
吉心在副駕駛座上坐定後,男人便合上了副駕駛的車門,繞道另一側,上了車。此時電話已經講完,他收起手機,啓動的車子,離開了停車場,朝着晚宴所在的酒店開去。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夜元閻專心開車,吉心則是凝眉想着心事,她也想讓心情平靜下來,可是不知爲什麼,心裡就是莫名的煩躁。她承認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演員。
好在晚宴所在的酒店並不遠,沒用多久車子就停在了這座金碧輝煌的酒店的停車場上了。
上一次的晚宴沒有順利出席,說起來這一次還是吉心第一次出席一定規模的上流社會的晚宴。心裡難免的有些緊張,走在酒店裡綿軟的地毯上,落後幾步的距離跟着夜元閻朝着貴賓通道走去。
電梯門外,吉心感覺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牽住,接着放到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上,她順從地挽住那隻胳膊。然後電梯門打開,她挽着男人的胳膊,和他一起進了電梯。
“你似乎有些緊張。”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
吉心像是被人點了穴似得,防備地說:“我沒有!”
“晚宴之後還有應酬,你這樣可不行。”男人淺笑着說。
吉心擡頭,坦然地看着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對他說:“你這是在笑話我?所有外人的眼裡,我是你妻子,你笑話我,不就等於是笑你自己?”
男人突然笑開了:“呵呵,你說的對,我夜元閻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當衆出醜。”
正在這時,電梯門打開,吉心挽着夜元閻的胳膊走出電梯。迎面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迎了上來:“閻少說什麼這麼開心?說出來我們一起笑一笑。”
夜元閻收起臉上的笑容,對那男人玩笑說:“我們兩夫妻的事,你打聽那麼清楚做什麼?”
“哈哈,看來是我說錯話了。走吧,就等你們了。”裝束不凡的四十多歲男人和夜元閻說笑着朝晚宴的大廳走去。
平凡人家說的吃飯,到了上流社會之間的人中就美其名曰晚宴,說白了不過就是很是氣派的擺上幾桌,山珍海味的鋪滿飯桌,吃飯的環境和要吃的食物高等了許多,本質上的東西沒有變,不過還是吃飯。
晚宴的宴廳裡,稀稀鬆鬆地擺了好幾桌,有男人們一桌的,也有女人們一桌的,當然也有男女混搭的。衣着光鮮的男人們帶在身邊的女人各個花枝招展,極盡奢華的炫耀着身上的值錢的飾品。
吉心挽着夜元閻的胳膊走進宴廳,遠遠地就看到了席間坐着的袁正明,穿着男式休閒短袖,抱着胳膊很是放鬆的坐着,和桌上的人士聊着什麼。
夜元閻看出身邊女子的心思,便帶着她走到袁正明的那一桌,很是謙卑地和袁正明打招呼:“爸爸,看來還是您要早一些。”
袁正明立刻停住談話,看着夜元閻笑着說:“我們這羣老傢伙哪裡敢和你們年輕人比,也就只能在吃飯上花花心思,來的能不早嘛。你們也快去坐吧。別管我這個老頭子。”
“那好,爸爸,您慢聊,我們過去坐了。”夜元閻和袁正明打完招呼後又和這個桌上其它的人一一打了招呼,這才拉着吉心走開。
吉心轉過身的瞬間,聽到有人和爸爸說:“老袁啊,我們這一羣人,拼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你最有福氣。女兒女婿郎才女貌,天作之和,很能幹啊,哈哈。”
“過獎,過獎了。都有福氣,都有福氣,哈哈。”爸爸爽朗的笑聲已經說明了一切。吉心微微鬆了一口氣,能夠親眼看到爸爸過得這樣好,自己付出的所有,突然覺得都是值得的。
夜元閻帶着吉心來到坐女士專用的宴席旁,拉開一張餐椅,扶着她的肩膀說:“你就做這裡吧,我的那一桌太鬧了,怕你嫌煩。”
吉心其實是抱着應付的心理來參加今晚的晚宴的,所以坐在哪裡都一樣,既然夜元閻讓她坐在這一席,那就坐這裡吧。於是很順從的在餐椅上坐了下來,對他說:“我坐這裡就好,你快去忙你的吧。”
夜元閻笑了一下,替她將面前的餐具以很方便取用的形式擺好,然後對着一桌的女士們玩笑說:“這是我太太,以前不常出門,你們多多關照啊。”
頓時桌上就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士迴應說:“你閻少的老婆誰敢得罪啊。我們都會好好關照她的,你呀,放一百個心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