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她一個人去,去看雙飛塔的明珠。帶着她三個多月的還沒出世的寶寶一起。因爲肚子不算太重,行動比較方便,索性就在這個寂寞的夜晚自己給自己過個愉快的五一節吧。
雙飛塔附近的交通依舊緊張,特別是這樣的節假日。吉心先是坐出租車來到雙飛塔附近,然後下車,步行着往雙飛塔走去。還是那條路,路上的交通還是很擁堵,一路走過來,就又看到了上一次來的時候夜元閻停車的那個酒店。
經過了這座酒店,然後再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上一次來做過的便利咖啡屋。依舊是所有的座位都滿員了,吉心找了個角落站了,仰頭看着對面不遠處建築界的奇蹟,雙飛塔。現在看到藍色明珠還是能看到紅色明珠,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不過就是想在這個寂寞的夜晚,找點事情做罷了,而且在家裡宅了太久,也應該出來走走罷了。至於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她直接回避了,不想考慮這件事情。
仰頭看了一會雙飛塔,仰得脖子都有些酸了,於是垂下頭來,打算放鬆下脖子。視線從雙飛塔的塔頂移了下來,準備放平了目光四處隨便看看風景。就這樣,視線移到一個方向,冷不防的就看到了不遠處一個格外熟悉和醒目的人影,朝着自己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這樣挺拔英偉的身形,這樣完美得無懈可擊的着裝,這樣霸氣逼人的氣場,吉心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自己應該沒有到因爲強烈的思念而產生幻覺的地步吧?這個人怎麼這麼像夜元閻?
吉心之所以感覺很像,不敢確定真的就是他,那是因爲她覺得這個時候,夜元閻不該出現在這裡啊!他應該是和袁粉去度蜜月的啊!那麼熱鬧的隆重的婚禮,不加上一個密月,說不過去啊!
夜元閻穿過人羣,一步步地朝着吉心走過來,他看到了她身上穿着的孕婦裝,心裡忍不住的開心,這一次,他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大人小孩都安然無恙。
吉心就這麼不可思議地看着夜元閻一步步地走過來,越走越近,這一次是他一個人,身邊沒有再跟着袁粉。真的是他,他走過來了。面容依舊的俊美無雙,舉止依舊的尊貴優雅。
吉心的心裡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生氣和激動,總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她慌忙轉過身去,隨便找了個方向,快步走開。她不能見他,不想見他,她既然對他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吉心驚慌失措的想要躲開他,誰知道他現在突然出現又是想要怎樣的設計她呢?她是真的再經不起半點的折磨了。他既然都已經再婚了,又何必再一次次的刺激她?
誰知道她還沒有走出幾步,胳膊一緊,把他牢牢地拉住了,往日裡聽過許多遍的聲音,再一次在她耳邊響起,很是關切地說:“你要去哪裡?還走得這麼快,知不知道你懷孕了?”
吉心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努力的保持平靜:“放開我!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了,小心我告你非禮!”
都已經離婚了,當然是沒有半點關係了!
夜元閻不僅沒有放開她的胳膊,反而很是妖孽邪魅地衝她笑了一下,一雙深邃的眼睛像是能放電一樣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沒有關係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種,全天下的人來評理,都不會說你和我沒關係。”
吉心被他帶着勾人攝魂的電流的目光看得心臟又怦怦亂跳起來,掙回來自己的胳膊,開口狡辯說:“孩子是我的,和你沒關係,想要孩子,回去找袁粉去,你們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
夜元閻嗤笑一聲,開口說:“我知道我還欠你一個解釋,你等着。”他說着轉身走開,走道上一次他們坐過的桌子旁,彎了腰,也不知道和座位上的人交涉了些什麼,然後就看到座位上的人站起身來,走開了。
夜元閻站在已經空出來的座位旁,朝吉心招了招手,吉心猶豫了好久,她完全可以不理他,轉身就走的,可是她還是朝着他站着的位置走了過去。沒辦法,在他的面前,她總是一再地控制不住自己。
這張簡單的桌子旁,夜元閻擺好凳子,扶着吉心的身體,讓她安然落座。然後他自己也坐了下來,凝視着她的臉龐,開口說:“你那天說過的,你愛我,要和我重新開始,我全都聽到了,現在我來找你了,你可不許抵賴。”
吉心白了他一眼:“說過嗎?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便利咖啡屋的服務員過來招待了,夜元閻點了幾個小點,又點了兩杯牛奶,沒有要咖啡。服務員招待完之後走開了。
夜元閻扭頭看了眼這個便利咖啡屋的招牌,嘆了口氣,開口說:“這個地方,你既然還記得,就說明你的心裡有我,你再抵賴都沒用。”
吉心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纔不要理他。
夜元閻又開口繼續說:“我可是記得,我們那天晚上可是一起看到的紅色明珠,我們兩個可是要幸福美滿的白頭到老的。”
“編,你再接着編,再編下去就成一部狗血劇了。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和袁粉結婚的!夜元閻,我沒你想得那麼傻,事情是個什麼樣子,我還是很清楚的。你就別廢話了,有事直說,要是關於孩子的話,那就不要說了,孩子是我的,和你無關!”吉心越說越氣憤。
夜元閻伸過手來,握住吉心的手,他溫熱的男人的剛勁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纖柔的女人的小手,一字一句地解釋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那一天的婚禮,我是迫不得已。你把我的機密泄露出去,對我窮追猛打好幾年沒找到證據的國際安全局還不得攥着那些機密狠狠的打擊我?”
吉心一聽到他提到這些事情,心裡就有些鬆懈了,說起來,這些都是她引起的
,可是,她注意到他在轉移話題,開口說:“就算是,你被人盯上了,可是那是你的事情!你被人盯上了,甩開就是了,幹嘛要去結婚?你以爲婚姻是兒戲嗎?你覺得結婚很好玩是嗎,玩上癮了還,結一次不過癮,再結一次?”
好吧,吉心這段時間住在李凡家裡,聽到李凡和鍾立兩夫妻鬥嘴聽得多了,鍾立那樣直爽的女人,數落起人來可是毫不示弱的,吉心一旁聽着多少也學會了一些數落人的技巧,這一會兒就派上了用場,直接把夜元閻給數落了一頓。
夜元閻也不惱,他知道她現在這樣的態度和他鬧已經算是輕的了,她要是再一怒之下隨便找了桌子撞上去,流產了,他要到哪裡哭去。
他很是耐心地和她解釋說:“本來那些人拿到的我的那些機密自動刪除了,我以爲他們沒有了證據,拿不住我的把柄,就算了。所以我才讓鬱錦給你傳得話,說不會舉行那一場婚禮。可是後來情況變了,那一羣特工,簡直就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的,即便是沒有了證明我有罪的證據,也瘋狗一樣的不分晝夜的想要來剿滅我。”
“本來是想要司漠衝到前面,幫我擋一下的,可是那一幫人好像就是認準了我一個人一樣,所有的目標都鎖定在我的身上,我是被他們惹煩了,才活捉了一個特工做人質,想着他們的人有一個落在了我的手上,應該會收斂一點了,沒想到他們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了停戰,背地裡卻是動用了一些的力量想要圍剿我的基地。”
吉心聽着夜元閻說的話,心裡一陣擔憂,天曉得他現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放在當時的情景下有多麼的兇險!本來電影裡面演的那些特工,個個都厲害得不得了,現在好了,那些特工,而且是來自國際安全局的特工,全都出動了,而且矛頭只對準一個人,那就是夜元閻,這麼一場角逐,光是這麼一想,就覺得挺嚇人的。
真不知道當時夜元閻是怎麼應對的。於是忍不住關心地問他:“你……你還好吧?他們那樣盯着你,想要把你收了,你……你沒出事吧?現在你一個人來這裡,一個報表都沒帶,會不會出事?”吉心是真的擔憂了。萬一真被人跟到了這裡,他一個人,她又是個孕婦,只能拖累他啊!
夜元閻看到吉心有些着急了,他笑了一下,他知道,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他,這不前一秒還在氣鼓鼓的要和他劃清界限,現在好了,聽說他出事了,一下子急成這樣。
於是回答說:“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吉心聽到他這句話後,才把心放回原處,心一放下之後,就又想起了剛剛的話題,他想扯別的轉移話題,休想,今天她非把事情弄清楚不可!於是窮追不捨地問他:“你和那些個特工們的爭鬥,是你的事情啊,和你找袁粉舉辦婚禮還是沒關係啊!夜元閻,我真的不是傻子,你犯不着把我當傻子一樣的刷着玩!”
夜元閻微微搖頭,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開口淡淡地說:“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沒能明白過來,還說自己不傻?我剛說了我捉了他們的一個人當人質,然後呢,他們若是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舉動,我就會把他們的人質給殺了。你說,他們爲了救出人質,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麼?”
“是什麼?”吉心是真的不明白嘛,什麼人質,什麼殺人的,她是和平世界裡面陽光下長大的良好市民,她哪裡會知道?
夜元閻鄙薄地看了她一眼,那種眼神似乎在嘲笑她,連這都猜不出來,還說自己不傻?吉心頓時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告訴他,別在我眼前擺臉色,小心以後不讓你看孩子!
“最簡單的方法當然就是也捉一個我身邊的人當做人質啊,用人質換人質,最簡單而且最有效了啊!”夜元閻感覺和她說話真的是累,什麼事情都要明明白白的從嘴裡說出來,讓她的耳朵聽到了,她纔會懂。指望她的腦子能自己想出來,基本上不可能,以後他的兒子可不能像她這麼笨,不然他上哪裡哭去啊!
吉心瞭然地點頭,也對啊,用人質換人質,確實最簡單而且也最有效。等等,她忽然想明白了一點,假如對方想要捉夜元閻身邊的一個人當人質,當然不會捉一個對夜元閻來說無足輕重的人,這樣不頂用,要捉就要捉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這樣才能很好的拿捏住他,逼他放人。
難道說,夜元閻之所以要舉行那場盛大且隆重的婚禮,是在演一齣戲給他的對手看?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最擅長演戲的,演一齣戲花費的功夫,當然比他手下兄弟們的生命代價輕得多了!演一齣戲能省掉那麼多的沉重的代價,爲什麼不演?
於是夜元閻就演了那麼一出深深款款的結婚戲碼,讓對方誤以爲他新婚燕爾,夫妻情深,然後就把袁粉捉了過去,當人質,來要挾夜元閻放人。
事情是這樣的嗎?吉心看着對面坐着的男人,無聲地詢問。
夜元閻擡手將他面前的牛奶推到吉心的面前,微微一笑,俊美的臉上說不出的妖孽魅惑:“總算還沒有笨到家,獎勵你的。”
吉心瞥了一眼面前的牛奶杯子,不屑地開口:“一杯牛奶就想打發我?我纔不要。”
夜元閻揚了下眉毛:“那你想要什麼?想要那麼一場婚禮?你知不知道那場婚禮的代價是什麼?袁粉現在還在暗龍城裡面的醫療大樓裡面躺着,人事不省!”
吉心冷哼一聲:“我知道你能言善辯,我說不過你,不過你先和我離婚,再找別的女人結婚,這一個罪行是抹不去的。就算是剛纔說的是真的,對我造成的傷害已成事實。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什麼叫就算我說的是真的,那根本全都是真的好不?喂,你別走啊!你要去哪裡?”夜元閻說到一半看
到吉心已經站起身來走開了,忙不迭的起身,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
“不需要!”吉心甩開他的手,這個男人太狡猾了,三言兩語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錯的說成對的,把這麼些天來她受的苦遭的罪說成是理所應當的!她纔不要聽他說的這些亂七八糟!
夜元閻不顧吉心的反對,拉住她的胳膊,一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雙腳離地了看她還能怎麼跑。
吉心被他抱在懷裡又羞又惱,一個勁地喊:“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喊人了!”
“喊也沒用,我抱着我老婆,誰敢閒話半句試試看!”夜元閻抱着吉心一路朝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吉心惱羞成怒地衝着他喊:“都已經離婚了,誰是你老婆啊!”
“離婚了嗎?離婚了嗎?我怎麼不記得啊!”夜元閻走到他的車子旁,拉開車門,把吉心塞了進去。
簡直是無賴透了!吉心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坐了,惱得不得了,偏又沒地方發泄,只能咬着嘴脣,擰着眉頭,心裡嘔得難受!
夜元閻很快也上了車,拍上車門,啓動了車子,一路離開了雙飛塔。
“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吧。”吉心沒好氣地說。
“回家是肯定要回的,不過回家之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夜元閻一面開車車子,一面回答說。
“哪裡都不想去,你送我回家!”吉心的心裡嘔得難受,憑什麼他對她熱一陣冷一陣的,冷落起來的時候又是要和她離婚,又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吼她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而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就只能配合他?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現在他的事情都辦妥了,又要來討好她,讓她對她笑臉相迎的?憑什麼她就要這麼配合他?姑奶奶累了,不伺候了!
夜元閻沒有理會吉心的氣悶,而是對她說:“宋文昊給我介紹了個地方,據說是孕婦餐做得很好。我帶你去嚐嚐,好的話咱們把那裡的廚子打包帶回家去。”
“不用了,我晚飯吃得好,一點都不餓。”吉心別過臉去,直接給拒絕了,姑奶奶現在很不爽,少來這一套!
夜元閻戲謔地笑了一下:“晚飯吃得好嗎?我怎麼記得你只吃了小半碗粥?吃得還沒有吐得多。”
“要你管!”吉心說完之後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轉過頭來,看着夜元閻,“你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我我晚上吃得什麼?我知道了,你跟蹤我!”
夜元閻看了她一眼,開口辯解說:“什麼叫我跟蹤你,把我說得多見不得人一樣,我是忙完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情,來接自己老婆回家!恰巧碰到你和別人一起出去吃飯,就追了上去。”
“你這說了半天,還不是跟蹤?這都跟了好長一路了,還說沒跟?”吉心白了他一眼,繼續道,“再提醒你一遍,我們離婚了,我不是你老婆了!”
夜元閻回答說:“是的,我是跟了你一路,還不是害怕突然出現在眼前,你不理我?你以爲這段時間,只有你的心裡難過,我的心裡就不難過嗎?你倒好,扔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我你就走了,我總得把爛攤子收拾好了,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了,再來找你吧?”
吉心這下說不出話來了。這許多的事情要是一件一件的追溯起來,那裡面的恩怨就多了去了。仔細想一下,他說的也沒錯,自己當初一心想要報復他,一己之私的仇恨了結了,卻從沒想過這些事情帶給他什麼樣的影響。
算了,那許多的往事,就不提了吧。
安靜的車廂裡面,夜元閻的聲音繼續解釋說:“那一份離婚協議上面,你簽了字,沒錯,可是我的字沒有籤,離婚協議沒有生效,所以說,我們還是夫妻,你還是我老婆!”
吉心聽了之後,忍不住轉頭看着他罵道:“卑鄙!”這人也太能演了!害得她那天因爲離婚的事情傷心透了,哭得肝腸寸斷的,他那一會兒一定是躲在哪裡看她的笑話的吧?
對於吉心罵他的卑鄙兩個字,夜元閻也沒反駁,開口道:“我當時若是不卑鄙一點,現在病牀上躺着不省人事的人就不是袁粉,而是你了。”
吉心冷哼了一聲,心裡很是憋悶,憑什麼她吃了虧,被他耍得團團轉的,到頭來反倒還是他有理了?
說話間,車子就到了他說的那一個做孕婦餐的餐廳。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餐廳裡面沒有多少人了。夜元閻開了一個包廂,把菜單上看着順眼的,名字聽着吉利的菜都點了來。
吉心試着吃了一點,感覺還不錯,有幾樣菜還是挺對胃口的,索性多吃了一點。
夜元閻看着她吃飯,見她吃了不少,就開口說:“要不,把這裡的廚子帶回去?”
吉心擡頭白了他一眼:“回什麼回?回去哪裡?我有說原諒你嗎?我答應的好好的,懷孕的這些天都住在李凡哥的家裡,我哪裡都不會去的!”
夜元閻皺着眉頭,想了一下,算了,今天才剛見面,逼得太急了也不好,就讓她現在李凡那裡先住着吧。畢竟她這些天,一個人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遭了那麼多的冷落,想讓她突然之間放下那些委屈接受他,確實也有些難爲她了。
罷了,慢慢來吧,反正現在他該處理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有的是時間來挽回她了。
吃過飯之後,夜元閻開車送了吉心回去李凡住着的那個小區。吉心怕他跟上樓去了就賴着不走了,車子在樓下停了之後,死活沒讓他跟着。她自己一個人進了門廳,進了電梯,回家去。
樓道有點黑,吉心掏出鑰匙來開門,鑰匙還沒有插到鎖眼,就看到旁邊冒出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