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地處西部,晝夜溫差極大,白日裡如沐春風,夜晚卻是寒風凜冽。
夜色下,十來個人的身影被月光拖曳的格外的長,凌楚楚環抱着自己,跟在他們的身後,低首緩步走着,心中卻是嘀咕着:好冷啊,這破地方真不是人可以住的地方。
“還要多久纔會到?”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說話之時,還打了一個噴嚏,她輕輕地揉了揉被冷風吹得發紅發凍的鼻子,似乎離開離景宮之後,她的身體就不似以前那麼強壯了。
端燁修回過身子,幽暗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又擡眼向着遠方望去,淡漠地聲音在空曠的野地裡響起:“就快到了。”
“哦!”凌楚楚面無表情地應了聲,但聲音裡卻是透着失望,就快到了,這樣的託詞往往說明路途還遙遠的很,她攏了攏自己的外袍,緊緊地用雙手環住,“那繼續走吧。”
夜色濃濃,月色清輝,荒蕪寂寥的野外,除卻那風過的聲音就只有他們匆匆地腳步聲。
凌楚楚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可不知爲何越靠近西山,她就越發不安,好似有什麼東西欲從她體內蹦出來。
“爲什麼?”她淡淡地問道,“爲什麼在這兒?”
西山並不是皇陵,以他王爺的身份,皇上的兒子,他的母妃也應該是在皇陵纔是,而不是在一個如此偏僻的地方。
端燁修的身子一滯,月色的光輝籠罩在他的身上,染着一層光暈,可那雙眸子裡卻是泛着悲傷。
與第一次相見的他,那麼想像。
一時間,凌楚楚愣在原地,目光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久久不遠離去。
忽而,端燁修側過頭,望向面前這個失了神的女子,他俯下身子,低沉卻好似帶着魅惑般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附近響起:“是不是見過?很熟悉的樣子?”
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畔,凌楚楚慌亂的往後退了一步,望着他急急說道:“你……你說什麼?”
冷峻的臉,深邃的眸,意味不明的笑。
“沒事,想不起來也沒事,慢慢來。”聲音裡帶着一絲蠱惑。
這樣的他與之前太不像了,凌楚楚雙眸一冷:“你是誰!”
她的這一問,也讓其他的人詫異萬分,紛紛望着她,但很快又望向端燁修,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楚兒,你說呢,我是誰?”邪氣的笑容,讓凌楚楚的眉頭皺的越發緊。
“王爺!”凌楚楚細看了一下,卻還是
只吐出這麼一句話,因爲除卻那笑容,她着實看不出他的異樣。
端燁修斂下笑容,神情冷峻,遙望着前方:“你想知道母妃爲什麼在這兒?因爲這兒纔是她的家!”
“哦!”凌楚楚隨意的應了聲,現在她更好奇的反而是他之前那不明的笑容,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若真是如此,她是不是得加快速度地去挖掘曾經的秘密呢?
又似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座府邸,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有這麼一座屋子,還真是詭異的很。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端燁修等人卻已是推門而入。
月光下,將府中的模樣一覽無餘地顯示在她的面前,院子裡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甚是別緻,前面還有整齊的院落……
“小主,是你回來了嗎?”蒼老而又低沉的聲音幽幽地從凌楚楚的背後傳來,將她嚇了一跳,正欲出手的時候,被端燁修給制止了。
“王伯。是我回來了。”此刻的端燁修格外的恭敬,這是她少有見到的情況,心中不免詫異,卻也明白如此大的一座府邸想來應該就是他的了。
滄桑的容顏上佈滿溝壑,卻也是有着和藹的笑容:“小主,一切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回來了。”
“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王伯的聲音中有着壓不住的激動,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相拉的手上,隨即緩緩地向着凌楚楚望去,“這位是……”
端燁修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妻子。”
詫異閃過王伯的雙眸,卻很快變成驚喜,老眼中竟然還閃爍着淚花:“小主,你終於成親了,如此就好,就好,老夫人在泉下也會開心的很。”
凌楚楚顯然沒想到端燁修會如此的介紹,她怎麼說也只是一名妾而已,卻也沒有去糾正,心中卻是升起不絕如縷的疑惑。
端燁修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隨即淡淡地吩咐道:“王伯,敘舊的事慢慢來,帶大家下去休息先。”
“是。是。跟王伯來吧,你們的屋子王伯我都整理乾淨了。王伯曉得來得肯定會是你們幾個。”王伯笑着望向融藹等人,然後帶着他們朝着其中一個院落而去。
凌楚楚掙開被拉着的手,望着離去的背影,回過頭問道:“那麼我呢?”
“跟我一起!”端燁修冷冷地說道,聲音之中卻又帶着一絲警告,“我說你是我的妻子,是爲了讓王伯放心。”
“我知道!
”凌楚楚也是冷淡地迴應道,雖然這一路上,他對她的態度的確與之前變化了許多,算是一名體貼的丈夫,可她也不是一個傻瓜,好似乎來得太快,也太純粹了點,就如同現在的介紹,讓人詫異,“你放心,我不會那麼不知禮。”
“如此甚好!”端燁修冷眼瞥了下身側一臉清冷的人,“跟我來。”然後執起她纖細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凌楚楚倒也沒有繼續掙扎,算是陪着他做一場戲,如此簡單的事,她又怎麼可能不會嗎?
只是,問題很快就來了。
屋子裡,只有一張牀,她愣愣地站在牀前。
“你不累?”端燁修邊說邊脫去身上的衣裳,“若是如此,那就不要打擾我睡覺。”
“累!”怎麼可能不累,就算是一路上他會時不時地被她一程,偶爾乘馬,可她走得路也不算少,更何況這一個月她都不曾沾牀睡覺,就算她以前都不是一個大小姐般的過日子,卻也沒有如此悽慘。
端燁修扯動了下嘴角:“那麼就睡覺。”
“可是……可是隻有一張牀!”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妻子與夫君同睡一張牀有問題嗎?”端燁修已經完全褪去了身上的衣裳,不着片縷地躺進了被窩之中。
話是這麼說,可是……凌楚楚還是犯難,雖說她是做好成爲一名侍妾的準備,卻還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要睡就快點上來!”端燁修的雙眼已經閉上,“眼下我對你沒興趣。”
凌楚楚抽了抽嘴角,什麼叫做眼下?
“你是要站着過一夜嗎?”端燁修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凌楚楚搖頭,她不要站着過一夜,她其實還是挺困的,想着,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
“上來,我不會碰你!都一個月沒有沐浴。”
凌楚楚瞬間無語,一個月沒沐浴,這不是她的錯,這麼大冷天,難不成讓她在結凍的河水裡洗澡嗎?況乎他不也沒有洗……
糾結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好好休息,於是也就脫去了自己的衣裳,只留得褻衣,她掀開被子,窩了進去。
纔沒多久,被子裡早已變得暖和,和以往的完全不一樣,不是那麼冷冰冰。
好暖和,好柔軟,好舒服。凌楚楚的雙眸開始漸漸地閉上。
“你幹什麼?”但很快就睜開了雙眼,因爲有一隻寬大的手伸進了她的衣衫撫上了她的腰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