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付顏再次以男裝出現的時候,感覺好像已經是過了好久的事情了!
“天煞星,沒有想到我居然有做你藥童的一天”付顏上下打量一下總是一身黑衣的男子,倒是有些滄桑的說道。
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轉眼之間已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你還是比較適合這樣的裝扮!”明明是打趣的語氣,不知道爲什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顯得有些拘謹的彆扭。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付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表情明顯不自然的男子。
天煞星尷尬的看了一眼女子,眼神微閃,隨即放在付府的那塊牌匾上淡淡道“進去吧!”
看着急忙進去的男子,付顏倒是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她不是一個天性悲觀的人。
即使再困苦的環境,她總會爲自己的心找個喘息的機會,因爲她知道就算再怎麼不願面對,也必須承受!
與其悲天憫人,還不如主動出擊,這樣最起碼不會太被動!她不喜歡別人掌握着自己的命運,更不喜歡被束縛。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原則和追求,只是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起來,因爲她所追求的一切。
終究是傷害了身邊的人,即使不是有心又怎麼樣?畢竟天漠和翠煙都因爲她而死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並沒有多少的緣由,也不管初衷,人們往往看得只是結局,即使出發點多麼美好,過程多麼值得,如果結果不好,那麼所以的努力都大打折扣!
如果可以選擇,那麼她寧可不要來這裡,那麼所以的傷害都會消失,他們會平安的度過一生吧!
可是沒有如果!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天煞星看着低着頭,差點撞到樹的女子,倒是手疾眼快的拉住了,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的責備!
“天煞星,你相信借屍還魂這種事嗎?”不知道爲什麼,付顏就這麼脫口而出的問道,現代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借屍還魂?爲什麼忽然起問這個問題?”男子停下腳步,倒是有些別有深意的看着付顏,眼中除了疑問,還有一絲詫異。
“沒有什麼!只是忽然好奇就問問!”付顏眼神微閃,倒是隨意道,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問。
因爲她已經沒有心情和勇氣再去見冷紹炎了,對那個男人與其說是恨,倒不如說是失望!
其實她承認自己是愛着這個男人的,即使弄成現在這樣,也是恨不起來的,她就是這樣的人,即使知道自己應該恨。
可是一遇到那個人,她所有的堅持都會崩塌!她的感情不是盲目,卻總是會心軟。
一旦那個人住進她的心裡,她總是會給自己藉口去原諒,因爲在她的心裡,回頭的愛情更是珍貴!
她知道冷紹炎會變,事實他也變了很多,可是沒有想到,終究是她期望過高了,既然不能面對就索性這樣吧!
她現在不想想任何事,不管是巫玉,還是現代,暫時都讓它過去吧!
天煞星見付顏沒有想說的意思,也沒有再多問,只是眼底閃過一絲猜疑。
“居然是你?”顯然付夢碟一眼就認出了付顏,即使她此時是男裝,可是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陌生。
而此時的付夢碟已經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或者說那股不服輸的強勁早已經被歲月給消磨殆盡了。
付顏從她身上看到的只是一種落寞,可能她現在的狀況並不是當初想的那樣,或者說她所放棄的終究沒有換的追求的。
其實骨子裡付顏並不討厭付夢碟,如果不是她老是針對她,付顏想她們也不會相見甚厭,。
站在公正的角度,付顏還是挺欣賞這個女人的,畢竟她活着有目標,即使她的努力,取捨在這個年代是不被人接受的!
但是付顏還是很欣賞的!
“我沒有想到會碰到你!”付顏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語氣中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她來這裡既然沒有迴避任何人,也早就做好了見熟人的準備了!
“真沒看出來你這麼孝順?”付夢碟說這句話的時候,付顏明顯的從中聽出了諷刺的意味,倒也沒有反駁。
看來她猜的沒有錯,付頃巖確實拿到了巫丸,只是不知道柳如璣醒了沒有,如果醒了,爲什麼他還要請大夫?
“付夢碟我真是好奇,像你這樣要強的人,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服軟?”付顏說這話的時候,滿眼深意的看着女子。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高岐現在還在蜀南,如果她不服軟,可能一輩子就會這麼錯過,即使這樣,她也會無動於衷嗎?
“女人不能一輩子都要強,不然會等到真正失去,無法挽回的時候,再後悔也是徒勞”雖然跟眼前這個女人註定不會是什麼好的關係,但是付顏還是提醒的說道。
隨即不待付夢碟說些什麼,直接離去,而剛開始天煞星就在前面等着她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不會過問她多少的事情,卻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當到達付府後時,付顏還是不禁有些意外,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本來是她和翠煙住的那個偏僻的園落,可是此時……
一間別致的閣樓小巧卻格外精緻,周圍盛開的滿是潔白而鮮豔的水仙,將閣樓包圍其中,顯得格外的遺世獨立而不可接近一般!
“老爺請二位進去!”真正付顏盯着這景色微微出神的時候,剛纔通報的下人此時倒是更顯得畢恭畢敬,恐怕是知道了天煞星的身份了吧!
付顏倒是沒有多少的情緒,只是有些好奇付歆顏的這個母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所以在天煞星略顯有些疑問的眼神看過來時,倒是顯得很坦然!
當付顏進入屋中,卻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眼神和天煞星在空中不期而遇,都帶着一絲瞭然,因爲這裡的味道和冷珠姬,月夜辰母后種的毒是一樣的!
黑色曼陀羅的味道,蠱惑而濃烈的香味!
而此時付頃巖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男人能爲一個女人展現最不同的一面,那就說明他真的愛了,而此時的付頃巖應該是愛這個女人到骨子裡了!
付顏將視線調到一旁坐在牀上,容顏和她有七分相像的女子身上,柳如璣的臉色明顯的有些蒼白。
原本波光流轉的眸子此時也顯得有些幽涼,也難怪,睡了接近二十年光陰,劇然醒了終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
柳如璣靠在牀頭,眼神迷茫,倒是沒有看一旁焦慮的男子眼神中擔心和心疼!
“你是?”當女子的視線掃過付顏的時候,明顯有些震驚,甚至連聲音都帶着一絲顫音,但是付顏知道,這裡面更多的是驚訝!
“在下天煞星,是來給你看病的!”天煞星見付顏並沒有迴應的打算,倒是不卑不亢的說道,即使知道對方不是在問他。
其實對於這點付顏是心存感激的,身前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說出自己的立場,卻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伸出雙手,相對於天漠默默的守護,他卻顯得還要不引人注意!
“她是你當年留下的……”柳如璣見付顏沒有回答,倒是有些躲避的意味,將詢問的視線調到身旁的付頃巖身上,而後者對於她這樣悽婉的眸子顯然毫無招架之力。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付顏打斷了!
“我只是一個孤兒,夫人倒是不要掛心,如果覺得在下和某人長得相似,那也只是巧合!這個世界上多少有些人是神似的!還是你曾經做了什麼虧心事,在看到這樣的容貌後受打擊了?”付顏說到這裡,倒是有些諷刺的看向一旁的付頃巖道“您說是不是啊?丞相大人!”
“付歆顏,她是你的母親!”付頃巖看着臉色瞬間更加蒼白的女子,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好像又恢復到當初的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語氣中滿是苛責。
“母親嗎?”付顏說道這裡,冷而嘲諷道“那我是不是該問候一下?只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呢?”
付顏看着臉色越來越差的柳如璣和努力剋制着憤怒的付頃巖,心中的不快和委屈好像找到傾泄口一般。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嗎?爲什麼我的眸子會是茶色的?或者說你覺得我是這個女人和別的人生的孩子,纔對我不聞不問吧!”付顏說道這裡,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往上冒的是一股股酸意,但是言辭中卻滿是嘲諷的看着付頃巖道“你的愛還真是偉大!”
付顏這翻話實則在古代卻是有些大逆不道,所以顯然付頃巖也是氣到不行,甚至想舉起手來教訓她。
但是卻被柳如璣給叫住了!
“付大哥,顏兒確實是你的孩子!”柳如璣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滿是悲涼,但是那雙篤定的眸子確實坦然的看着男子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眸子會是茶色的!”
“我想夫人定是烏拉族的人吧?”看着明顯愣住了的付頃巖,付顏心中不禁冷笑,並沒有打算多說什麼,做不做付頃巖的女兒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此時天煞星卻好像想幫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