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冷月寒快馬加鞭趕到朱仙鎮時,根據現場的情況,又聽逃跑回來的衙役們講述,龍英等人已經對閆飄虎進行了追捕,他便順着一路留下的痕跡追來,剛到廢磚窯外,就看到閆飄虎向龍英等人步步逼去,情勢緊急之下,他只能把一支亮槍脫手擲出,以解龍英等人的危急。
“你是何人?”閆飄虎拔下插在左肩上的亮銀槍,本想破口大罵,見冷月寒氣度不凡,剛纔的出手又凌厲無比,便把罵人的話嚥了回去。
冷月寒並未理睬閆飄虎,徑直向龍英等人走去。
“大人,都怪卑職無能,死傷了這麼多弟兄。”周永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捕快們的屍體,劉柱倒地受傷,馬振安現在又生死不明,心頭便是一酸。
冷月寒拍了拍周永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自責,都怪我來晚了,放心,我不會讓兄弟們白死的。”
龍英上前抱拳道:“敢問閣下可是鐵捕冷月寒冷大人?”
冷月寒道:“鐵捕在下不敢自居,不過,冷月寒卻正是在下。”
龍英、孫少安和白旭馬上把心放了下來。
閆飄虎一直注視着冷月寒等人的談話,聽說來的年輕人竟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鐵捕冷月寒,不由心中大驚,直呼自己倒黴。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幽冥邪功的功力就將退去,那時他只能束手就擒。
“索命閻羅閆飄虎,就是閣下你吧?”冷月寒的神情顯得很輕鬆,他已經看出閆飄虎使用了幽冥邪功,此刻已是強駑之末,他有着絕對的自信與把握,將閆飄虎生擒活捉。
閆飄虎傲慢地道:“不錯,知道老夫的名號,還不敢快逃命?老夫現在的心情好,就饒你一命,你快快滾吧。”他有些心虛,妄圖把冷月寒唬走。
冷月寒淡淡一笑:“我只是想驗明一下正身,別拿錯了人,到時候沒法領賞金,那可就麻煩了。”
“有本事你就來拿。”
閆飄虎知道此戰在所難免,抖手把亮銀槍向冷月寒擲去,趁冷月寒躲閃之際,欺身而上,擺開索魂杵發動了進攻。
冷月寒見閆飄虎的攻勢很盛,知道閆飄虎是想速戰速決,他已經沒有時間耗下去了。冷月寒也不與閆飄虎硬拼,利用身法巧妙,揮動手中的單槍,輕描淡寫地化解對方氣勢洶洶的攻勢,冷月寒已經勝利在望,現在只要用一個拖字訣,就能輕鬆解決戰鬥。
閆飄虎見冷月寒用這樣的打法,就知道了對方的用意何在,心中一急,手底下不禁加快了攻勢,也仗着幽冥邪功護體,不遮不擋,直奔中門而來,妄圖以硬攻猛打得手,可惜他卻搞錯了對象,冷月寒不是龍英等人。
冷月寒僅三槍就徹底粉碎了閆飄虎的計劃,閆飄虎明顯感覺冷月寒刺向當胸來的一槍,透着凌厲的殺氣,空氣中竟還隱隱有一絲呼嘯之聲,他馬上意識到不好,急忙向一旁閃去,卻仍舊被一槍貫穿了右肩。
閆飄虎不甘心失敗,忍着銀槍穿體的劇痛,猛然向冷月寒抓去,準備做垂死掙扎。冷月寒多年辦案以來,見過太多這樣的亡命之徒,伏法或是瀕死前總會有拼命的反撲,便把槍撒手,順勢擡腿就是一腳,正踢在閆飄虎的胸口。
閆飄虎的身體象秋葉一般飄起,落地後忽然不見了蹤影,冷月寒心頭一驚,難道這索命閻羅還有什麼希奇古怪的逃命功夫?
“大人,閆飄虎掉進旱井裡了!”周永在一旁喊道,並跑過來掀開地上的雜草,果然露出一個井口。
冷月寒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此處有旱井?”
周永不好意思地道:“卑職剛纔曾被閆飄虎打落這旱井中。”
劉柱倒在地上,聽到周永的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連剛清醒過來的馬振安也跟着一齊笑,龍英、孫少安和白旭也有點忍俊不禁。
閆飄虎落入旱井後,加上剛纔冷月寒勢大力沉的一腳,當即就昏了過去。
冷月寒等人不知旱井裡的情況,不敢貿然下去,反正只要守住井口閆飄虎就別想出來,冷月寒等人只是想要生擒閆飄虎,來一個甕中捉鱉,否則要想擊殺他早就往井裡投大石塊了。
衆人守住井口,剛要派人去附近的村莊尋些人手和工具,好把閆飄虎拿上來,正巧一隊官軍從此路過。本來如果不是劉柱站在高土丘上喊話,這隊官軍也就過去了,聽到這邊有人喊話,便派過來幾個軍士查看。
領頭的是一個百戶,隸屬朱仙鎮千戶所,正準備去杞縣擔任守備,聽到軍士稟報了情況,便把整隊一百多人馬都拉了過來。
冷月寒本想斥責劉柱多事,見對方的百戶來到近前只得作罷,向百戶抱拳拱手客氣地道:“在下通許捕頭冷月寒,敢問將軍高姓大名,要去何處公幹?”
百戶沉着臉道:“我姓張,乃朱仙鎮千戶所轄下的百戶。聽我手下的軍士說,你們在此捉拿到一個江洋大盜,不知人犯現在何處?”由於冷月寒未亮出刑部六品捕快的身份,那百戶也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並未聽過他的名號,以爲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神情便有了幾分傲慢。
冷月寒並未介意,指着那個旱井道:“人犯就在這口井裡。”
“哦,這人犯居然躲進井裡了?”張百戶感到有些好奇。
冷月寒道:“人犯是被我們打落井裡的。”
張百戶問:“井中人犯是何來頭?”
冷月寒道:“此人名叫閆飄虎,外號索命閻羅。”
“可是江南幽冥教的教主閆飄虎?”張百戶吃了一驚。
冷月寒道:“正是,張將軍聽說過此人?”
張百戶嚥了一口唾沫,搓着手道:“當然聽說過,現在幽冥教在長江以南勢力極大,鬧得很厲害,我以前有一個同僚在無錫當千戶,今年元宵節我們會面時聽他說起過。”他回頭對手下的軍士們下令道:“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快把閆飄虎那廝拿上來?這可是咱們和冷捕頭立下的大功一件啊!”
“且慢!”周永制止了準備動手的軍士們,“我們辛苦了大半夜,折損了幾十個兄弟,才把閆飄虎逼落井中,你們卻來摘果子,天下有這個道理麼?”
張百戶把臉一板,佯裝威嚴地斥道:“你一個小小的捕快也敢如此跟本老爺說話?也太沒規矩了,本老爺就替你們大人教訓一下你,來人……”
冷月寒道:“將軍且慢,我這個手下雖然不懂禮數,但他的話說的沒錯,將軍覺得如此做是否合適?”
張百戶見冷出面了,畢竟他是一個捕頭,而且自己這樣做確實有點不講道理,便一臉訕笑地道:“有道是見面分一半,來的巧不如趕的巧,這閆飄虎的賞金可有不少啊,分給兄弟我們一點花也不算什麼。”
冷月寒道:“這賞金雖然不少,但將軍也看到了滿地的屍體和傷者,死者家中都有妻兒老小,哪個不需要撫卹?哪家不是嗷嗷待哺?活着的兄弟們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該不該分一些辛苦錢,壓驚費?”
龍英在一旁也忍不住道:“將軍還好意思來分這筆賞金嗎?”
本來張百戶被冷月寒的一番駁斥得啞口無言,欲說還休,見龍英一介布也敢跳出來捋虎鬚,以爲找到了出氣筒,立刻神氣活現地道:“好小子,本老爺正在和冷捕頭商談公務,你竟膽敢來攪擾破壞?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四個軍士衝上前去,就準備將龍英拿下,孫少安和白旭可不幹了,二人上前幾下就把四個軍士打翻在地。張百戶大叫道:“反了反了,你們二人竟敢毆打朝庭的官兵?來人,把這兩個大膽刁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一羣軍士氣勢洶洶地衝了上來,並且都把兵器舉了起來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劍拔駑張,一觸即發。
“住手!”冷月寒急忙攔在了龍英等人的身前,“此事剛纔確實是將軍錯在先前,他們才被迫還手的,還請將軍收回成命。”
張百戶不屑一顧地道:“你一個小小的捕頭,還想跟本老爺談條件?告訴你,本老爺和你商量是給你面子,別他媽的給臉不要,今天這筆賞金,本老爺改變主意了,全部獨吞了,看你們能把本老爺如何?”
冷月寒從懷裡掏出一個腰牌,義正詞嚴地道:“冷某雖然只是一個捕快,卻是刑部任命的正六品捕快,與大人也算是同級了,不知現在有沒有資格和大人談條件?”
張百戶看了一眼冷月寒手中的腰牌,知道無假,現在是平級相對,而且冷月寒身爲刑部的捕快,緝拿人犯本就是職責所以,如果軍戶們強行插手,打起官司來,絕不會討到半點便宜。可是,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卻要吐出去,他又有些不甘心,仗着人多勢衆,欺冷月寒他們人單勢孤,便咬牙道:“咱們只是平級,而且互不隸屬,我們身爲朝庭的軍隊,就有責任保護一方的太平,因此,捉拿朝庭欽犯,緝捕江洋大盜也自然是責無旁貸。”
冷月寒知道張百戶是眼紅這筆賞金,剛欲開口駁斥,孫少安站出來,手舉一塊玉佩,高聲喝道:“見此玉佩者,如朕親臨,張百戶,你還不跪下?”
張百戶聽到這威嚴的喝斥,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下了,可是轉念一想,皇家之物怎會如此輕易落在一介布衣的小子身上,不死心地道:“小子,胡亂冒充聖物,可是欺君之罪,再說了,就算你有聖物在手,也不能代表此聖物就可以號令本官與手下一干衆兄弟。”雖然嘴上還在硬充,可是說話語氣已軟了下來。
孫少安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好,本公子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此玉佩乃是當今聖上所賜,當年賜與家父時,曾言明,見此玉佩,如朕親臨,若無忤逆不尊者,便如欺君。”
張百戶問:“你父親是何人?”
孫少安道:“家父不曾做官,只是一介布衣,但在江湖上,還算小有名氣。”
“孫公子,你可別拿他開心了,就你父親還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周永在一旁沉不氣了,站出來對張百戶道:“他父親就是彈月樓主孫奪。”
張百戶驚道:“什麼?你……你是六大世家,孫樓主孫三爺的公子?”
“一位哪裡能鎮得住場子?這裡還有幻龍城主龍北嶽龍二爺的公子,還有飛雪堡主白宇行白四爺的公子。”周永唯恐天下不亂,索性把龍英和白旭的家門都給報了出來。
張百戶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如果提起江湖中人,就算鼎鼎大名的鐵捕冷月寒,他未必會知道,但六大世家不但名動江湖,其勢力也影響到了別的一些領域,在河南當官可以得罪同僚,可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六大世家,這官都會當得不安穩。這個百戶自然也聽說過六大世家的威名。
張百戶和身後的一干軍士紛紛向孫少安單膝跪地,齊聲山呼萬歲。
孫少安這才滿意地收起了玉佩,白旭也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連周永、劉柱和馬振安等人也不自覺挺起了胸膛,龍英則還是一臉的平靜。
冷月寒看着伏在地上的張百戶和一干軍士,此時,他忽然明白了,爲何天下的人都那樣熱衷追逐權力,不惜爭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身敗名裂。
“三位公子,對不起,都是下官太貪心了,還望三位公子見諒。”
張百戶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換了一副卑躬屈膝的面孔,剛纔趾高氣揚的派頭蕩然無存,他知道得罪六大世家會有什麼後果,身在屋檐下,他只得低頭。
孫少安得意地道:“百戶大人也不必對我們如此客氣,我們只是一介布衣,哪象您還是個帶兵的官兒,手底下這麼多弟兄,可真威風啊!”
張百戶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他當然聽出孫少安話裡諷刺的味道,便一個勁地陪禮道歉。
龍英也不想孫少安把張百戶逼得下不來臺,便在一旁解圍道:“少安,算了吧,不知者不怪,張大人也是無心冒犯,咱們還是把閆飄虎捉拿出來纔是。”
張百戶立刻就坡下驢道:“對,是下官無心冒犯,無心冒犯,現在下官就幫公子把人犯拿上來。”
孫少安道:“你有何辦法將人犯拿上來?”
張百戶諂媚道:“下官的軍士們帶有撓鉤套索,願意爲公子效勞。”
那閆飄虎落入旱井後也昏迷了一會兒,等醒來時,聽到外面的人在爭吵,他本想趁機衝殺出去,奈何幽冥邪功的功力已退,身體被功力反噬,半分也動彈不得。因此,一干軍士們沒費多大勁,就把他從旱井裡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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