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奮力揮動雙槍,接連刺倒幾人,趁着對方一片混亂,閃身奔入了燒餅鋪。
三財幫的那些人似乎殺紅了眼,追着冷月寒而來,剛衝到燒餅鋪的門口,只聽‘轟轟轟’幾聲,一陣火光濃煙疾射噴出,衝在最前邊的幾個人頓時被打得血肉模糊,身體飛了也起來,還撞倒了身後的好多人。
“是火槍!”
錢多好總算還有點見識,不由驚呼一聲,三財幫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硝煙已經散去,周永和陸桂平各端着一支火繩槍,手裡都舉着已經點燃的粗香,黑洞的的槍口對着外面三財幫的人,樣子倒也威風八面,劉柱和馬振安正手忙腳亂地裝填彈藥,剛纔的兩槍就是他二人放的。
赫連曉風狠狠地盯着冷月寒,怒道:“冷大人爲了對付我,真是費盡心機呀?如果不是三財幫出來攪局,那些火槍就用來對付我了。”
冷月寒道:“我還沒有想過要用火槍對付你。”
赫連曉風明顯有些不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冷月寒淡淡一笑:“當然,我們捕快過得是刀頭舔血的生涯,不準備點稱手的利器怎麼行?有備而戰,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這是我對手下的要求。”
赫連曉風嚥了口唾沫:“他媽的,我要是早遇到你,也去當捕快了。”
這時,雨已經小了很多,可燒餅鋪外面卻亂成一鍋粥,三財幫的人沒想到對方竟然有火槍。要知道,官府對武器的管制是很嚴格的,個人擁有刀劍弓駑的數量都會受到嚴格控制,火槍更是被列爲禁物,嚴禁民間私藏攜帶。燒餅鋪裡的人卻同時持有幾支火槍,對方的來頭肯定不小,普通人絕對不會也不敢持有火槍的,難道他們是官府中的人?
三財幫的人一時之間都躊躇不前,三位錢當家的也沒了主意。
平日裡誰敢來捋三財幫的虎鬚?如果就這麼灰溜溜地退回去,三財幫的名聲也全毀了,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三財幫的笑話,三財幫的面子絕不能丟,出來混的不就是爲了個面子嗎?爲了殺一儆百,今天必須要擺平那幾個人,否則這裡以後還會有很多人站出來反抗。
三位錢當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可誰也沒有勇氣站出來,最後錢多旺硬着頭皮站出來,他剛纔被打掉了一顆牙,到現在還痛,他對那幾個人是恨之入骨。三財幫向來與開封的官府有來往,如果是開封府衙的官差,他不可能不認識,所以他認定冷月寒等人一定是外地的公差路過。現在中原地區都在亂,消失幾個公差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再說,在自己一畝三分地,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錢多旺爲了急於報復,咬牙切齒地道:“弟兄們,他們只有幾條火槍,只要大夥一起衝進去,他們的火槍就變成燒火棍了,誰能幹掉一個人,賞銀五百兩。”
其實衆人怕的不是火槍,而怕拿火槍的人,俗話說,民不與官鬥。無論個人或是某個團體,就算再強大,與官府對抗總不會有好下場。可是,當錢多旺提出殺一個人賞銀五百兩,貪婪戰勝了理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三財幫的人原來就是一些流氓地痞,惡棍無賴組成的,欺男霸女,魚肉百姓,橫行鄉里,坑蒙拐騙,強搶豪奪,過慣了遊手好閒,不勞而獲的日子,如今有這樣一個發財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一些亡命之徒象似嗜血的餓狼,興奮地發出一聲嚎叫,舉着兵器直闖燒餅鋪。
冷月寒並不想傷太多的人,本來以爲用火槍嚇唬一下,三財幫的人就會一鬨而,豈料這些人竟然象發了瘋似的,不要命地衝了過來。
周永等人把目光投向了冷月寒,情況十分危急。冷月寒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如果自己命令一下,今天的死傷就不會小了。
“呯呯呯!”
冷月寒無奈之下,還是下了開火的命令,四支火槍齊放,衝在前面的人又倒下了幾個,後面的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因爲火繩槍威力雖大,裝彈卻極費時間。正當三財幫的人準備躍過前面倒下的同伴身體,又傳來一陣密集的火槍轟鳴聲,連續放了足有十幾槍,只是這次的槍聲要比前兩次的小了許多。
突然發生的變故讓三財幫的人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地逃了回去,難道燒餅鋪裡還有對方的援兵?等他們膽戰心驚地回頭望去,才發現對方有五個人手裡都拿着三眼鳥銃。
雖然三眼鳥銃的威力不大,只傷了七八人,但在近距離的發射,那發出的濃煙火光和轟鳴聲也着實駭人。三財幫的那些亡命之徒被當場鎮住了,就算銀子再讓人眼饞,卻還是性命更重要。
三位錢當家的也傻了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下他們真有點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一幫兄弟們都看着他們呢,如果今天真的就這樣收手,以後在他們幫中的威信都會受到影響。
錢多旺忽然心裡冒出了壞水,低聲對錢多好道:“大哥,我們不能再硬攻了,否則弟兄們死傷太多,一旦潰散就不好收拾了。”
錢多好現在有些後悔幫二弟強出頭了,一切事都是因他而起,心中正怨恨,便沒有好氣地道:“那你說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
錢多旺道:“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他們的火槍無用武之地,你且附耳過來。”
錢多好聞言便把耳朵貼了過去,錢多發在他的耳邊一陣嘀咕,二人對視着發出一陣奸笑。
赫連曉風見三財幫的人停止了進攻,便道:“冷大人,我們還要繼續躲在這裡嗎?雨已經小了,我們不如一起衝出去,殺個痛快。”
周永也贊成地道:“大人,我們也想衝出去和那幫狗賊殺個痛快。”
劉柱也馬振安也表示同意,陸桂平卻道:“大人,如果一會兒雨再小一點,萬一來了衙門的人,我們就難脫身了,大人也不想爲自己找麻煩吧?”
冷月寒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在公門當差的幾年中,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追究起來,自己難免也要受牽連,畢竟鬧出了幾十條人命,革職也許都是輕的,弄不好還得流放。於是,他點了點頭,準備找個機會突圍出去。
正當他們收拾好一切,忽然周永叫道:“大人你看。”
冷月寒向外望去,只見在稀漓漓的雨中,一大羣人正向燒餅鋪圍過來,那些人一個個骨瘦如柴,形容枯槁,蓬頭垢面,正被三財幫的人揮舞棍棒皮鞭刀槍驅趕着,有不聽話的立即就會遭到毒打,人羣中不時傳來幾聲慘叫。
冷月寒一看就明白了,不由地怒髮衝冠,眼中冒火,他看出來這些人都是逃難的災民,想不到三財幫的人居然喪心病狂地用災民來做人肉盾牌。
原來,在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土地廟和一座城隍廟,一直有災民在裡面落腳,剛纔一場雨,更是聚集了大的災民。錢多旺便把主意的到了這些災民的頭上。
周永怒不可遏地道:“大人,三財幫這是要拿那些災民當墊背的。”
馬振安大叫道:“這幫畜牲,老子根他們拼了。”
赫連曉風雙目充血,眼露兇光地道:“真是喪盡天良,老子現在就殺光這些人渣。”說罷,就要衝出去,連周永等人也準備一起衝殺出去。
冷月寒伸手一攔,不顧赫連曉風的臉色驟變,道:“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周詳的計劃,就這樣莽撞地衝出去,一定會傷到災民。”
赫連曉風道:“還要個鳥計劃,災民馬上就要到眼前了。”
冷月寒道:“現在大家一切都聽我安排,三財幫要對付的是我們,如果沒有我們,那些災民就沒用了。”
赫連曉風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便說:“好,我聽你安排。”
冷月寒道:“周永,陸桂平聽令,你二人衝出去後,迅速向右面殺去,不可戀戰,只需儘量牽制三財幫的人手,不可傷到災民。”
二人一齊應道:“領命。”
冷月寒又道:“劉柱,馬振安聽令,你二人衝出去後,迅速向左面殺去,不可戀戰,只需儘量牽制三財幫的人手,不可傷到災民。”
二人同時迴應:“是。”
四人剛要準備行動,冷月寒道:“注意安全。”
沒有語言,只有行動,四個人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赫連曉風笑道:“冷大人胃口不小,這是想做筆大的買賣啊。”
冷月寒面帶笑意地道:“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這樣纔會奏效。”
雨越來越小了,災民都戰戰兢兢,惶恐不安,因爲他們不曉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危險,否則三財幫那些凶神惡煞般的漢子,不會驅趕他們這麼多人涌向一間燒餅鋪,他們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飄來的燒餅那誘人的味道,難道三財幫的人大發善心,想請咱們災民吃飯?這個答案沒有一個災民會相信。
幾乎在同一時間,燒餅鋪忽然衝出來四個人,左右一分,各二人殺向三財幫的人,頓時街上亂了起來,三財幫的人亂是周永等四個人搞的,災民們的亂差不多都是自發的,紛紛四處逃命。
書分兩半,各說一段,且說周永和陸桂平,他們二人衝出來後一路便向左面殺去,在四個人中,周永爲人最機靈,冷月寒做出如此安排,他立即明白了其意。因此他裝出要逃命的樣子,也不跟三財幫的人戀戰,左手短駑,右手腰刀,也威風得很,一路衝殺去,接連放倒了三個人,趁着三財幫的人愣神,率先衝出了包圍圈。
陸桂平氣得在後面大叫:“你小子真他媽的孬種,光顧着自己逃命,把大人扔下了不管,老子以後和你斷交。”
周永見身後的追兵遠了,道:“大人是讓我儘量多牽制三才幫的人手,沒有讓我們跟三財幫的人硬拼。”
陸桂平道:“那大人可曾讓你逃跑過?”
周永壞笑着道:“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老陸,你只要照着我說的做,保管我們是又輕輕鬆鬆,還能把活幹得漂亮。”
陸桂平也知道周永心眼兒多,貼上了毛比猴還精,便笑道:“就知道你小子的鬼主意多,老子我全聽你的。”
周永在陸桂平的配合下,向三財的幫人發起來了反衝鋒,三財幫負責追趕的三十幾人本來見他們跑遠了,也就不再追了,這二位居然不怕死,又衝了回來,便紛紛嚎叫着迎了上去。
誰知,迎面就是一頓火槍打來,當場就有三個人受傷倒地,周永和陸桂平的三眼火銃放完撒腿便跑,三財幫帶隊的小頭目不由勃然大怒,率領着手下就追。可是,等他們追近了,周永和陸桂平回身又是兩記手駑,因爲隊伍人太密集,根本就不需要瞄準,又射中了兩人,雖然不致命,卻已失去的戰鬥力。
他們的兩記手駑,讓三財幫的人一陣混亂,周永和陸桂平趁機把們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小頭目無奈,只得命人扶着傷者退回來。剛走出沒多遠,周永和陸桂平又返回來放槍,三財幫的人只好跟着二人屁股面追,結果等靠近了,又有人吃了手駑。如此幾次,三財幫的傷者逐漸增多,小頭目有些抓狂了,打又打不着,追又追不上,當然追不上了,當捕快乾得就是追人的活兒,體力也練出來了,哪是這幫烏合之衆能比得了的。
現在,周永和陸桂平就象蒼蠅一樣繞在他們的左右,不斷進行騷擾。這三十幾個人被二人死死地拖住,只能自保不被騷擾,當然不是性騷擾。
再表劉柱和馬振安,二人衝出燒餅鋪後便向右面衝去,二人也是毫不含糊,一手刀一手駑,殺得也是八面威風,也放倒了幾個人。
因爲先前三財幫在雨中和赫連曉風激戰過,錢多旺錢二爺帶人來直接就是向他叫陣的,所以便認定他是三財幫的死敵,對二人的追殺也就沒上心。
二人一路衝殺,眼看就要衝出包圍圈了,劉柱一刀砍翻一個小頭目,那小頭目倒地後身上的錢袋居然被摔了出來,劉柱頓時眼睛一亮,伸手便撿了起來,打開一看,裡面足有二十幾兩銀子,不禁樂得是眉開眼笑。
噹的一聲,震得劉柱的隔膜直響,急忙擡頭一看,只見馬振安用短刀架開一把鋼刀,並且反手一刀砍翻了那人,怒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去撿錢?你不要命了。”
劉柱叫道:“你喊什麼?老子發了這一筆小財,就象你沒有份似的?”
馬振安馬上嘿嘿一笑:“告訴你,老子又救了你一命。”
劉柱看見地上還倒着幾個三財幫的人,便吩咐道:“去,你去攔住他們,我再搜一搜他們身上,看看還有沒有貨。”
馬振安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叫道:“好咧,你就瞧好吧,你動作可得快一點,老子幹得是玩命的活,你可別象個娘們似的。”
“別他媽的廢話了,幹你的活去。”
劉柱用風一般的速度搜颳着每一具屍體和每一個傷者,不停地往懷裡塞着,而馬振安則奮力地抵擋着幾個進攻者。
很快,劉柱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裝好搜刮來的財物,便招呼道:“老馬,撤,收工妥活。”馬振安其實才比冷月寒大了幾歲,只是平日裡大家便這麼叫。
可是,一切爲爲時已晚,本來三財幫的人並不想刻意去追他們二人,卻見劉柱居然膽大包天,敢去搜刮屍體和傷者身的財物,這不是太目中無人了嗎?真是孰可忍,甚不能忍。
馬振安沮喪地道:“老劉,我們被包圍了。”
劉柱道:“那還有什麼說的,開打吧!”
二人大吼一聲,和三財幫的人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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