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華鎮離他們現在的位置不到二十里,距歷城不過一百多裡。最多時暫駐過一個旅團的鬼子。
“美玲,楊思遠你們先帶他們回去,我去西華鎮看看。”
“隊長,明天我們一起去吧。”楊思遠有點不甘心。
“漠然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美玲很少說話見漠然要單獨行動,她不願意了。
“不行,你跟思遠帶人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漠然說的很堅決。
“那讓雪林跟你去吧。”美玲說道,雪林聽到叫他的名字,歡快的跑到美玲身邊。
“不用,自己方便。”漠然蹲下摸着雪林說道。
“隊長,你要相信我的話,我跟你去。我是西華鎮的人,那裡沒有我不熟的。”說話的是個小個子僞軍,精瘦跟猴似的,二十歲左右,但五官適位,看起來卻很鬼靈。
“你,”漠然打量了下他,看了看他的眼神。從他眼神裡漠然感覺可以信任。
“好,就你,叫什麼名字。”漠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隊長,我叫周神通。”
“也叫周神偷。”一個僞軍跟了句腔,衆僞軍都笑了起來。
“周神偷?”楊思遠不解。
“他是鎮上出了名的神偷,沒他偷不到的東西。人送外號周神偷。”那僞軍接着說到。
漠然看着他,周神通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爲什麼要當兵,還當僞軍。”楊思遠嘴快。
“這個說來話長。”
漠然聽了一擺手,說道:
“那以後再講吧,我們現在立即出發。天黑前差不多能到。”
當下,漠然跟美玲,楊思遠他們分手,帶着周神通一路奔向西華鎮。說起來這周神通輕功的確不錯,攀牆爬樹,上樑鑽洞無所不能。他見漠然行動迅速,還意與漠然一比功夫。漠然也看出來了。
“神通你輕功不錯,要不我們比比。”
“那敢跟隊長比,我這不過是三腳貓功夫。”
“呵呵,不關係,比起來我們走的快。來,開始。”漠然提口氣,身體頓輕,箭一般向前飄出。周神通毫不示弱,緊緊跟在漠然後面。二人一氣跑出十餘里,漠然停也下來,面不改色,氣不喘,周神通雖然跟上,但卻大氣喘的歷害。他輕功是不錯,但是耐力不足,這一氣十餘里跑下來,體力消耗很大。他心裡不由生起敬意,他只聽說漠然功夫歷害,沒想到輕功還能勝他一疇,拎着把槍都追不上。
“隊長,你,你太歷害了。跑這麼遠這麼快都不帶氣喘的。我服了。”
“呵呵,那是你底氣不足,內力不夠,以後就跟着我,我教你些功法。你一定比我跑的快。”
“隊長,我參加八路真的能跟着你?”
“當然,我們狼魂正用的上你這樣的。”
周神通臉上樂開了花,沒想到自己能進狼魂,太行神刀的突擊隊。剛纔一戰,以三人之力就能打敗他們而毫髮無傷,更讓他心動不已。自己本是個小混混,從個花子師傅別的沒學到,到是學到一身的偷技,生性仗義,花錢如流水。酒肉朋友到是不少,但人一出名。事就多了,黑道白道找他辦事的不少,也常被人欺負。所性穿身虎皮,落下清靜。
周神通本無什麼民族大義的,雖然看不慣日本人,但也沒受什麼大委曲。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當僞軍就是個混日子。這次看到老百姓如此的憎恨鬼子,憎恨他們。才頓有所悟,原來自己是個人人憎惡的人。所以下定決心纔跟着漠然走了。
片刻休息,距離西華已經不遠,二人放慢腳步,邊走邊聊。不覺間已看到遠處西華鎮,正被西下的殘陽印照着,顯得異常美麗。而這美麗的國土正遭受日寇的踐踏。
西華鎮不大也不小。四周被鬼子建了圍牆鐵絲網,進鎮的路只有二條,也可以說是一條,東西向慣穿整個西華鎮。路口還建有小碉樓和工事。均有鬼子僞軍日夜把守。看來這個鬼子還是很看重這個鎮的。
“這路口守的很嚴實,怎麼進去。”
“隊長,這你不用擔心,進鎮我有的是辦法。等天黑了我帶你進去。”
“那我們在研究下,”漠然說着在地上撿了根樹枝畫起圖來。
“隊長,我剛沒出聲,這圖上畫的都是大路,我們是要穿巷子走小路的,這小路在西華怕是我說第一熟,沒有敢說第二。”
“哈哈,這麼牛。”
“隊長,我這神偷也不是白叫的。”周神通也笑着說道。
二人找一小樹林坐下來,吃起晚飯。漠然從口袋裡掏出布包拿出幾張餅,和剝好的生大蔥,捲了一個遞給周神通。自己也捲了一個,二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你當僞軍生活怎麼樣。”
“不好,跟豬吃的差不多,我還好,經常弄點東西吃。”
“跟鬼子一起吃嗎?”
“不是,他們比我們生活好多了。僞軍就是後孃養的。”
“僞軍不是後孃養的,是中國娘養的,不爭氣的敗類。雖然說僞軍中大多也是無奈,但不能因爲無奈而去背叛國家和人民。”漠然吃驚自己怎麼能說出這麼有政治水平的話。看着周神通聽的發呆,他也笑了起來。
“你現在已經是八路軍了,是狼魂一員了。哈哈。”
“嗯,我是八路軍了,不是僞軍了。那隊長我這身衣服要不要脫下來,我現在不想穿了。”
“你想被凍死啊,進城有這身還方便。”
入夜,周神通帶着漠然直奔北邊圍牆,距圍牆不遠處有棵樹,周圍長滿雜草。都已經枯黃,只見周神通在雜草中探摸,漠然不知道他在幹嗎。好奇的看着他。
不一會周神通搬起一塊木板。招手叫漠然過去,漠然過去一看,是一個洞,裡面黑乎乎什麼也看不清。
“隊長,這條地道直通到我家。”
“地道?”漠然有些吃驚。
“是的,我花了五個月時間挖通的,誰都不知道。”
“你挖地道幹什麼。”
“隊長,幹我們這行就怕被人盯着。地道是跑路用的。”
“還真有你的,想的挺遠。”
“隊長我先下去,你下來時把這板蓋上。”他指了指上面滿是泥土雜草的木板。
漠然進入地道,只能蹲着,裡面伸手不見五指,不一會,火柴一響,周神通不知從那弄來一馬燈,他點燃馬燈,藉着光亮一看,這地道只有半米高寬,人只能爬着過。
“隊長,不好意思,只能爬着過。”
“沒事,走吧。”漠然說完,周神通拎着馬燈開始向地道深處爬去,漠然只得跟在後面爬行,周神通個子小,人瘦,地道對他來說還挺寬,對漠然來說就有點窄小。不過還勉強能過。地道很乾燥也很暖和。二人在地道里爬了二十分鐘,終於聽到周神通在前面說到了。
出口也設的很隱密,在炕的最角上。也許是能讓周神通在半夜能最快的從地道逃離。
“隊長,先休息一會,我這裡沒什麼人知道。”周神通點燃一盞煤油燈,漠然打量了下房間,房間不大,二間,外面還有一間屋大概是客廳。這間房連個窗都沒有。
“這你家,”漠然拍打身上的泥土說道。
“是的,不過我這個家很少有人知道,我平時住軍營。西華還有間屋。”
“你是財主啊,房子不少啊。什麼時候給我也搞一間。”
“隊長,你想要那間都成,它就歸你了。”
“哈哈哈,我要它們幹嗎,你覺得我有機會住嗎?”
“等小鬼子打跑了,可以安心的住的。”
“說的好。”
“隊長,我這好東西可多了,要不要看看。”
“好啊,我道想看看你都藏着啥寶貝。”
周神通打開一個老式衣櫃的門,把衣服分到一邊,很靈活的卸掉後面的板,然後又在牆上摳摳弄下塊很厚的木板,牆上出現了一個半米見方的洞。
“來隊長。我這寶貝可是任何人都沒給看過。”
“我看你鬼心眼真多,這也弄的出,倒底是啥寶貝啊,藏的這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