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櫺慢慢開啓,悄無聲息的閃進一個黑影。
黑影小心急速地靠近如煙,身子微微顫抖,伸手摸着如煙的嫩臉,身體一陣輕顫。急欲擡起如煙,卻又放下,猶豫不決。
許是**使然,考慮片刻,急速脫下衣物,頃刻間便已是赤條條的寸褸不剩。
就在黑影欲摸向如煙下身,脫去如煙褻褲之際。
猛然,只聽黑影一聲輕哼,赤條條的下身一陣劇烈抖動,不由伸手摸向屁股,一股血腥味道傳來,手上粘粘的,一截木條貫穿在髖骨上。
黑影正待轉身觀瞧,驀地,只覺得下體一陣鑽心裂肺的劇痛,不由一聲慘叫,在寂靜的夜裡,傳得老遠。
這一痛不打緊,黑影好似魂飛天外,急速抓起衣褲,迅疾衝向窗口,就在出得窗口的剎那,猛然覺得身後呼嘯聲起,急速躲避已然不及,“啊……”淒厲的慘叫聲,傳遍整個山莊。
黑影強忍劇痛,使出渾身力氣,踉蹌奔去。身後不斷傳來“抓賊,有刺客”的呼喊聲。
整個山莊頓時人聲鼎沸,敲鼓打鑼,人影穿梭,急速往東院而來。
就在楚天剛剛推開房門,鄭天剛及柳虹飛一齊到了屋前。鄭天剛急忙問道:“柳兄弟,出了何事?”
楚天忙道:“莊主,兄弟正在熟睡,便聽得柳姑娘房中傳來一聲叫喊,兄弟急速爬起奔過去,便見一黑影即將逃出窗外,兄弟亦顧不得許多,抓起木椅子向黑影擲去,不想,將黑影再次打傷,也怪兄弟功力不高,使得賊人逃遁而去,不過依兄弟看來,黑影受傷亦不會逃出多遠,莊主儘可急速調集護衛莊丁,或許能搜尋得到。”
鄭天剛忙到:“柳姑娘如何?”
“兄弟亦未看到,不若快去看看!”說罷,急忙回身走進如煙居住的房間。
如煙依然躺在牀榻上熟睡,只是露出褻褲,嫩白的肌膚隱約可見。
楚天急忙上前,將被子拉起,道:“莊主,依在下看來,此定是個淫賊,房中毫無打鬥痕跡,柳姑娘睡容安詳,定是中了香等下三濫的道,不然,何以至今不醒。”
鄭天剛沉吟良久,慢慢道:“柳兄弟,老朽羞愧萬分,你叔侄女三人剛到鄙莊二日,便出這等事,實是老朽照顧不周,萬望寬待一二!”
“莊主不必客氣,這等事任誰亦無法預料,如今看來,柳姑娘並未受到傷害,此是不幸中之萬幸,請莊主不必掛懷。”
“來人!”鄭天剛呼道。
“莊主,鄭七在此,不知莊主有何吩咐?”
“立刻調集莊丁護衛,搜索整個山莊,務必探查清楚賊人蹤跡!”
“是的,莊主,小人這便去辦!”
鄭天剛揮揮手,轉而對楚天道:“兄弟,現已近寅時,你三人儘可安歇,老朽已派鄭七帶人搜索,真是愧對三位,老朽這便再去做妥善安排!”
說罷,拱手而去。
楚天回頭看看如雪和柳虹飛,道:“賢侄,如煙已無事,稍後,叔叔便將侄女救醒,賢侄不必擔心。”
柳虹飛道:“那就有勞六叔了,現下江湖動盪不安,我明日便向鄭莊主辭行,同妹妹一同回返山莊,不知六叔有何意見?”
楚天沉吟片刻,道:“也好,不過你傷勢如何,是否恢復如初?”
“六叔,小侄傷勢已無大礙,請六叔放心,如無他事,小侄這便回去!”柳虹飛望着楚天,似是徵求,又似疑惑不定。
待柳虹飛走後,楚天側耳細聽周圍再無他人後,臉上泛起嬉笑之色,拉過如雪,輕聲道:“不知明日鄭公子是否尚能行人事!嘿嘿。”
如雪嬌羞道:“都是相公捉弄人,鄭公子尚在年輕,活力正旺,假若被那……,日後將如何留有後嗣,豈不斷子絕孫。”
“這等淫邪之人,不死亦是多得,活着該是萬幸,如非考慮如煙爹爹柳家莊緣故,相公我將……”說罷,手掌向下一掃。
“嘻嘻,相公,做不得男人,會是何種滋味?”
“哦......別摸!”
“做不得男人的滋味就和現在的樣子相差不多!”楚天說罷,又捏捏如雪屁股,道:“快去找盆水來!”
如雪依言,端一盆清水進來。
楚天含住一口水,捏開如煙的嫩口,口對口將水灌入如煙口中。
片刻後,如煙睜開眼睛,看着楚天和如雪,驚異地問道:“事情便真如你猜想的那般發生了?”
楚天一笑,待如煙略微回覆清醒後,摟着如煙,將如煙身子擡起,掀開被子,如煙一下楞住,旋即,羞愧不止,道:“弟弟是如何看出今夜有此變故的?”
“呵呵,只怪姐姐美若天仙,哪個男人不惦記。你忘了,午後五爺帶着四五個大漢強搶翠雲之事?”
“沒忘啊!”如煙道。
“那鄭錦傑看姐姐的眼神就沒注意嗎,色迷迷的,恨不得將姐姐一口吃了下去。”
“去,何來吃了姐姐,鄭錦傑確是可惡,幾大山莊家業厚實,江湖尊崇,莊中難免多些紈絝,不曾想尚有如此卑劣之人,真是該死!”如煙想到後果,更是氣憤不已。
“嘻嘻,姐姐不要生氣,明日便有好消息,讓姐姐消氣。鄭錦傑這賊人,確是膽大妄爲,色膽包天,對同是五大山莊之人亦欲行不軌,毫不顧忌幾大山莊的厲害關係。唉,姐姐,讓弟弟看看,是否讓這賊人弄壞了身子!”說罷,探手伸入褻褲內。
如煙緊閉雙腿,一陣嬌羞,拍打楚天,道:“你這壞蛋,讓姐姐白白遭受賊人羞辱,差點被賊人非禮。現又趁人之危,行那……。”話未說完,如煙後面的話變成了呻吟。
翌日清晨。
“啊,我不活了,爹爹,孩兒不活了!”聲聲叫喊傳自鄭錦傑的房內。
鄭天剛趕緊讓人緊閉門窗。
看着鄭錦傑髖骨上的血洞和已經斷了的右腿,尤其是鄭錦傑命根子上血淋淋的木片,陽根後部,僅是皮肉連着,十之怕是再也接續不上,不能再行人事,鄭天剛急忙吩咐請郎中。
待到郎中趕來給鄭錦傑包紮完畢,鄭天剛急忙道:“先生,犬子尚能接續否!”
郎中搖搖頭,嘆息一聲道:“莊主,本郎中醫術淺薄,雖是盡了全力,但令郎失血過多,神經脈絡已斷,縱然癒合一起,亦是喪失功用,在下慚愧!”說罷,告辭而去。
鄭天剛仰天長嘆。心中雖對鄭錦傑看不上半分,但畢竟是親生骨肉,是何人下此毒手,斷我鄭氏血脈,腦中出現若干情形,但卻無一確定之處,莊中明樁暗哨,防備森然,萬不會有他人進得莊來。
柳凡夫婦!
漸漸在腦際中清晰起來。可即使是柳凡夫婦,卻又如何等到柳姑娘被迷倒後方才下手,而不顧侵襲?。
心中疑慮重重,卻又難以確定,一個弄不好,便會打破兩大山莊臉面,那時,影響頗大,對山莊將極爲不利。
“唉,多事之秋,還是忍讓小心爲上!”心裡想罷,便吩咐下人好生照料鄭錦傑,神情沮喪地走出房間。
“莊主,柳凡夫婦及柳少莊主兄妹正在大廳等候,言說今日便欲辭行回返山莊!”鄭七急匆匆跑來道。
“哦,這等急迫,昨日尚未提出辭行,今日卻如何如此突然?過去看看。”
等鄭天剛走進大廳時,楚天四人起身抱拳相迎。
鄭天剛亦還禮就座,面上帶笑道:“聽管家說,柳兄弟即將辭行,老朽深感意外,不知是否因老朽照顧不周之故?”
楚天道:“哪裡哪裡,莊主言重了,在下幾人承蒙莊主厚愛,舒適無比,我等感謝尚是不及,何來不周之說,萬望莊主不要過謙。”
“今日辭行那是爲何?”
“鄭莊主,在下夫婦陪同侄女前來探看侄子,見虹飛已無大礙,家中兄長十分掛念他兄妹。在下心裡亦不想離去,可兄長之意亦不好耽擱,只好告辭,來日定當再次致謝拜訪!”楚天應對愈來愈純熟。
“是啊,六叔說得極是,小侄叨擾貴莊這多時日,承蒙鄭伯父照料,小侄深爲感激,內心感謝之情無以言表,想小侄離家已愈兩月餘,家中老父必是掛念萬分。人難免會分離,今日小侄特來辭行,請鄭伯父見諒!”
鄭天剛哈哈一笑,道:“柳賢侄,感激之語不必掛在口上,你我兩莊何需客套,既然各位有意離開本莊,老朽亦不強留,只希望日後常來走動,老朽將不勝感激。”
“鄭莊主太客氣了,如日後再有相召,在下必不辭艱辛,儘速前來,亦請莊主保重,江湖混亂,小心爲上!”楚天面似誠摯地道。
“謝謝柳兄弟良言相告,老朽定當妥善安排,不需爲老朽掛懷。”
“鄭莊主不要客氣,在下此次亦隨同小侄兄妹一道前往山莊,既是相伴,亦是前去看望大哥!”
衆人又客套一番,鄭天剛命人備妥車馬,帶上日常所需之物,並相贈一千兩白銀。楚天假意推辭一番,便讓人裝入車中。
鄭天剛一直送出大門,才揮手抱拳,望着楚天一行人漸漸離去,心中沮喪不已,暗思籌劃之策。
山中坡處秘洞。
“左特使,失魂谷一事已經探查清楚!”
“快說!”一身黑衣蒙面,胸前掛着銀色蠍形令牌之人道。
“失魂谷中‘艮’組三十六人全部喪命,毫無活口。其中二十二人屍身焦黑,扭曲變形,頭骨碎裂;十四人胸腹咽喉各有拇指粗細的血洞。三十六人死狀極慘,待趕到事發地,這些人已死去多時。”
左特使又道:“你等何時發現‘艮’組之人被殺?”
“回左特使,我等接到信鴿傳信,便急速趕往事發地點。因現場無一活口,至發現時已過去多時,恐不止一日以上!”
“‘艮’組所有人俱是中忍,身手高絕,慣於山中隱蔽行事,何以被人發覺,遭此重創?”
“左特使,‘艮’組之人乃是奉堂主之命等待鄭家莊秘密運送財寶的馬隊而設伏在失魂谷,卻不料遭此大難。中忍之人公然放之江湖,亦與一流高手不讓分毫,不知天下誰有如此功力將三十六名中忍一舉擒殺,功力當真是駭人聽聞!”
“住口!”左特使厲聲喝止“不可妄言堂中大事,本堂能屹立江湖數十年,無不是絕守秘密,行事謹慎,須知隔牆有耳。”
“是,屬下遵命!”
“日後再敢言說堂中之事休怪本使手下無情。”左特使目光如炬,森然冷酷。
轉而又道:“你等密切注意江湖動向,一有訊息立刻回報,萬不可耽擱!”
“屬下遵命!”
......
秘洞中言語聲漸漸不聞。
直至枯枝覆蓋的洞口出現些許微動,慢慢鑽出黑衣人,左顧右盼後,便迅疾消失在密林之中。
楚天四人一路行來,並未遇到多少麻煩,因無要事,行走速度自然也慢了許多。
大約走了十來日,柳虹飛傷勢已然痊癒,身體康健,更顯飄逸瀟灑。
一路上,引得衆多女子側目觀瞧。
如煙咯咯發笑,不住地揶揄柳虹飛:“哥哥好生俊逸,風度翩翩,風神如玉,看得衆位女子眼目含春,對哥哥是一往情深!”
“休得胡說,哥哥我豈是放浪之人!”
“咯咯,妹妹並未說哥哥放浪,慕容妹子何時過門啊!如哥哥等得着急,妹妹便替哥哥前去迎娶如何?”
柳虹飛淡然一笑,道:“與那逍遙山莊慕容豔僅是一言婚約,尚未下得聘禮,何來迎娶之說。”
如煙笑着道:“哥哥是否急欲下聘禮,亦好迎娶啊?”
“哥哥哪裡如妹妹說的那麼心急,前些時日,慕容莊主帶慕容豔到鄭家莊商議聯橫之事,哥哥本欲看看慕容家的那位姑娘,卻由於爲兄傷重臥牀不起,不得見面,亦不知品貌如何?”
如煙一陣嬌笑,道:“哥哥嘴上說不急,可心裡定是急迫,不然何來此種想法?只是長安官……”
如煙忽地想起自己亦是那日殺戮的在場之人,便打住話語,未再說下去。
柳虹飛一怔,問道:“長安如何,妹妹欲言又止,究竟有何話講?”
如煙轉口道:“妹妹沒有什麼話,只是連哥哥亦未見到慕容姑娘,便有些遺憾,雖是兩家婚約,若不看本人,終究是放心不下。妹妹猜想,這慕容姑娘定是人間仙子,貌若嫦娥。”
“哈哈,你這妹妹,樣貌如何能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