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妻子前後截然相反的兩種狀態,徐木那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直到電話那頭的馬靜雅喊了好幾句,徐木才從有些反胃的幻想世界中掙脫出來。假如今晚他妻子真的要和趙銘去參加所謂的聚會,那意味着到時候他妻子真的有可能要和幾個甚至十幾個男人胡來。
戀愛到現在一直表現得良好,應該不可能亂到這種地步吧?
徐木還在自我安慰,可越是安慰,他心裡就越虛。就好像有一把匕首頂着他的胸膛,並一點一點地刺進心臟,他卻在告訴自己這只是夢境。
“木頭,你有在聽嗎?”
暗暗告訴自己別再繼續聯想下去後,徐木道:“有在聽。”
“那你晚上跟我去嗎?”
“我老婆有沒有去?”
“這個我哪裡知道啊,”電話那頭的馬靜雅道,“因爲上次被我老公懲罰,我現在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小璐。要是我像個八婆一樣問這問那的,估計他又要懲罰我了。他平時是笑眯眯的,但他是那種笑裡藏刀的人,現在我跟他住在一塊都要小心翼翼的。”
“我現在要去我丈母孃那邊,明天才能回來,所以幫不了你。”
“小璐有跟你去?”沒等徐木開頭,馬靜雅道,“不對,如果你們有一起,你就不會問小璐有沒有去了。你我都在懷疑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就是小璐,所以如果你不跟我去的話,你不覺得可能會有重大損失嗎?”
徐木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但如果他妻子真的去了丈母孃那邊,那就不可能再跟趙銘去參加聚會。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來回也就四個小時的車程而已!
所以,他妻子只要在聚會開始前的兩個小時搭車回來就好。
那麼,徐木到底是跟馬靜雅去參加聚會,還是直接去丈母孃那邊。任選其一的話,徐木都覺得不夠保險,因爲他真的沒辦法確定妻子晚上會呆在哪邊。
想了下,徐木道:“我沒辦法陪你去,所以你自己去,順便幫我看下我老婆有沒有在。”
“你必須陪我去,要不然就算我看到了小璐,我也不會和你說的,”馬靜雅道,“我們之間簽了協議,你有義務幫我弄到我老公的露臉視頻,而我有義務幫你確定那個女人是不是小璐。運氣好的話,我們要完成的事今晚都能一塊完成,所以你必須陪我去。”
“我晚點再打電話給你。”
“我給你半小時的考慮時間。”
“行。”
徐木掛機後,一直有疑惑的夏薇問道:“剛剛說話的這個女人是誰?”
“馬靜雅,我有和你提過,是小璐的閨蜜也是同事,監控視頻就是她協助我安裝的。她想拿到她老公趙銘的出軌視頻,我想確定戴面具的女人是不是小璐,所以算是利益交換吧,”放慢車速的徐木道,“她說晚上趙銘要在別墅舉行聚會,讓我跟她一塊去,看能不能碰到小璐。可她也不確定小璐會不會去,所以我現在很頭疼。”
“別老是小璐小璐的,直接說‘我老婆’就可以了,這樣小璐小璐聽起來怪彆扭的。”
“我不想喊出那兩個字是怕你生氣。”
“我又不是充氣筒,哪有那麼容易生氣啊?”笑眯眯的夏薇道,“反正只是稱謂罷了,我又不會介意。根據馬靜雅提供的情報,我也覺得如果面具女真的是你老婆,那今晚你老婆出現在別墅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之所以說是回孃家,估計也是不希望被你跟蹤。按照我對你老婆的理解,她是肯定會回孃家一次,但待多久就不一定了。反正回孃家一次再回來,明天直接回家就是了。”
“她說她有帶着蕾蕾。”
“那就是聚會完了還要回孃家。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還真有些誇張,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或許啊,是我們猜錯了,她其實就是單純的回孃家,等明天再帶着蕾蕾回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但我就是想兼得。”
“還真夠貪心的。”
“這不是貪心不貪心的問題,我是怕我選擇錯了。一旦選擇錯了,下次要想再抓到她的把柄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其實我都想直接離婚,這樣墨跡下去真沒意思。但我又知道如果我直接提出離婚,她保證不肯,兩邊親戚都會說是我不對,因爲她給親戚朋友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如果她執意要蕾蕾的撫養權,法官也不可能判給我,我是說如果我拿不出她的出軌證據的話。”
“也就是說,出軌證據是你離婚的前提,對嗎?”
“目前的想法是這樣的。”
“賭一把,”輕輕拍了下徐木的大腿後,夏薇道,“去參加聚會。”
“給個理由。”
“如果你去參加聚會碰到你老婆,那就擁有她的出軌證據。如果那個面具女其實不是你老婆,那我們就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更可以認爲是有人在挖陷阱讓你往裡跳。”
“什麼意思?”
“就是有人故意讓你覺得面具女就是你老婆,趙銘還故意在視頻裡喊着‘小璐’這兩個字,這樣間接可以否定你老婆和趙銘之間有那層關係。因爲如果真有那層關係,趙銘不可能會找一個身材甚至同樣位置有痣的女人來冒充你老婆。既然已經擁有了你老婆,幹嘛還要找個替代品,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夏薇的分析不無道理,所以離高速路口只有區區百米距離的徐木當即掉頭行駛,並打電話給馬靜雅。
通了之後,徐木道:“那種聚會對參加人員的控制應該非常嚴格,不可能胡亂讓人進去。要是有人拍視頻公開,那趙銘的形象就崩了,所以你怎麼可以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