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連續一週,莎柏琳娜每天都會在樹林邊等待湯姆,然後教給他一些最基礎的知識。

“姐姐……”遠遠的,湯姆便看到她,快走幾步跑到她跟前。

看着男孩神色間掩飾的困頓和嘴角的淤青,莎柏琳娜微嘆。除了起先的兩天外,每次看到他都會增加一些這樣那樣的創傷,雖然他已經盡力遮擋起來,但是難免總是有些不自然。“湯姆,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想離開孤兒院嗎?”

湯姆驚訝的擡起頭看向她,見她只是單純的詢問,才沉默的點點頭。他們的談話從來沒有提及過各自的私事,甚至到現在爲止,他都不曾知道她的名字。他恨麻瓜,恨孤兒院裡的人,也恨他的父母,但是恨過之後,還有一份深深地自卑,他沒有想到,她會突兀的問出來。

“那走吧。”

“?”湯姆滿臉不解的看着她。

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莎柏琳娜牽起湯姆的小手,向林外走去。

她的手溫暖而柔軟,這是湯姆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與人如此親密的接觸,他臉上不自覺的有些發熱。

“吶,喝吧。”讓一個7歲的小男孩步行4英里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莎柏琳娜從次元空間裡拿了一瓶補充體力的飲料遞給他,普通巫師的體質太過柔弱,還需要加強鍛鍊。

爲了遷就湯姆的速度,他們這一路走走停停,數十分鐘後纔來到一道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前。

似乎有些眼熟,莎柏琳娜眨下眼睛低頭詢問湯姆,“就是這裡嗎?”

“是的。”湯姆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她安撫的緊了緊牽着湯姆的手,推開門向着空曠的院裡走去。

裡面只有一棟低矮的板樓,即使在炎炎夏日,依然透着一股陰森。走上臺階,莎柏琳娜敲了敲骯髒的房門。

“這扇門從來都不鎖。”湯姆低低的說道。

讓她直接推門進去嗎?莎柏琳娜輕笑,在他的頭上敲了敲。不經意的親暱動作再次讓湯姆臉紅,倒是顯得十分可愛。

“蹬蹬蹬”的跑聲過後,大門被打開,一個8、9歲的小女孩露出頭來。由於個頭比較矮,她首先看到的是湯姆,“啊……惡魔回來啦……”她大喊一聲就轉身往門內跑去,速度快的就像是有什麼怪物追在她後面。

“哼。”湯姆顯然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爲常,只哼了一聲便拉着莎柏琳娜往裡走。

無法,莎柏琳娜也只能跟着進去,“這裡的負責人叫什麼?”

“科爾夫人。”湯姆厭惡的說。

“噢……你這個惡魔,你又去哪裡闖禍了,禁閉!你給我……”一個消瘦的女人滿臉厭惡的從走廊裡衝出來,在看到湯姆身邊還有一個人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科爾夫人是嗎?”莎柏琳娜的聲音有些冷清。

“是的,你是誰?”科爾夫人瞪了湯姆一眼,然後看着她問,莎柏琳娜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着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可以稱我爲普里莫。”莎柏琳娜微微點頭行禮,“我打算收養這個孩子。”

“你……”科爾夫人慾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我們到辦公室來談吧。湯姆,你最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間。”

莎柏琳娜對着湯姆點點頭,示意他回房間等她,她自己則跟着科爾夫人來到一間破舊的辦公室。

“請坐,尊敬的普里莫小姐。”科爾夫人顯得有些諂媚,也許是因爲緊張,讓她的聲音有些尖銳。

撇撇嘴,莎柏琳娜坐到搖搖欲墜的破椅子上。

“您想要收養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呢?我們這裡漂亮乖巧的孩子有很多,您要不要去看看?亞歷克薩怎麼樣?您看他多麼可愛……”科爾夫人在雜亂的桌上翻找出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上面有十幾個孩子,她指着其中的一個說道,“噢,當然了,他現在要比照片上大一些,我可以讓他過來。”

她觀察了一下莎柏琳娜的神色,“那麼這個呢?克拉麗莎她是我們這裡最聽話的女孩,您把她帶回去,什麼活她都會做……”

科爾夫人的語氣讓莎柏琳娜想起叫賣白菜的小販,皺了皺眉頭,她伸出食指搖了搖,“我要收養的是湯姆,湯姆•裡德爾。”

被噎了一下,科爾夫人神色有些難看,“恕我冒昧,你爲什麼想要收養他呢?”

“乖巧,談得來。”

“乖巧?!”科爾夫人驚叫道,好像聽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噢,不不不,我想你一定搞錯了。”她使勁的搖着頭,“湯姆是我們這裡最古怪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怕他,在他身邊總是會出一些惡性事件。如果收養他,你一定會後悔的。”

知道湯姆在這裡受排擠,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莎柏琳娜不耐的挑下眉,“如果我堅持呢?”

“堅持?”科爾夫人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像是估量着她的價值,“你還沒有成年吧?”

莎柏琳娜看着她不語,等她接下來的話。

“沒有成年的人似乎沒有□□的資格,你還是回去跟你的家裡人商量一下再來吧,或許到時候你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科爾夫人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來,說着話,她竟然抓起身後地上的松子酒,自顧自的倒了一杯。

對着這個女人,莎柏琳娜的耐心用盡,“這些不是你需要關心的問題,你只要給我辦好收養手續就可以,至於戶籍的登記,不需要你來操心。”最後一次機會,如果科爾夫人再繼續顛三倒四,她不介意用強的。

僅僅這麼一小會兒,科爾夫人已經微醺,她“咯咯”的笑了兩聲,“好吧,如果你堅持……但是你要記住,領養了湯姆……嗝……”一個長長的酒嗝讓她的雙眼更加朦朧,“你可不要後悔,既然領走了,就別再送回來,讓他死在外面……惡魔……嗝……”

“現在!立刻!馬上!辦手續!”莎柏琳娜咬牙。

拿着到手的幾頁材料,她皺着眉走出辦公室。擡眼便看到正要去尋找的男孩站在走廊盡頭,神色忐忑的注視着她。

再怎麼裝作若無其事,其實男孩還是很在意的吧?拋開在科爾夫人那裡遇到的不快,露出一個微笑,莎柏琳娜向他伸出手,“跟我回家吧。”

“嗯。”男孩回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握上她的手。

“吶,湯姆,我的名字是莎柏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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