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東嚇了一跳,翻身從牀上起來時,發現他有些頭昏眼花,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嶽子鵬一腳踢了過去,將李彥東踢翻在牀上,長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上,“你以爲躲在五皇子府,我就不能拿你怎樣了?知道爲什麼你現在反應那麼慢,看不清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因爲你在慢慢中毒,而且中毒了很久,從你被關進在這裡的時候,就天天都在喝毒,就是你察覺不到而已。”
李彥東聽到這話,勃然大怒,“好你個嶽子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本皇子?”
“謀害你怎麼了?你不也是敢謀害了華陽嗎?既然參與了害華陽,就要付出代價。”
嶽子鵬用長劍在李彥東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口,卻不深不淺,並不能要了李彥東的性命。
“你現在傷了我,你會後悔的!”
“是嗎?後悔的人是你,而不是我?算一算今天應該有一個月了,藥效已經起作用了,怕是很快你就將變成癡傻的瘋子,胡言亂語,說一些瘋話,真真假假的,怕是皇上聽到了,一定會擔心的,憤怒的……那時候就讓他親手將你殺了好了。”
嶽子鵬將長劍收回,在李彥東的身上擦了擦劍上面的血跡。
李彥東指着嶽子鵬,咬牙一笑,“你還真以爲能如你所願?只要御醫能醫治好……”
他頭腦疼的厲害,已經不知道想說什麼,暈的很厲害,搖搖晃晃着身子,歪倒在牀上。
他給雨眠一個眼色,雨眠立刻護送着嶽子鵬從屋中離開,離開時看守衛的人已經按照他們的吩咐避開,想來剛纔他們說的話,也是很隱秘的,出了雨眠和他,現在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嶽子鵬和雨眠從府後院離開,嶽昀逸隨後走出來,望着他們乘着那輛馬車越來越遠。
他垂下頭,說不出的心中很是擔心和難過。
在他印象中,嶽子鵬雖然在教他書和道理的時候非常嚴厲,但平日裡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寵着他,關心着他,恨不得將這世上最好的都給他。
因爲他母親去世的早,所以嶽子鵬既是當了爹,又是當了娘,還真是爲難了他。
可如今他卻爲了給母親報仇,對皇子下毒。
皇祖父一直都是嫉惡如仇之人,一旦要是知道了五皇子是怎麼死的,定會讓千百倍的痛苦加在爹爹他的身上。
這一切,都是他沒有能耐,如果真的有本事,就不能讓爹爹擔任了所有的風險。
嶽昀逸找到了馬,騎着馬往嶽侯府走。
可他一直心事重重,沒有看前方的路,直到有人喚住了他,他擡頭看到是李彥荀騎着馬攔在了他身前。
“是你?你剛纔喚我了?”
李彥荀並不在意嶽昀逸不叫他皇舅,畢竟他們年紀相差不大,而起他還對着幾個皇舅都充滿了敵意。
其實反之也是一樣的,這些皇子也很奇怪,都覺得嶽昀逸一個外孫能搶奪他們未來的皇位,對他也並不友善。
李彥荀笑容和月光一樣柔和,他看嶽昀逸的臉色不大好,剛纔騎着馬在路上也是心不在焉的,好幾次都差點被迎面而來的馬車撞到一起。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就過來問問怎麼回事。”
“多謝你關心了,我現在挺好的,走了。”
他剛要往前行,李彥荀就在他身後說道:“我已經向父皇提過,要他給我和如玉賜婚。”
嶽昀逸勒住馬繮繩,調轉馬頭,到了李彥荀的面前,“你說什麼?你向皇祖父那裡要他指婚?”
“嗯!雖然這次父皇沒有應允,但也沒有反對。不過他是知道我喜歡如玉的。”
“如玉是你叫的嗎?上一次被拒絕了,你不覺得丟人,還想在一次丟人是嗎?”
冷冽的脣角勾起,在嶽昀逸看來,他就是一個笑話,早晚都會被如玉拒絕的。
如玉是什麼人,她的脾氣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
“就算如玉現在不會答應,早晚有一天會答應的,因爲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知道,只有我纔是最適合她的。”
無論嶽昀逸怎樣挖苦他,他的臉上都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像是不會被任何事物所打擾,仍舊是那樣的柔和。
嶽昀逸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說他,因爲這種人就是以柔克剛,他就算說的再多,他的皮也不痛不癢的。
“你就在那裡空幻想好了,誰也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纔會選擇你這種笑裡藏刀的男人。”
嶽昀逸覺得說多了,都浪費脣舌,騎着馬從李彥荀身邊經過,再也沒有回頭揚長而去。
李彥荀望着嶽昀逸騎馬而去,他一雙如水般柔和的眼睛,緩緩眯起,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迸射而出。
他握緊馬鞭子,猛的朝着馬身上一抽,馬兒嘶鳴一聲瘋狂奔跑。
風揚起了李彥荀的衣襬和披在身後的頭髮,他勾脣笑了笑,“嶽昀逸,只怕你還沒等到和如玉成親,就已經死於非命了。”
嶽昀逸回到了嶽侯府,即使動靜再小,還是被嶽子鵬知道了。
嶽子鵬找他去問話,他告訴嶽子鵬不過是去外面吃點酒,就回來晚了。
嶽子鵬沒有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就拆穿他,“你去吃酒,身上又沒有酒氣,定是在騙我了?”
“爹爹,誰說吃酒一定要吃酒了?我去酒樓吃的是飯菜,沒有動酒,怕喝多了趕不回家了。”
嶽子鵬見嶽昀逸是不打算和他好好說話了,不過看到他安全回來了,他也就沒有追問下去。
對於他來說,有太多事要去做了。
忽略了嶽昀逸,他心中是愧疚的,所以他也沒打算訓斥他,就讓他回到府中好好歇息吧。
嶽昀逸回到房中,梓桐見他筋疲力盡的躺倒牀上,着急的問今天的事。
“小侯爺,你出去跟上侯爺了?都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