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竹馬戀青梅
在這種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的情況下,我十分想知道董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不光如此,他手裡還拎着一桶汽油,我暗暗分析分析,此時要是誰能提供打火機,就構成了我自焚的所有必備條件。
董拙呆呆看着我們,看不到刁晨的表情,因爲我此時還在他背上。蹭了幾下終於落地,滴滴答答撒了一地的水,溼漉漉的我和溼漉漉的刁晨,要老命了,怎麼解釋?
開場白:“董拙,你聽我解釋。”
他揚起手裡的那桶汽油,刁晨趕緊把我拉到他身後,頓時和董拙怒目相對,那其實甭說是沒點着的汽油了,就是硫酸他都敢接。
董拙哂笑道:“你那麼緊張幹嘛?汽油,拿去。”
懸着的心撲撲鬧騰,刁晨手上的力氣稍減,董拙給個臺階我不能不下,屁顛屁顛跑過去拎汽油,董拙卻好像不打算給我,只是換了隻手拎着,然後削弱語氣問我:“車在哪裡?我幫你加油。”
“哦,我帶你去。”真不敢相信董拙竟然主動翻篇,一點都不像他!正要和他出去,經過刁晨身邊的時候卻被刁晨再一次拉扯住,一時之間董拙也站在原地不動彈了,那麼近的距離,到處瀰漫着肅殺之氣,刁晨抓着我胳膊的手漸漸用力,半邊身子都好像麻痹了。
“刁晨,你三番兩次阻撓我,要不是看在小旅的面子上,我絕不會忍你!”董拙已然抓狂了,馬上拉扯起我另一隻手,絲毫不妥協。
刁晨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董拙,氣場似乎又強大了不少,只覺得董拙的力道好像輕了許多,刁晨不緊不慢地問:“你要她這樣跟你去加油?”他看看我,笑容讓我有些窒息,“好啊,去吧。”胳膊上的鉗制瞬間解除,我呆住了,傻傻看着他輕輕鬆鬆放開的手,涼風直直吹到了心裡,。儘管我害怕他們爭鋒相對,可我根本沒想過他會這麼輕易放開我!說不出的情緒塞滿了胸腔,憋得我鼻子發酸。
刁晨沒有再看我們,袖手站在一邊,連呼吸都那麼輕。
“好冷。”差點聽不清自己的聲音,董拙聞言趕緊放開已經被我濡溼的手掌。
刁晨見縫插針,牽起我的手,就像剛纔看星星時那樣,拉着我大步朝屋子裡走去,柔聲說:“快去洗洗,當心着涼。”回頭,董拙還在那裡,那麼不甘心,那麼生氣。換做之前,我一定會很忐忑,可是今晚一點都沒有,轉過頭不再看他,跟着刁晨的腳步一直走。
坐在牀上擦頭髮,窗戶被敲響,爬上牀拉開窗簾,刁晨在外面,背對着我,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安安靜靜。
“爲什麼你總要跟他解釋,那不是你。”
“什麼?”反應過來他說什麼,不自覺打心眼裡看不起自己,人人都知道布小旅向來蠻橫霸道不講理,誰都無法想象當有一天布小旅低頭道歉跟在人屁股後面踩着自尊解釋是什麼樣子?不,那絕不是布小旅!
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低頭瞅着髮梢的水滴在棉被上,眨眼間就不見了。半天之後,刁晨坦然地說:“有時候覺得你是真笨,有時候卻又覺得你只是在裝笨,如果你想要改變自己,那麼,我只送你到這裡。”莫名覺得好悲傷,伸着脖子翹首望他,他轉過頭,隔着通透的玻璃對我淺淺一笑,眼神溫柔,他勾勾手指,我聽話地湊在玻璃上,他俯下身子,對着我額頭的位置輕到不能再輕地吻了下來。
彷彿時間靜止了,綿長的吻讓我從頭到腳酥 麻起來,明明隔着涼涼的玻璃,可我好像能感受到那種溫暖柔軟的觸覺。
他已經之氣了身子,而我還黏在玻璃上,最後只聽到他淡淡的一句晚安。
整整一夜,心裡有個聲音,百轉千回。
第二天上午董拙就來敲我的門,收拾好東西準備走,董拙昨晚開着朋友的車過來,他顯然很不熟悉這車,倒騰了半天才打開後備箱把我的行李裝進去,獨自爬進車裡便開始催促我出發,我瞧瞧刁晨的房間,門窗緊閉。
“走了。”老闆娘停下手裡的活,又說:“一早就走了。”
“那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
好吧,其實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只送到這裡而已。那麼沒有刁晨保駕護航的前路,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