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吧,下去吧。”
聽到我的吩咐,高速飛行的土包子驟然停下,這種動靜之間的驟然轉換讓我眼前有點發黑,感覺自己的腦門有些充血。
莎普溫告訴我,探測器是有附帶地圖功能的,所以不必再坐慢到要死的懸浮車了。今天一早,我就和土包子出發去位於星球背面的暴怒流總部。
貝吉塔行星很大,暴怒流武館和我居住的地方又隔了小半個星球,所以我就讓土包子抱着我飛行。他的戰鬥力高達6000,飛行的時候可以裹一層能量罩,這樣就不怕風壓,可以到達很高的速度。我就不行了,若是我慢慢飛,恐怕天黑也未必能一個來回。
土包子落在地上,把我放了下來。我擡頭看着這幢大樓。因爲貝吉塔行星地廣人稀,人們多習慣住有院子的大房子,高樓大廈則罕見,但我面前的這個建築……怎麼越看越像前世的五角大樓呢。
我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漂浮起來,等到了足夠高的地方,可以看到一道光芒沖天而起,光芒是從賽亞人政治中樞和精神象徵——祖夫魯宮發射出來的。
祖夫魯宮可以說是賽亞人中最宏偉的建築羣了。不過比起這個,更吸引我的是那道從祖夫魯宮直插天空的光芒。
我仰頭看去,這道光芒竟然……捅破了天?祖夫魯宮附近的時間甚至還沒到黃昏,但光劍直插天空的周圍竟然是漆黑一片,偶然還能看到中間漏過來的點點星光,簡直就像是把天劃破了一道口子一樣。離這道光芒越遠,天空的顏色就逐漸變紅,到了天邊,就已經紅的像血一樣了。
“好奇怪的景色呢。”土包子對我說,“很像卡布你做的一道菜。”
“嗯?”
他指着孤零零掛在天上的太陽:“番茄炒蛋,很像吧?”
“呃……是吧。”
在七號空間站的時候塞勒爾跟我說過“貝吉塔星球背面的樣子才叫漂亮”,那時我還以爲他是在開玩笑,今日一見,這血色的天空……說不上漂亮,但的確挺符合賽亞人在宇宙中的形象:嗜血、好殺、邪惡,當然這都是偏見。
賽亞人是戰鬥的民族,四分之一的賽亞人直接從事和戰鬥有關的職業。他們不事生產,卻個個都是大富翁,被各種條款束縛着,不得從商,不得貪圖安逸,必須努力鍛鍊——至少從表面上是這樣。他們空餘生活的大部分時間,都貢獻給了武館:要麼去武館練練手,要麼自己開一個武館廣交四方朋友。
“如果我不在武館,那麼我就在去武館的路上”,這句話是賽亞人生活的真實寫照。可以說,武館是賽亞人文化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開武館的門檻很低,甚至可以說人人都能開武館,滿大街的武館比地球上的地攤都常見,其作用也多數是提供場地,讓大家交流一下心得,有償或者無償讓大家使用基本的訓練器材什麼的。
武館雖然多,想在其中脫穎而出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多數武館都是小打小鬧的程度,若想進一步,必須有自己區別於其他武館的獨特技巧,並獲得大多數人的承認,這樣的武館才被稱爲“流”。等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傳授的技巧不但獨特而且十分實用,那麼纔有可能被成爲“派”。
流派流派,賽亞人恐怕有成千上萬個流,但僅僅有五個門派,這就是五大武館。
比如我現在要拜訪的暴怒流(雖然是“派”,稱呼“XX流”則是一種習慣罷了),就是五大武館中最強盛的一個。
我兜裡揣着海帕給我的介紹信,是寫給他的老教官的。但我覺得直接拿這封信去找對方,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對方是賽亞人第一高手,我不希望給這個武館裡的人留下趨炎附勢或者巴結強者的惡劣印象。
五角大樓,每個武館正好一個角。當我推開暴怒流的正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類似屏風的東西:上面畫着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中站着一個只能看到後背的人,他的後背用祖夫魯古語寫着大大的“怒”字。
真是很帥的標識啊,我不禁讚歎。
過了屏風,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了。他穿着和屏風上的人一樣的服裝,看來這衣服就是他們的制服了。這個大漢渾身的肌肉異常發達,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了勁爆的力量。與大多數身高比較矮的賽亞人不同,大漢的個子很高,他一開口說話,胸前的兩塊胸大肌就不停的抖動:
“你們來晚了!趕緊過來吧!”
他聲若洪鐘,驟然開口,震的我的耳朵十分癢癢,難道他有練過獅子吼一類的神功?
“你們早都安排好了嗎?”土包子愣愣的問。
“廢話。”那大漢冷哼一聲,“我們等你很久了,趕緊跟着我!”
土包子跟過去,還跟我笑道:“呵呵,海帕和塞勒爾想的挺周到嘛。”
我滿頭黑線,你思想真是一根筋啊,這真的是海帕或者塞勒爾準備好的嗎?
大漢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場地,這裡已經有很多人了,他們都和大漢穿着同樣款式的衣服。場地的四周擺放着許多用金剛合金做的訓練器材,我咂舌,到底是五大武館之一,財大氣粗啊。金剛是宇宙中最硬的金屬,同時也是密度最高的金屬,價格高昂的即使是賽亞人也很難接受,在這裡竟然隨便的擺放在地上。[注]
“你們只有兩個人嗎?”大漢回頭問我。我點點頭,大漢哼了一聲,大聲道:“他們就倆人,雖然還只是倆小P孩,戰鬥力卻不低。你們聽好了,不管派誰上去,全力以赴不許輕敵,否則砸了暴怒流的牌子,等館主回來後小心你們的皮!”
衆人大喝迴應。土包子悄聲對我道:“怎麼回事?卡布,難道入門還要先打過一場?”
我咳嗽了兩下,道:“他們可能是有些誤會了。不過正好,可以看看他們的實力。”
土包子連忙擺手:“這不行,這不行,打架是不好的,把人打壞了怎麼辦?”
我白了他一眼:“你訓練的時候那麼有勁頭,一碰到實戰怎麼就縮卵了?”
土包子撓撓頭:“平時不是沒事幹麼,除了訓練也沒什麼有趣的事,我一練起來就越練越有勁頭,可是打架卻總是擔心把別人打壞了,他和我翻臉怎麼辦。”
“笨死啊你!”我語重心長的教育他:“打架纔是變強最快的途徑!你不是也遇到了瓶頸了嗎?不打架你這輩子都別想有突破!打架的時候如果留手纔是對他們不尊重,你讓他們打痛快了,誰會記恨你?”
我的這番話也不完全是忽悠土包子。賽亞人太高傲了,若比試的時候對他們放水,被他們知道了那絕對是七尺**,哦不,是奇恥大辱,非得鬧的不死不休。
這時候大漢喊:“喂,那邊的兩個,到底打不到了?不打就趕緊滾蛋,要打趕緊上場!”
我拍拍土包子的肩膀:“看到了吧,不打是不行了。難道你想要我打頭陣?”
土包子哭喪着臉下去了。我搖搖頭,土包子如果性格再好戰點就好了。
土包子的敵人是一個很高很瘦的傢伙,一張撲克臉總是面無表情。土包子一上場就擺出了戰鬥的姿勢,高瘦則先是行了個禮,場下的人指着土包子竊竊私語,有的人還笑出聲。
原來還要先行禮啊,我記下來了,一會上場可不能鬧這個笑話。
高瘦的戰鬥力比不過土包子,但是土包子從來沒有過在如此多人的注目下比武的經驗,他全身肌肉僵硬,一開局就成了一個沙包,只是被動挨打,很少還擊。
我痛苦的把頭扭到一邊,若把命交給這種保鏢,恐怕真的會死的不明不白。
“放鬆肩膀!深呼吸!如果你輸了今天就沒晚飯!”我朝場上大喊。
對土包子來說,捱打沒關係,但沒飯吃絕對是不能忍受的事。他匆忙擋開了對方一拳,一步向後跳去。高瘦沒有追擊,土包子趁機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一下子變的堅定起來。
“爲了我的晚飯着想,我要還擊了,你可要小心點。”土包子提醒對方道。
場下卻突然鬨笑起來,大漢也笑道:“你出界了。”
我這才注意到,場地用黑線畫着一個方框,不過方框許多的部分都被圍觀的人羣擋住,不仔細觀察還真不好發現。
高瘦則擺出戰鬥的姿勢,冷冷道:“無妨,繼續。”
土包子愣愣的“嗯”了一聲,然後道:“你是個好人。”場下又是一陣大笑。我無語,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土包子戰鬥力要比對面的人高出將近1000,戰鬥力並沒有絕對的優勢,而對面的高瘦的戰鬥經驗一看就很豐富,重新開局後,即使土包子一直佔着上風,但總也無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反倒有幾次因爲心浮氣躁,差點被對方鑽到空子。
這時候就可以看出兩人的差距了。土包子幾乎沒怎麼和人動過手,雖然他天賦很高,有能吃苦練習,但也造成了他招式死板的缺陷。高瘦戰鬥力不高,但經驗很豐富,經常能從出人意料的地方讓土包子吃癟。
我咬着指甲,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的比試。暴怒流不愧是五大武館最強,的確有其值得稱道的地方,高瘦似乎只是他們中間很普通的一員,但是在我的眼裡,若把他扔到前世的地球上,絕對是大師級別的高手。
賽亞人的戰鬥天賦果然很可怕。
最後,還是土包子露出了一個破綻,被高瘦抓住機會,狠狠的在土包子後背踹了一腳,土包子踉踉蹌蹌的跌出界,輸了。
場下的人又一陣大笑。
我搖搖頭,土包子的表現其實已經很好了,但經驗的差距不是輕鬆就能彌補了。
土包子沮喪的回來,一開口就問:“卡布,能不能讓我預支明天一半的晚飯?”
我瞪了他一眼:“不行!今天晚上你就餓着吧,給我丟臉!”頓了一下,我又問道:“和他打起來感覺怎麼樣?”
土包子捂着肚皮,傷心的道:“……還行吧,感覺和你對練的時候差不多。”
這句話也就是說,我和高瘦的戰鬥經驗差不多,土包子那是沒打過架,我在訓練營可是和海帕天天都在對練,光經驗絕對比土包子要好的多。當然要是我和高瘦比起來我肯定輸的,戰鬥力相差太多。
大漢對着我吼道:“你們已經輸了一場了,怎麼樣,還要再比嗎?”
“比,當然要比。”我道,我也很久沒和人交手了,正好試試自己的新招。
突然,從武館裡面傳來一個聲音:“下一場換我上來如何啊?”
[注]金剛,是海南版翻譯,原作對它的評價只說了“很重”。**完全版則翻譯爲卡先鋼,說的是“很硬”。不知該怎麼弄了,索性都混一起好了。金剛就是把囚禁老界王神的劍弄斷的那種金屬。金剛的重量估計不是普通賽亞人能舉的動的,所以平時用的都是金剛合金。
如果條件允許,還會有一章。嗯,條件允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