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房間的牀上,洛安的周圍遊動着肉眼無法看清的澎湃魂息,在他的身前,懸浮着兩顆璀璨的紫色魄珠。
從前天甦醒不久,他便發現體內的魂息再次達到臨界點,但當時洛安的身體還處於虛脫的狀態,所以壓制到現在,才凝聚第七顆魄珠。
“以我之魂,喚魄之歸——契!”
隨着洛安的頌咒聲,只見兩顆紫色的魄珠緩緩的各自飛到他的雙手腕,滴溜溜的旋轉着。
“呼——”吐出一口濁氣,洛安收斂身體周圍殘餘的魂息,臉龐噙着不可抑制的喜悅。
“哧啦——”一聲,只見洛安反手握拳輕輕的對着身下的牀板一砸,牀板就如紙張般脆弱輕而易舉的被洛安轟出一個大洞。
“哈哈!成形七魄後果然不一樣!”
喜滋滋的望着自己的手,洛安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都是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
站起身,輕輕的舒展了一下身體,愜意的感受着體內數倍於六魄覺醒者的魂息,洛安便是一陣雀躍。
七魄向來就是覺醒者跟御魂師的分水嶺,一旦成形第七魄,那麼便意味着成爲一個真正的御魂師已經指日可待。在擁有七魄後,魂息便是六魄的數倍,這成形的難度,自然也是成爆炸性的增加。
只是在洛安昏迷後的這十五天裡,詩翦不斷的用藥液甚至耗費自己的魂息幫洛安調理,這一來二去,對別人來說可能要一年才能夠凝聚成功的第七魄,洛安就這樣水到渠成的成形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買得起那麼多的藥液,還有高靈階御魂師願意冒着實力受損的危險去幫他療傷的。
“洛安哥哥!”
正當洛安沉浸在七魄所帶來的微妙神奇的舒暢感時,門外傳來詩綺那嬌糯的脆音,旋即房門“嘎吱——”一聲,詩綺便是蓮步輕移,走進了房間。
“要進村界了!?”隨着詩綺的出現,房間頓時充滿了一股淡雅卻又清晰的幽香。
“是呀洛安哥哥,爹爹要我來叫你呢!”詩綺婉約一笑,淡金色的陽光從窗櫺投射而進,灑在她那冰雕玉刻的小臉上,顯得漂亮極了。
“好,那咱們走吧!”將牀鋪整理好,洛安對着詩綺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便跟着詩綺走出了房間。
兩人踏着村子的道路,一路上在不少村民那畏懼而又驚羨的注視下,漸漸的有到了村子的最深處。
當來到一處周圍都沒有建築,前方只剩下一片濃密森林的地方時,洛安纔跟着詩綺停下了腳步。
“老爹,詩翦叔叔……”望着早已來到這裡站在前面,背對着自己的兩人,洛安禮貌的喚了一聲。
“兔崽子,磨磨蹭蹭的,你皮癢了是吧!?”轉過身,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老爹鬍子一翹,嚇得洛安脖子一縮,訕訕的笑着。
“呵呵,來了就好!”詩翦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少了平時的威嚴,含笑說:“洛安,你準備好了麼!?”
“當然!”洛安點點頭,不假思索的應道。
“嗯!那就好!”詩翦回頭望着前方的森林,對洛安說:“這裡就是命運村的村界,是從上個紀年留存至今的一個古空間。你進去後,要加倍小心!”
詩翦收回視線,望着走上前來的洛安,細心的吩咐道。瞧得洛安認真的點頭,詩翦會心一笑,右手虛空一揮,光芒閃耀間,一份卷軸便是出現在了詩翦的手中。
“這是初級地學魂技——砂見暴!你進入村界的另一個任務,就是習練魂技。”詩翦說着,將卷軸交到了洛安的手裡。
“謝謝詩翦叔叔!”洛安毫不猶豫的拿了過來,嘴都快樂歪了。命運村除了村長的中級地學魂技,還有三份初級地學魂技,許多人都覬覦,洛安能得到其中一份,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了,別給老子得瑟,趕快進去!”老爹瞧着洛安那一臉“我好幸福”的模樣,催促道。
“嗯!那老爹,詩翦叔叔還有詩綺,我可就進去了!”將卷軸放進黑鱗戒裡,洛安環視着三人,邁步便是走向了村界。
“洛安哥哥,你千萬小心!”望着一隻腳踏進了村界的洛安,詩綺仍是忍不住的開口叮囑道。
“放心吧,我很快會回來的!哈哈——”回頭對着詩綺豎起一個大拇指,洛安拋給她一個“放心”的神色,旋即整個人沒入村界那透明的膜層裡消失不見,只剩下他那嫋嫋消散的大笑。
目送着洛安走進村界,老爹跟詩翦紛紛收回目光,恰好看着詩綺仍舊不捨的望着洛安消失的方向,兩人不禁相視一笑,眼眸都是噙着“過來人”的神采。
“洛安這個小傢伙,不簡單啊,這麼快就成形第七魄了!”停下笑聲,詩翦唏噓着說道。
“哼,吃了狗屎運而已!”老爹不屑的挑挑眉,但卻不難看到他臉上的那抹欣慰。
“爹爹,洛安哥哥那天究竟是怎麼了!?”聽到兩人的交談,詩綺回過頭,淺墨色的眸子噙着動人的光。
那天洛安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至今都留存在命運村的所有村民的腦海裡揮之不滅。而詩翦跟老爹那時候跟着洛安消失後,又詭異的帶着昏迷的洛安回來,更是成了一個謎。
無論別人怎麼問起,詩翦跟老爹都是閉口不提,甚至還下令嚴密封鎖那天的事,就連詩綺,都不知道其中的因由。
“小綺,我不是說過了,那天的事不許再提了!”詩綺的話,令得老爹跟着詩翦臉龐的微笑都是一僵。詩翦更是眉頭一皺,嚴厲的輕聲責備。
“村長,正統村來信,要你啓封!”
詩綺還要說話時,一道聲音從村子的方向傳來,只見一個村民急速跑來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不到片刻功夫,那個村民便跑到詩翦面前,氣喘吁吁的將手中的一封信函交給了詩翦。
“正統村!?”詩翦沉吟了一句,旋即打開信封將裡面的信紙看了一遍,臉色驟然變得格外陰沉,“該死的,怎麼挑在這個時候!?”
“怎麼了詩翦!?”老爹瞧着詩翦臉色大變,拄着柺杖湊了過來。
詩翦一言不發的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老爹,老爹接過細細一看,銀白的眉稍頓時擰緊,怒喝道:“正統村這羣混蛋!簡直欺人太甚!”
一旁的詩綺,同樣看着老爹手中的信,小臉煞白。而那個送信的村民,看着三人不善的神色,站在那裡都是識相的不敢出聲。
村界的入口,突然間蔓延起無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