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撥開了頭上的幾塊碎石屑,罵罵咧咧地擡起頭。或許那個該死的女人已經被炸成稀爛了吧!對於自己的**他可是充滿了自信。摸着地面,爆炸的黑煙他根本無法睜開眼睛……他四下摸索着,但是坑坑窪窪的地面上只有碎裂的石頭!

“見鬼!”

他摸索了片刻,終於找到了單手錘。但是卻在那個該死的女人懷裡!他不禁有些驚慌失措。有些顫抖的手觸碰着還帶着體溫的身體,她確實沒有死去。而手上黏黏的觸感證實了她傷的不清。維克多用力地扳着那個女人的手指,但是卻根本無法扳開分毫!

洞穴中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帶給侏儒不詳的預感。他很清楚這個時候闖進來的人不太可能是街頭的人!當他們聽到爆炸的時候就應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麼,剩下的結果只有一個——他們是來抓自己的。

“該死!”

維克多很在意那柄價值連城的單手錘,但是自己理智卻奇蹟般地壓倒了一切——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起自己的身影,漸漸地退入了洞穴內的黑色掩護中。

根據他對這個洞穴的探索,距離這裡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支洞內,有一個可以用來逃跑的通風口。而當他退入洞穴深處的同時,他看到了抓捕隊伍那些火把的光亮……

軍情七處的伏兵在聽到洞穴內的爆炸聲後就迅速衝進了洞內,威利可不希望這一次的行動留下任何不良的口風——當然,如果不是肖爾的威脅他現在大可躺在湖畔鎮的碼頭上,安靜地垂釣!

“快快!”

擎着燃燒的火把,威利帶着部下們衝進了山洞,但是他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女性軀體。

“哦……不——是艾玟莉!”

草草地撩起她散亂的頭髮,威利已經認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當然現在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爲什麼她會在這裡——她傷的很重。

“快將她擡出去!小心不要碰到傷口——不,還是先給她包紮一下!”

大聲地招呼着帶着繃帶的部下進行簡單地治療,他目不轉睛地監視着每一個步驟! 威利可不敢讓肖爾的女人發生什麼意外。

簡單的包紮好傷口,不過這也只能延緩她的血液過快地流逝——必須將她送到監控營地才能進行進一步地治療,是否抓住維克多·金尺已經不重要了,必須將讓她脫離危險!威利小心地將暗影牧師擡出了礦洞,下令收隊……

不過,該說的總是要說的,確認艾玟莉脫離危險的威利靜靜地站在自己的頭的面前。將自己所見的一切告知肖爾後,他靜靜地等待着懲罰的到來、

“你是說因爲艾玟莉攪亂了部署而導致行動失敗嗎?”

肖爾靜靜地聽着黑衣威利的報告,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精心部署的計劃會失敗——不過,雖然傷了艾玟莉卻奪回了洛卡米爾,總算沒有讓特務頭子的顏面徹底丟光。

“既然拿回了洛卡米爾,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繼續就抓捕行動的得失上追究什麼了。”

事實上,他也感到很慶幸……如果再耽誤一會,恐怕連暴風城的大主教也無法挽回她的性命了!

“威利,你做的很好。”

特務頭子的兩根拇指按着自己的眉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暗示的舉動卻讓威利感到了一陣恐懼。

“頭,我……”

“謝謝你。”

肖爾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威利遠遠地離開了丘陵上的帳篷,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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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頭子的心理沒有誰膽敢去窺探,除了女人……艾玟莉就是這樣一個超乎嘗試的存在。雖然兩個身影站在一起認誰也不敢將兩個人聯想到一起,但是……這確是事實。

肖爾在暴風城的醫院要了一間最爲高檔的病房,這在特務頭子的日常生活中是從未有過的奢侈行經。彷彿毫不介意這件事情傳出去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他現在只希望能夠讓艾玟莉受到最好的照顧。

安靜地睡着,艾玟莉直到現在依舊沒有醒來。不知道是否是催眠魔法的作用,熟睡的臉上帶着一絲安靜的微笑。肖爾靜靜地看着她,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已經超過了兩個小時。不僅如此,兩天來他簡直將自己的軍情七處完全丟下一般,根本不去理會!

與此相對,爲了維持軍情七處的運轉伯瓦爾公爵不得不啓用了影子幕僚團來維持情報部門的運轉。這爲特務頭子的履歷中加上了一抹濃重的陰影。

“頭,去睡一會吧。”

前來回報情況的威利靜靜地站在肖爾的身邊,他的視線也不時地劃過熟睡中的暗影牧師。

“你剛纔說道到哪裡了?”將短暫的瞌睡打斷,肖爾朦朧的眼神恢復了原有的犀利,“繼續說下去。”

“頭!你這樣下去可不是一個負責人應該做的事情。”

“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繼續說!”

“暗月馬戲團的成員們彷彿在前天夜裡的機會中吵得不可開交,但是詳細的情報並沒有取得。現在只知道馬戲團依舊按照原有的計劃,在週末舉行最後一場演出後前往雷霆崖。”

“……”肖爾靜靜地思考了一會,“我的計劃和幕僚團的決定相同,抓緊最後的兩天時間加緊對暗月馬戲團的控制,我想他們不可能對如此的失誤無動於衷的!”

“那麼我回去了……好好休息下吧,頭!”

“我說過了,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

“唉……”

黑衣威利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艾玟莉……你爲什麼要去礦洞?”

走廊的聲音完全消失之後,肖爾將視線轉移到熟睡的暗影牧師身上。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長髮,他自言自語一般地呢喃着。

“難道是因爲我沒有答應你的要求而生氣嗎?”

他突然感覺到魔法的波動,一陣疲憊的感覺侵襲了他的神經——帶着一絲錯愕,特務頭子趴在了牀沿,沉沉睡去。威利的身影從空氣中漸漸浮現,他拖着肖爾的身體,放在了病房的另外一張牀上。

“對不起了,頭……不過也只有這樣你纔會乖乖地服從我的話吧……”

輕輕地關上房門,威利的嘴角帶着一絲無奈的微笑。在木門上掛上了“休息”的字樣。

從睡夢中輕輕醒來的艾玟莉靜靜地躺在牀上,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苦。而自己的身體也如同不屬於自己一樣,不聽使喚。

“該死,到底怎麼了?”

她默默地咒罵着,用魔法檢查着自己的情況,直到發現只是爲了止痛而暫時麻痹了神經的那一刻才感覺舒服了很多。

“這是醫院……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費力地扭動自己的頭,觀察着這件房子裡的情況:質地鬆軟的牀,以及令人安心的溫馨裝飾,這不是一般的平民能夠消費的起的高級病房啊!

“肖爾……”

她的眼眶已經滿是淚水,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正在她的思維中激烈地碰撞着——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不擔心爲貴族們留下把柄嗎?她不禁想要罵他,但是——她,根本說不出口……

她看到了那張鬍子拉碴的臉正在對面的牀上熟睡着,姿勢十分不雅觀。但是她卻感到十分的安全,彷彿自己拼着性命去做的背叛行經完全能夠被他原諒一般……這種感覺……到底是……

艾玟莉想起了暗夜精靈的話:

“姐姐能夠遇上肖爾長官,真好!”

“萊莉說的沒錯……” 艾玟莉輕輕地說着,她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充盈着眼眶的是滾滾而下的淚花:

“肖爾,能夠遇見你,我——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