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的嘴角揚起了弧度,攬過她的腰,在她額頭落了一吻,冉長樂聲音又低又急:“皇上沒有得手,但下了死手。皇上的性情比以前更陰冷了。看樣子他的合歡功進入了瓶頸。
暖閣中隱藏了這一個武功極高的人,應該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北冥寒點點頭,冰冷道:“冉小姐無礙,休息幾日就好了。”
冉長樂大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謝姑娘也受傷了,快給她看看吧。”
兩人走到內殿,冉長樂示意他鬆開手。
北冥寒反而握的更近了。
謝氏早就聽見了他們的說說話聲,只是渾身疼的厲害,起不得。
聽見了腳步聲,費力的側過頭,入眼便是兩人並列而來,寬大的衣袖碰到了一起。
冉小姐喜眯眯的看着醫聖,一臉花癡。
醫聖神情冰冷,看不出息怒。
到了牀前,冉長樂才收回花癡相,撓了撓衣袖下掩藏的他的大掌。
北冥寒有一瞬間的僵硬,接着又緊了緊她的手。
冰冷道:“傷了五臟六腑。”
謝氏心傷,孱弱道:“多謝醫聖。”
“稍後本聖會留一顆丹藥,臥牀休息幾日,便好。”
謝氏點頭再次感謝,虛弱道:“醫聖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冉小姐說。”
北冥寒冷冷撇了她一眼,不爲所動。
冉長樂又撓了撓了他的掌心。
北冥寒才依依不捨鬆開了手,去了前廳。
謝氏咳了幾聲,用盡力氣,道:“我還沒有謝謝冉小姐。”
冉長樂故作驚訝:“謝我幹什麼?應該是我謝你纔對,這麼大一個宮殿,看着怪瘮人。有你陪伴,我就不怕了。”
謝氏慘然一笑,爹孃爲榮華富貴,把自己送到了皇上牀上。
皇上甜言蜜語得不到,兇相畢露,打傷自己。
而她最看不起,又嘲笑諷刺的冉小姐,卻救了自己。
哭笑:“我心中記下了冉小姐的恩情。只是有一句話,冉小姐需要思量:你是未來的閒王妃。你和醫聖註定沒有姻緣,還是保持些距離爲好。”
謝氏這話,是真心實意發自肺腑的。
冉長樂自是聽出來了,依舊草包似的回答着:“我知道啊!醫聖天仙般的人,誰不喜歡?
如果不是皇上賜婚,我纔不願意嫁給閒王呢!
好了,不說了,哈,你安心養病,我去送送醫聖。”
謝氏見她沒聽見去自己的勸告,張了張嘴,繼續道:“冉小姐……”
冉長樂已經沒了蹤影。
出了殿門,北冥寒故意冷然:“本聖已經給你們診治過了,也留下了丹藥,答應皇上的事做到了。
冉小姐還跟着本聖做什麼?”
李公公搖頭,做什麼,還能做什麼?是個人都看出來了,冉小姐的眼神裡全是醫聖。
哎呦,可憐的閒王啊!
冉長樂喜眯眯的道:“本姑娘送送醫聖。”
“本聖要去永壽宮,不用冉小姐送。”
“哈哈,真巧又順路,我正準備去看太上皇呢!走吧,順路,嘿嘿,真巧啊!”
李公公幹脆低着頭,冉小姐真是沒法形容了……
三人到了永壽宮,李公公自覺的守在了殿外。
跨國外殿的門,北冥寒就捲起冉長樂的手,攬過她的腰,在她桃粉色的脣瓣上輕啄了一下。
這可是太上皇的宮殿啊,如果被他老人家看到……冉長樂吃驚的張着小嘴,眼神裡掛上了擔憂。
北冥寒瞧她嬌俏的模樣,沒忍住又啄了一下,低聲道:“笨女人,永壽宮都是本聖的人。在這裡,皇上聽到的都是他想聽到的。”
冉長樂嗔怒了他一眼。
兩人進了內殿。
太上皇剛放下筷子,看到北冥寒點點頭,看到冉長樂就變了臉,冷道:“你怎麼又來了?”
冉長樂嘿嘿笑道:“我來看看皇爺爺啊!”
“誰是你皇爺爺!”
“我可是皇上欽賜的閒王妃,皇爺爺,你認不認我,你都是我的皇爺爺。”
“你!”太上皇直接扔了筷子,氣的猛的站起,又跌坐回椅子上。
冉長樂譏笑:“呦呦,瞧您着身子骨瘦弱的跟叫花子似的,還想着閒王找妃子。我看啊,嘖嘖……”
太上皇氣嘟嘟拿起備用筷子,又開始吃喝。
硬是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
北冥寒看了一眼冉長樂,滿眼的柔情蜜意。
冉長樂見太上皇吃完飯就想往椅子上趟,又嘖嘖道:“知道爲什麼山溝溝的老人長壽嗎?他們吃完飯就出去消消食,曬曬太陽。
身體好的不得了,長年不生病。
皇爺爺跟那些庶民自然不一樣,是不,皇爺爺,儘管躺,躺下多舒服啊,是不?”
本來想躺下的太上皇,狠狠的掃了一眼冉長樂,慢悠悠的走出了內殿。
服侍太上皇的太監杜公公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閒王妃,
上次她來,不好好吃飯吃藥的太上皇好好吃飯,按時吃藥了。
這次她來,從不出內殿的太上皇出了內殿。
冉長樂兇巴巴道:“本姑娘也是你能看的,小心挖了你的眼!”
杜公公對她升起來的好感立馬散了個乾淨。
趕緊小跑着出了內殿。
冉長樂不覺莞爾,舉得自己扮演惡人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朝北冥寒笑道:“醫聖,不給太上皇看看嗎?”
北冥寒淺笑:“不用,他起色很好,精神也不錯。”
太上皇是心病,而冉長樂雖不是心藥,卻比心藥還管用。
兩人出了永壽宮。
北冥寒沒有理由再留在皇宮,不得不離開。
冉長樂悶悶不樂的回到偏殿。
吳公公因爲找不到冉長樂正急的滿頭大汗,看到她回來,連忙上前,道:“祖宗啊,你可回來了啊!”
“幹嘛?”冉長樂心情不好,語氣也不好。
“皇上有口諭。”
冉長樂立馬眉開眼笑:“是不是皇上覺得松鼠鮭魚,好吃,要賞我銀子?”
吳公公鄙視,真是個鑽在錢眼裡的草包,整了整衣服,掐着公鴨嗓子道:“冉小姐聽旨:朕命你一個月後同閒王成親。”
冉長樂心中詫異,不是三個月後成親嗎,怎麼突然提前了兩個月。
難以置信,叫喊着:“我本來就不想嫁給閒王,皇上非要給我賜婚。三個月已經夠緊張的了,現在又變成了一個月,嗚嗚,皇上爲什麼要這樣做啊?”
吳公公心中高興,就要退下。
冉長樂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喝道:“你說,皇上怎麼下了這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