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送她財的府尹,冉長樂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府尹大人,有何貴幹啊?”
府尹露出比她更加燦爛的笑:“今日特來給魚姑娘送獎賞的。順便賠個不是。”
堂堂府尹給她一個做魚的廚娘賠不是?
是她白日做夢還是府尹吃錯藥了?
嗯嗯,肯定是他吃錯藥了。
府尹見她依舊笑的燦爛,卻不說話,不由的緊張,訕訕笑道:“多謝魚姑娘爲民除害!
那厲老爺枉爲大善人,明面上做的綢緞生意,暗地裡乾的卻是人口買沒的勾當!
多虧了魚姑娘明察秋毫,人贓俱獲,揭露了他的醜陋嘴臉。
聖上口諭賜魚姑娘月滿樓,和白銀萬兩。”
“……”冉長樂明白了!
敢情是醫聖查出的事實按在了她身上。
怪不得那日醫聖說厲老爺不是善人。
人口買賣,惡貫滿盈,皇令禁止!
但由於利潤巨大,私下一直有人鋌而走險。
她笑道:“爲民除害人人有責嘛。這厲老爺如何處置的?”
“抄家,滅族!”
抄家,才分了她一萬兩!
這皇帝太小氣了!
還不夠醫聖的醫藥費的!
心中鄙視,笑的越發感激:“皇上英明!一會我就找個說書先生,把這個故事原原本本的說出去,歌頌皇上美德,當然重點讚美,皇上賞賜有功之臣一個快要關門大吉的酒樓和一萬兩白銀。”
府尹心中哀嘆:哎呦,這祖宗真敢說!
雖然厲老爺家財萬貫,光銀票就搜出了十五萬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多少咱們都得感恩戴德不是?
府尹擦了頭上冷汗,可他不敢得罪這小姑娘啊,還得當祖宗供着,誰讓人家背後的靠山是醫聖呢!
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醫聖呢!
他又了頭上冷汗,賠笑道:“魚姑娘真會開玩笑。”
冉長樂忽然收了笑,冷道:“府尹大人,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
暫且不說其他的,只說我家丫鬟可是被卞色鬼敲斷了十指,又被李老爺浸了豬籠。
光看大夫就花了不止萬兩!”
府尹暗自誹謗:醫聖大人最後不是沒收你銀兩嗎?
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唯有訕訕陪笑:“一會本官就去面聖。”
“府尹慢走,我等你好消息啊!”冉長樂笑着揮揮手,又道,“我就不送大人了,一會醫聖也該來了!銀子和房契交給李叔就行。”
憋了一肚子悶氣的府尹大人,笑眯眯的走了。
他得趕緊去面聖,說不定回頭還能見上醫聖,這可是和醫聖拉關係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見府尹走了,陸生趕緊把她拉到無人的地方,又焦急又氣憤:“你不想活了,連皇上你也敢敲詐!”
冉長樂擺擺手,道:“厲老爺在皇城敢做拐賣人口的惡當,背後肯定有人。
醫聖把這事公佈天下,又把功勞按在我身上。
一來是給魚宴立威,二來也是給我的保護,畢竟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嘛!
就算厲老爺背後的人恨死我了,也不敢動手,反而會派人保護我。
我是得了皇上嘉獎的人,如果我有危險,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所以,我現在安全的很!
不但敵人會保護我,連皇上也不會允許我出事。
這個府尹貪財,放走卞色鬼,桃枝因此受傷,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要挾皇上,皇上現在不敢拿我怎麼樣,拿臣子出出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生沉默半天,來一句:“你確定你是小姑娘,而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
“呵呵呵。老妖怪要去做魚嘍!你這個小妖怪還不去管賬,等着結賬的人都排成隊了。”
陸生笑着搖搖頭,看着她直接奔向了李叔,然後,她懷裡揣着房契,手裡數着銀票,樂滋滋的去了後廚。
“咦,陸掌櫃,我沒點蕃茄魚啊?”一個小斯打開比往常重了許多的食盒,吃驚問道。
“魚姑娘今天心情好,每人贈送一份魚。”陸掌櫃解釋。
“魚姑娘大義啊!不但抓住了販賣人口的厲老狗,還贈送我們百兩一份的蕃茄魚,真是大手筆啊!”
陸生呵呵笑着:大義?她哪有什麼大義,純碎就是個財迷。幸甚,從今往後,魚宴就會銘傳上京城!
過了午膳時間,陸生又急匆匆的跑進了後廚,冉長樂一看到,不等他說話,鏟子一丟,把腿就往前院跑,邊跑邊喊:“
哈哈,府尹那個貪官辦事效率槓槓的!”
陸生錯愕,趕緊喊住她:“不是府尹大人,是醫聖來了!”
冉長樂生生頓住了飛奔的步伐,小臉一垮,扭頭就往回撤,邊撤邊說:“不見不見。耽誤我掙銀子。”
陸生偷笑:果真是鐵打的財迷啊!
醫聖身後跟着的一衆女子可是把魚宴的路都堵滿了。
他不得不說:“恐怕你掙不到銀子了,因爲顧客沒法進店了。”
冉長樂聽到着,挽起袖子,一跺腳,怒氣衝衝的去了大堂。
一眼就看到店門口停了一輛六匹大馬拉着的馬車,馬車金碧輝煌,那汗血寶馬竟用來拉車!
馬車旁站了四個身穿紅衣的貌美的女子,眼神驕傲的好像四隻大孔雀。
馬車後面三米遠,圍了很多女子,個個心花怒放的盯着馬車。
冉長樂忽然生了氣,擡腳踢了馬車,怒道:“你就不能晚上來了嗎?
非要挑個高峰期來,純碎耽誤我賺銀子,趕緊走趕緊走!”
一身黑衣的醫聖掀開車簾,入眼便是冉長樂怒氣衝衝的小臉,腳踢車轍,就差擼起胳膊打人了。
不由的抵笑:“好好,本聖如你言,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