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公公公公……”穆烈的舌頭像卡了帶似的,後一個字硬是沒吐出來!
“公什麼公啊!”貝螺拍了穆烈腦袋一下小聲道,“什麼膽兒啊?被我都能嚇成這樣?小點聲!被裡頭髮現了就什麼也聽不着!”
三個大男人同時倒抽了一大口冷氣,盯着貝螺齊聲問道:“您也要聽的?”
“不聽來幹什麼?哎哎哎,那個誰,一邊去,騰個位置出來!”貝螺用腳踹了踹莫秋道。
“公主您……您還真聽啊?”莫秋眨了眨眼睛吃驚地問道。
“不真聽難道是來打醬油的?我說你們,偷聽一點都不專業,最基本的茶水瓜子點心要備好啊!沒這些,起碼小凳子要準備吧?像觀摩這種持久作戰的,光憑你兩條腿在這兒蹲怎麼蹲得住?去,穆烈,搬幾張小凳子來!莫秋,提壺茶來!”貝螺兩手一拽,穆烈和莫秋就滾一邊去了。她佔了最有利的位置,當真煞有介事地偷聽了起來。
穆烈從地上爬了起來,爬到木棉身邊,半蹲着小聲問木棉道:“公主不會氣糊塗了吧?你怎麼把她帶這兒來了?”
“什麼叫我帶她來的?她有腳自己會走的好不好?”
“那這下怎麼辦?”莫秋壓低了聲音激動道,“她肯定是氣糊塗了,趕緊把她弄走吧!要叫別人看見了,那還像個什麼話?堂堂獒蠻族未來主母半夜偷偷跑來聽丈夫洞房,這……這有點荒唐了吧?木棉,快快,把公主弄回去!”
“怎麼弄啊?綁回去啊?”木棉反問道。
“也行!”
“那你綁?”
“這……好像有點下不了手……你是姑娘家,你比較好下手啊!趁着這會兒沒人發現,趕緊把她弄回去!”
“噓!”貝螺忽然轉過頭來衝莫秋噓一聲道,“不是叫你別說話去提壺茶來嗎?嘰嘰呱呱地像只田雞似的,太吵了,知道嗎?偷聽第一要訣是什麼?就是像忍者一樣隱藏自己所有的氣味和聲音,明白嗎?”
“公主啊……您在這兒不合適吧?您快回去吧!”莫秋叫苦道。
“怎麼不合適了?哦,你們合適我就不合適了?怕什麼?怕獒戰嗎?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除非你想被他觀摩一百次,否則你應該不會那麼笨去跟他坦白吧?”
“可是……您好歹是我們獒蠻族未來的主母,您跑這兒來蹲牆根有辱您的英明和風範啊!”
“是嗎?”貝螺聳聳肩無所謂道,“沒準過了今晚我就不是你們的未來主母了呢?沒準過了今晚,你們的未來主母就是裡面那位了呢?擔心那麼多幹什麼?誰說了我一定是你們的未來主母嗎?”
“公主,您這是在吃醋嗎?”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只是貝螺自己一點都沒覺得,還一臉正經地解釋道:“吃醋?本公主只會在吃餃子的時候吃醋,你覺得本公主會爲了裡面那隻爆脾氣的藏獒吃醋嗎?安心啦,本公主不是因爲吃醋纔來的,本公主是覺得偷聽這種高密的事情相當刺激纔來的。本公主一不會衝進去上吊抹脖子,二不會抓狂大喊,大家一起排排坐吃果果,好東西一塊兒分享,ok?”
安竹眼皮子直跳道:“這……這怎麼分享啊……”
忽然,另一間房內傳來了一聲女子柔柔的叫聲,幾個人頓時豎起了全身的毛孔,齊齊地把頭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是花塵的房間。
“怎麼花塵哥房間都有動靜了,獒戰還沒動靜呢?”穆烈盯着花塵的房門一臉失望地說道。
“別瞎說……”安竹用手背拍了他腹部一下,使眼色道,“公主還在這兒呢!”
他忙反應過來了,轉頭衝貝螺討好地笑了笑道:“我是說,花塵哥可真把持不住啊!那個紅錦也沒多好看,他居然就要了,一點都比不上我們獒戰!獒戰是個多能把持的人啊,不喜歡的絕對不要!這會兒他屋子裡是個什麼樣的我都能猜出來,肯定是一個睡*一個睡地上,壓根兒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都在這兒白蹲了!好了好了,散場吧!散場吧!公主,您也回去歇息吧!別聽了,獒戰什麼都不會幹的!”
“唉!”貝螺吧唧了一下嘴巴,輕輕搖頭道,“要了人家又不肯睡人家,那得多耽誤人家一輩子的幸福啊!獒狗狗做人這麼缺德,他將來兒子的闢掩兒可難保了喲!”
“公主……”安竹哭笑不得道,“您還真想獒戰跟楚慈小姐發生點什麼嗎?”
“不是我想,隨他的意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壓根兒沒放在心上!最好啊,以後他都把心思放在那個楚慈身上,別來煩我最好……”
好字還沒說完,獒戰房裡忽然傳出了動靜!
“有動靜了!”穆烈那個激動完全按捺不住啊!就好像獒戰這邊終於有動靜了,跟花塵那邊扳平了,臉面啥的全都爭回來似的!這會兒沒人去管貝螺是什麼表情,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往裡聽。只聽見裡面水雲翻涌,呼聲連連,可以腦補出好多好多精彩紛呈的畫面……
“哇!獒戰不愧是獒戰,這纔像他嘛!夠威風!”穆烈喜滋滋地笑着,好像裡面那個使勁的人是他似的。
“我早說了,獒戰怎麼可能有毛病,是你們想多了!”安竹笑道。
“這*夠逍魂的啊!就是不知道楚慈小姐那身板撐不撐得住,哈哈!”莫秋掩嘴樂道。
“你們別這麼下流好不好?”木棉一臉鄙視道。
“木棉姐,你不也在聽嗎?你就不下流了?”莫秋道。
“我可沒你們那麼下流,聽完了還評頭論足一番!”
“彼此彼此啦……對了,公主呢?貝螺公主呢?”莫秋轉頭時忽然發現貝螺不在旁邊了,立馬起身左右看了兩眼,臉色微變道:“壞了!公主不會受不刺激了,氣得去打牆了吧?”
“會不會去跳池塘了?”
“會不會跑回去割腕了?”
“完了!”
四個人目瞪口呆地對視了兩秒後,轉身拔腿就往木棉房間裡跑去。房間裡沒人,他們又奔院子各處去找,院子裡也沒人,他們趕緊分頭往這宅子裡有池塘有水坑的地方去找。一圈找下來,四人在院子門口會合了。
“沒人!”
“我也沒找到!”
“我也是!”
“我差點跳池塘裡找去了!”
幾秒的沉默後,穆烈抓了抓後腦勺焦急道:“完了!我們這回闖禍了!想想也該知道,哪個女人受得了這種事兒?我們還讓她在那兒聽着!貝螺公主肯定是氣壞了,不知道躲哪兒去傷心或者尋短見了!完了完了!你們趕緊想想公主平日裡會去哪兒啊?”
木棉叉腰道:“你是急糊塗了吧?我們現在是水元族,剛剛來這兒的第一天,哪兒來的平日裡啊!你當是在獒青谷呢!”
“也是啊!那她會去哪兒啊?趕緊想想吧!萬一出了事兒,我們四個就死定了!我可不想這麼早沒命啊,蜀葵還等着我回去娶她呢!”
“應該出不了這宅子的!公主沒什麼身手,宅子又有守衛看着,她跑不出去的!我們再找,肯定能把公主找出來!”安竹冷靜道。
木棉點頭贊同道:“安竹說得沒錯,這宅子有守衛,公主是出不去的。我們分頭再找,找仔細點,她肯定躲在某個角落裡!”
說罷,四人又分頭去找了。木棉兜轉了兩圈後,回到了剛纔那個院子。她覺得有所忽略,應該把這個院子裡沒住人的房間挨個挨個找一遍。當她走到獒戰所住的房間左邊那間屋外時,裡面忽然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她側耳貼近窗戶仔細一聽,咦?這不是獒戰的聲音嗎?怎麼會在這間房裡?不是應該在隔壁的嗎?
“木棉,怎麼了……”
“噓!”木棉衝向她走來的安竹噓了一聲,躡手躡腳地拉着安竹走開了。安竹小聲問道:“找到了?”木棉笑着點點頭道:“去跟那兩個傢伙說,不用再找了,獒戰和公主都在那裡面呢!”
安竹詫異道:“獒戰怎麼會在……在那裡面?他不是應該在隔壁洞房嗎?”
“你管呢!反正公主沒事,我們就皆大歡喜,回去睡覺吧!”
第二天早上,木棉還沒起*,貝螺就回來找她的包袱換衣裳了。木棉側躺在*上,衝貝螺笑米米地問道:“哎哎,昨晚在哪兒睡的啊?”
貝螺一邊找衣裳一邊回答道:“別提了!”
木棉掩嘴笑了笑又問道:“怎麼不提了?難道昨晚又是跟獒戰睡的?”
“你知道嗎,木棉姐?”貝螺換着衣裳道,“昨晚獒戰其實就在他住那間房的隔壁,我們幾個在那兒偷聽他全看見了,你說他陰險不陰險?”
“真的?那你怎麼知道他在那隔壁?”
“我起初也不知道啊!我當時只是想跑到那隔壁去聽一聽,以爲會聽得更清楚嘛!誰知道我一進去,那王八蛋就從後面偷襲我了,嚇得我還以爲是*大盜呢!”
“哦,所以昨晚你莫名其妙地就不見了,原來是跑那隔壁去了。”
“你們可要小心點了,獒戰說了,要每人觀摩你們一百遍,一遍都不放過。”
“啊?”
這時,外面響起了溜溜的喊聲。貝螺三兩下穿好衣裳道:“木棉姐,你也快起來吧!聽說今天要帶我們去瞧瞧水元族的那些作坊呢!我先去和溜溜吃飯了,你快點來啊!”
“知道了,你先去吧!”
貝螺跑走後,木棉慢悠悠地起了*。剛把衣裳穿好,門就忽然被莫秋撞開了。她正要開訓時,安竹和穆烈也被推了進來,跟着就是獒戰了。她忙收斂起怒容,笑容滿面地問道:“王子殿下,是有什麼事兒嗎?”
獒戰後腳跟左右一兜,門就關上了。他掃了這四個一眼,問道:“昨晚聽得過癮嗎?”
這四個立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裝出一副茫然無辜單純可愛的樣子。
“木棉你也有興趣?”獒戰口氣幽幽道。
“沒有!沒有!”木棉一額頭的冷汗道,“我不是去偷聽的,我是去訓斥這三個傢伙的!我覺得他們三個太不像個話了,我實在看不過去纔去教訓他們的,哪兒知道他們臉皮那麼厚,我拖都拖不走啊!嘿嘿……真是這樣的,獒戰!”
“木棉姐……”那三個都斜過眼,好鬱悶好鄙視地瞟着她。
“本來就是啊!我早說過你們三個了,在家偷聽也就罷了,在花狐族偷聽也就罷了,不能丟臉丟到水元族來啊!要是被水元族的人發現了,那得多丟我們王子殿下的臉啊!”木棉繼續“教訓”道,“所以你們以後別這麼幹了,有失我們獒蠻族勇士的身份!那個獒戰,公主叫我去陪她吃早飯呢,我先走了,您慢慢訓他們,好好訓訓,最近真的無法無天了!您再不收拾一回,回頭就能給您闖出大禍來!我先走了啊,走了!”
木棉溜得比兔子還快,那三個只能眼巴巴地羨慕着。獒戰走到他們跟前,抄手問道:“看來你們都有這嗜好啊!身爲你們主人的我,不好好滿足一下你們這奇怪的嗜好,好像說不過去吧?再怎麼也是我獒戰的手下,這點小要求都不滿意,有點掉我面子了……”
“沒有!沒有!”三人齊齊擺手道。
“今晚每人十個女人,夠不夠?”
“不用了,獒戰……”
“不夠?那一人二十個?三十個怎麼樣?個個都是我獒青谷的年輕勇士,三十個不在話下吧?今晚也讓我好好欣賞欣賞你們的威武和兇猛?”
莫秋乾笑了兩聲道:“真的不用了,我們來水元族是有任務的,怎麼能光顧着睡女人呢?這樣不太好,不太好,對不對?”
“對對對!”安竹和穆烈都連連點起了頭。
“還知道有任務啊?”獒戰在榻上坐下,右腳踩在榻上,瞄着這三個道,“我以爲你們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既然是有任務的,你們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要了那個楚慈嗎?再說了,就楚慈那模樣就能把我迷暈了?”
“這麼說來,昨晚不是你和楚慈……那是誰和誰啊?”穆烈納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