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放心,蓴兒我會盡快帶回去的。相信經此一事,她也會長點教訓,往後做事不會那麼草率了。”
“你先別忙走,”獒戰擡手道,“你和蓴兒的身份已經被花莽叔叔識破了,花莽叔叔那邊還沒給我回復,你們倆匆忙回去不是什麼好事。”
彌年驚訝道:“花莽姨夫知道了?那可怎麼好?他一定會告訴你爹的吧?那我爹孃在五鬼山豈不是危險了?”
“我會想法子說服他,讓他只當沒見過你們,所以在他給我答覆之前,你和蓴兒暫時先別離開。萬一……他真的派人去跟我爹說了,你們回去的路上就很危險了。”
“那是不是也得告訴我爹孃一聲,讓他們早做防範?”
獒戰扭過頭去道:“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吧!”
“知道了,哥,多謝你提醒!”
“沒什麼好謝的,你先去看你妹妹吧!”
彌年起身去了蓴兒房間,獒戰一個人坐在那兒思量起了什麼。過了一會兒,貝螺推門進來,看他正在發神便問了一句:“又在想什麼?”
“花莽叔叔……”獒戰緊了緊牙齦,“我擔心他不會答應的。”
“你是說花莽叔叔還是會去告訴爹?”
“你不知道花莽叔叔與我爹之間的交情,比親兄弟還親。我爹這個人很重兄弟之情,待花莽叔叔也真如親弟弟一般照顧。花狐族從前四面危機之時,也是我爹帶人替他掃平障礙,平了內亂,他對我爹不單單有兄長之誼,更有感激之情。所以……”
“所以花莽說不定真的會去告訴爹,對嗎?”
“對,”獒戰臉上掃過一絲心煩氣躁,語氣頗有些無奈道,“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蓴兒和彌年的……”
“其實這又跟蓴兒和彌年有什麼關係呢?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下一輩來,不是嗎?”
“可當初之事在我爹看來是一生的恥辱,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會管你上一輩還是這一輩的,”獒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食指中指併攏點着額頭,有些煩悶道,“如果真的被我爹知道了,可真成了一件棘手的事兒了……”
“能不能再試着去勸勸花莽叔叔?”
“也只能這樣了,但願我能說得動花莽叔叔。”
下午的時候,秦思琴派人來把貝螺叫了過去。兩人正在房中說話時,房門忽然被人一掌推開了,撲面一個風風火火的丫頭就衝了進來,先站在秦思琴*前原地蹦了兩下,跟着用她那難以壓抑的興奮的聲音問貝螺道:“貝螺姐姐,那個彌年是葉大叔的兒子嗎?”
貝螺眨了眨眼睛:“他啊,是啊,怎麼了?”
“哈哈哈哈!”溜溜忽然又蹦了幾下,把貝螺和秦思琴都嚇了一跳。
“瘋了?”貝螺詫異地看着她問道。
“哈哈哈哈!”溜溜開始轉圈圈地蹦。
“哎,花溜溜,真瘋了啦?”
“怪不得!怪不得呢!”溜溜握着小拳頭興奮地蹦着道,“怪不得我一看見他就覺得像葉大叔呢!哇,他簡直有他爹八分的神韻呀!哈哈哈哈!太像了!太像了!”
“娘啊,”貝螺摁着小心口,往後縮了縮脖子問道,“你不會看上彌年了吧?”
“哈哈哈哈……啊?貝螺姐姐你說什麼?”
“你看上彌年了?”
“哎呀!”溜溜居然流露出了一絲忸怩,害羞地轉過身去,掩面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貝螺和秦思琴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有戲啊!原來溜溜公主好的是這口啊!
貝螺扯了一下溜溜的衣裳,招呼她轉過身來道:“幹什麼?會害羞了?看見彌年就害羞了是少女心動了吧?”
“沒有!沒有!沒有!”溜溜一邊掩面偷笑一邊原地蹦着。
“得了吧!還沒有沒有沒有呢!”貝螺起身學着她那樣兒蹦了幾下道,“明明就是有呀有呀有呀!”
“哪兒有……”溜溜拖着長長的尾音,情竇初開所激發的嬌笑就在臉上沒散過。
“哎呀呀!”貝螺反揹着手繞着害羞的溜溜轉悠道,“原來如此呢!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們家獒賜,原來你是好彌年那口,你喜歡灑脫聰明又儒雅風度的?這可怎麼好?我聽說彌年定過親了……”
“什麼?”溜溜臉上的嬌笑立刻散去了,嘴巴一翹,眉心皺成了個大大的川字,“怎麼可能?怎麼就定親了?”
貝螺立刻仰頭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溜溜忽然反應過來,撲過來搗貝螺的胳肢窩害羞道:“貝螺姐姐太壞了!你逗我呢!你壞死了!你逗我!你都跟獒戰哥哥學壞了!”
“那個彌年長什麼模樣啊?”躺在x上還不能起身的秦思琴好奇地問道。
“長得呀……”貝螺衝溜溜抖了抖眉毛,抿笑道,“溜溜,你自己說吧,到底彌年長什麼模樣啊?到底彌年是哪兒把你迷得如此神魂顛倒呀?”
“我怎麼知道?我又跟他不熟!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都是壞人!貝螺姐姐還特別地壞!”溜溜說罷翹着小嘴巴出去了。
“看來是真的呢!”秦思琴側臉望了望溜溜背影笑道。
“我看也是,”貝螺叉腰咯咯笑道,“這下好了,溜溜情竇初開了,懂得喜歡男人了,也算長大了一點點了。”
“到底那個彌年是誰啊?”
貝螺又坐了下來,將彌年家裡和獒戰家裡的那些陳年舊怨說了一遍。聊了一會兒,秦思琴覺得疲憊了,貝螺就起身走了。往回走時,她擡頭就看見溜溜撅着個屁股趴在院門外往裡瞧着什麼,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學着溜溜那姿勢往裡瞧,還細聲細氣道:“溜溜公主,偷看男人呢?”
“呀!”溜溜嚇了一大跳,原地又蹦了起來。貝螺很配合她,也跟着蹦了一下,陰腔陽調道:“嚇到啦?怎麼能這樣呢?你可是花狐族唯一的公主呀!怎麼能躲在這裡偷看男人呢?”
溜溜那小臉蛋羞紅了一半,撲過來捶打貝螺道:“哪兒有!哪兒有!人家沒有偷看男人!貝螺姐姐你真的跟獒戰哥哥學壞了,人家沒有偷看!”
貝螺一邊擋住她亂拍的小手一邊咯咯笑道:“哎呀,真是一個男人爲難死了一個刁蠻小公主呢!你想看彌年對不對?進去唄!你躲這兒能看到什麼呀?連根頭髮絲兒都看不見!哎,你不是很厲害的溜溜俠女嗎?一個男人都搞不定還做什麼俠女呢?去,進去跟彌年表白,說你愛上他很久了!”
“表白是什麼東西?”
“就是袒露心跡,告訴他你喜歡他呀!”
“沒有啦!沒有啦!”溜溜又蹦了起來。
“你屬兔的啊?還是你今天忽然改屬兔的了?別蹦了,”貝螺摁住她的雙肩道,“我問你,你到底看沒看上彌年?”
“這個嘛……”溜溜不好意思地晃着身子,低頭嬌笑道,“我就是覺得他和葉大叔好像好像……”
“難道你喜歡葉大叔?”
“不是!是……我是挺喜歡他長得那個樣子的……嘿嘿!”溜溜說完把臉一捂,偷笑了起來。
“那就是喜歡咯!走,我帶你進去!”
“不要!”溜溜忙吊住了貝螺的手連連搖頭道。
“幹什麼啊?總得進去打個招呼告訴他你叫什麼,家住哪裡,芳齡幾何,妝梳很多,而且至今尚未定親吧?喲,還想裝矜持啊?”
“本來嘛……他又不認識我……”
“拉倒吧!你溜溜公主還有矜持嗎?”
“怎麼沒有?我就沒矜持了嗎?”
“所以你果然想裝矜持是吧?”
“嘿嘿……”溜溜自我陶醉地低頭傻笑了一通,“人家只是不想那麼唐突嘛!會讓神仙哥哥覺得我是那種很不矜持的姑娘的……”
oh,my哥弟!神仙哥哥?
貝螺瞬間就感覺一股逆流從腹部迅速竄向了喉腔處!
狗狗這種稱呼算什麼肉麻啊?早過時了啦!人家這兒還有隻見過一面就狂呼神仙哥哥的呢!神仙姐姐聽說過,還真蒼天大地佛祖如來地沒聽過神仙哥哥的!溜溜,姐服你了!
“你這什麼臉色呀,貝螺姐姐?”溜溜翹着能掛十二個油瓶的小嘴,一臉嫌棄地問道。
“呵呵呵呵……沒什麼,姐姐剛纔只是小小地反了一下酸。”貝螺乾笑道。
“反酸?什麼是反酸?”
“沒什麼!沒什麼!那個溜溜啊,神仙哥哥是彌年嗎?”貝螺眨了眨眼睛問道。
溜溜又流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低頭咯咯了兩聲道:“我覺得他走起路來的樣子就像個神仙似的……之前看見他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叫彌年,所以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神仙哥哥了……嘿嘿……貝螺姐姐,你不會笑話我吧?”
貝螺又使勁嚥了一口生口水,微微一笑道:“不笑話不笑話,這是多正常的事兒啊!我之前還擔心你不懂男女之事,看來我白擔心了啊!能知道去喜歡一個人,那是好事兒啊!這樣,你躲這兒也不是那麼回事,跟我進去……”
“嫂子!”彌年忽然從院門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