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親人相見

你母親聽到你們去探查峽谷被洪水沖走的消息後,悲傷過度昏死過去,清醒過來後卻沒有哭,只是神智有些不清,一直重複的說:她的孩子不可能死,一定會回來的。她的孩子不可能死,一定會回來的。

山生死未卜,又同時失去心頭肉般的三個孩子,受了這樣的打擊。沒有人能無動於衷。所有人都認爲你的母親瘋魔了。

這時的洪水越來越大, 再不走恐怕就要被圍困在祖山上了,於是嶺組織所有人,匆匆遷徙出祖山。

那爲什麼不帶走我的母親,風瞪大了眼睛,似乎要殺人一般。心道要是我晚回來幾天,母親恐怕就要葬身這水底了。

巫嘆口氣道:不能怪嶺,是你母親一定要在這裡等你們回來。誰都攔不住,我曾想讓嶺打昏你母親帶走,你母親卻說,誰敢動她,她就殺了誰,如果不能留在祖山,她寧願自殺也不會離開。這才作罷。

風臉上稍稍好過一些,是啊,這纔是他熟悉的母親能做出來的事,母親看似柔弱,實則剛強。

嶺帶人走後,你母親每天從早到晚的站在山頂望着峽谷方向發呆,也不吃東西,就這樣一天天的看着,前天我見她實在熬不下去,就熬了些草藥的加了些假死草,勸你母親喝了下去,就這樣安靜的睡過去了。本來想着一切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你母親的話成真,你們真的回來了。這真是山神保佑。你母親知道你們回來精神一定會好起來的。

風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目光陰冷道:我母親沒有跟大頭領走,這些人爲什麼也留下來,爲什麼不帶他們走。

唉,。這也不能責怪嶺,他一路能回來就不容易了,突如其來的洪水,讓他能帶走的人並不多,因這這一路生死未卜,又多艱難。所以只能帶着年青力壯的部落人走了,其它的人就都留了下來,即使帶走也會死在路上,到不如留在祖山。

巫嘆了口氣道:既然不能跟着嶺走,留下來不過就是一死,本就求生無望,按傳統都會去天葬崖跳下去,可天葬崖已被水淹沒 ,部落人又天性怯水,不願自己死後屍體被大山沖走,可是這等待死亡的感覺更是讓人發瘋,就在前天我泡了草藥水每人喝下去,安靜的昏睡過去,這樣的死法也好過在驚恐的等待中死去,我本應該封上洞口,也喝下草藥,但是總感覺冥冥之中會有那麼一絲希望,我以爲是洪水會在徹底淹沒祖山前會退下去,祖洞內有足夠的吃食,我們可能還會活下去,於是我就沒有封住祖洞,就在我看着洪水一天比一天上漲的快時,我也是等着洪水漫到洞口時,就封上祖洞,自己把自己葬在祖山洞內,沒想到這個時候你們竟然回來了。

聽着巫慢慢的叨唸着,風心裡象堵着一塊鉛,知道也確實如此,嶺還回來帶走一部分人呢,而父親卻至今未歸,生死未卜,好吧父親沒作的事我來作,想到父親可能已不在人世,風淚水已是滿面。

風兒,快回來,雷兒,雲兒,你們在哪,快回來啊,聽到母親如夢語般的喃喃,知道母親已經醒過來,風忙把嘴湊到母親耳邊,小聲說着,母親,我回來了,

雨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猛的睜開眼睛,傻傻愣愣的看着面前滿臉淚痕的風,突然一把把風抱在懷裡,生怕一鬆手風就會消失一般,喃喃道,我不是在作夢吧,我的風兒回來了,又不相信似的抓過風的腦袋左看右看,一邊看一邊說着:是我的風兒,沒錯,是我的風兒回來了,說着說着已是淚如泉涌。

看着母子倆抱頭痛哭,巫昏花的老眼裡也滿是淚。心中念道,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了,

哭過了好久,母親雨突然止住了哭聲,有些驚慌的問:雷兒和雲兒呢,他們怎麼不在?

他們沒事,和其它人一起在祖山外等我消息呢,

聽到雷兒與雲也沒事,雨提着的心才放下。流着淚卻笑着催促道,快給我說說你們這些天都經歷了什麼,苦了我的孩子了。

風把這些天的經歷簡單的向母親說了一下。

雨哪裡聽不出這些天兒子所遭受的苦難,更是心疼。淚水止也止不住,

風見母親思緒正常,條理清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道:母親先在這裡休息。我去通知他們過來,他們還在等着我的消息,我們過些時候再慢慢聊。

對,快叫他們過來,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孩子們。雨似乎一下就精神起來。

風來到洞外,按照來時的約定,在背風處並排點燃了三堆火,看火燒旺,就把溼的樹枝蓋在火上,三條煙柱就升上高空。直到看見對面山嶺上騰起一條煙柱,準確的說是一個個的煙團組成的煙柱,就回到洞內。

見母親的氣色好了很多,已可以下地慢慢的度步,風找了一個大的陶罐,打了滿滿的清水,開始給洞內的其它人喂水。

遠處划來三個大大的木筏,每個上面都站了好些個部落的小戰士。站在前面的是雲,

通過風放的煙柱雷知道風安然無恙,雷冷靜下來,安排小戰士向祖山劃去,雲一馬當先的上了木筏,雷也想想先到祖山上看看,但咬咬牙還是留下來繼續安排,雷知道現在不是爭先的時候,這邊得有人安排製作木筏,分批過去。

木筏到了祖山邊,小戰士們跳下木筏向山上跑去,而每一個木筏都有一個人向回劃,去接其它的人。

當雨見到衝進洞內的女兒,又一次抱頭痛哭。

小戰士們都順利的到了山上,見到家人,一時間哭成一片,更有沒見到自己家人的孩子,心中委屈難過,但聽到已跟大頭領離開祖山,還活着,心裡也舒服好過了一些,

風見洞裡哭聲越來越烈,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吹起掛在脖子上的骨哨。

尖利的骨哨聲在洞裡傳揚顯的非常刺耳,不過隨着骨哨聲響起。祖洞內一下安靜下來。這些部落的老人吃驚的發現,剛剛還在懷中哭泣的嬌氣,柔弱的孩子。一個個止住悲聲站起來,跟自己打了個招呼,就迅速的集合到風的面前。而且鴉雀無聲的的排成幾隊,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裡。不光是大風部,是其它回到祖山的小戰士也主動走了出去,站到雷的身邊。

隨後的他們更是吃驚的發現,那個在他們眼中的豆芽,就如首領安排出獵隊伍一般的在給這些孩子們下達了指令,這些孩子們馬上就按照豆芽的指令按部就班的忙起來,有的去刷鍋,有的去生火,有的去準備木柴,有的去收集帶過來的肉食,―――。沒有一個人對風的指令有任何的質疑與反對的,與那個大風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雷與小戰士們,也在分派着任務,小戰士們也同樣在執行着,但同時看到那些小戰士們路過風的面前時,一個個都恭敬的向風打着招呼,似乎站在那裡的風根本就是不是未成年的孩子,而是比對雷還要恭敬的領袖。即使是那個以倔強不服任何人的石頭,心高氣傲的曾經把風打成豬頭樣的花兒,也都是對風恭敬有加。

每作一件事的幾個人都有一個人負責指揮,協調。所有人運作的就如一個人,看的部落人暗自心驚,再看部落裡的豆芽風時,心裡不由的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雖然不知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一直以軟弱出名的豆芽在這些孩子們中有了這麼高的權威,原來知道風帶着未成年的孩子建了個大風部,讓孩子們吃飽了飯,所以孩子們都聽他的。在孩子們中有了極大的權威,這所有人都知道。但是隻是僅僅過了不到一個月,風就在這些小戰士心中也有了這麼大的權威,小戰士雖說也是剛過成年禮但也算是個小大人了,而風卻是一個還未過參加成人禮的孩子,部落裡只要參加過成人禮的孩子不是根本看不上沒參加成人禮的孩子嗎。

怎麼看起來他們比那些孩子還敬畏風。雖然感覺不太一樣,這些念頭也只在這些人腦中那麼一過。並沒在意。只有巫眼睛中的震驚久久不退。

因爲不大的時間每個人面前就放了一碗淡淡的肉湯,雖然是睡過去不怎麼消耗體力,但兩天時間還是讓人肚子飢餓難耐。

小草的母親一邊喝着肉湯,一邊好奇問小草,我看那些比你強壯還大不少的小戰士似乎都對你挺尊敬的。特別是遊,妠那幾個孩子好象對你言聽計從的。

小草一挺自己瘦小的胸脯道:哪當然了,我是偵察隊的隊長,大頭領說過,我與雷部的雷,石部的石頭,大風部的刀,是相同等級的。

小草母親看女兒的得意樣,噗哧的笑了,你就美吧,別人我不知道,那個雷可是這一代的第一勇士,還是大巫親自指定的頭領,那個石頭雖說不如雷,但也差的不多,每個人帶着幾十個小戰士,你呢瘦成這樣,帶個幾個未成年的小丫頭還相同等級,那個豆芽一說你就信啊。

小草聽到母親這樣說,生氣的說,不許你說豆芽,那是我們大頭領,大頭領的話我當然信了。大頭領說了,雖然我們工作不同,重要性是一樣的,我能探道路,收集情報,,大頭領說我就是所有人的眼睛。在洞穴裡,所有人都在啃皮衣吃,只我一個人可以吃肉乾,大頭領說了,缺誰的食物也不能缺了我的,因我是隊伍的眼睛,知道眼睛嗎,那是一個人身上最寶貴的東西。

好好好,所有人聽你指揮,小草的母親當然不信小草的話。但還是應付着說。儘管不信,但看到從沒有人看得起的女兒,在這些孩子中如此的愛尊重,作母親的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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