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無所事事的風

雷要建房子了,這是所有參加過成人禮的人都要做的事,這是成爲一個成人的標誌,現在的雷已經是一個成人了,成人的世界就要與孩子的世界分離。建一座屬於自己的石屋就是所有參加完成人禮的小戰士要作的第一件事。從現在起他將是一個新的家庭的開始。

風和雲想要幫忙,結果還沒開口就被雷給擋回去了,雷要自己獨立建一個石頭房子。作爲自己成人後的第一件男人該做的事,彷彿不這麼作不就能彰顯自己的男子漢氣概,是啊,不光是雷這麼想,所有部落的小戰士都這麼想,自己建一房子這是成人的標誌,一般房子建在父母不遠處,但好多人,爲了標榜自己是獨立的個體了,不在依賴父母了,就會找首領劃分一個區域給自己,完後在獨立的建一石頭房子,只有自己建好了石頭房子,纔有資格去追求女孩子。房子建的好不好,也是能不能追求到好女孩子的標誌。如果建的象個狗窩,哪個女孩願意住進去。這就好象大多數鳥類一樣,公鳥總是建好窩來吸引母鳥,母鳥總是選建的最好的那個住進去,這樣對生育出來的雛鳥是否成活非常關鍵。這也是部落的一個傳統。

既然不能幫雷建房子,雷與雲習慣的去秘密基地,天開始冷了,下不去水,洞裡來的魚也少了,中午吃兩條魚,晚上帶回去兩三條魚,就沒有更多的魚了,任風放魚內臟的之類的引誘,也很少有魚過來,幾天以後竟然沒有魚進來,彷彿那些魚一下都消失了。風有點奇怪,按說即使是冬天要來了,也不可能會消失的這麼快,這麼幹淨。站在水邊,幾乎看不見魚,在河岸邊那種比指頭還小的蝦虎一類的魚也少的可憐。一連多日撲空後,兩人也就懶得去了,於是四五天去一次看看,偶爾還有一條魚似乎是走錯路衝進來的,大多數時間都沒有魚,這讓妹妹雲很是傷心。因爲她原來每天都給大巫帶過一條魚去,大巫非常喜歡喝這種新鮮的魚做的湯,現在卻只能用保存下來的魚乾來作湯,味道就差了好多。

再風試過各種辦法均告失敗後,風覺得這個冬天可能都捕不到魚。雲每天都去巫那裡,一邊照顧巫,一邊從巫哪裡學習一些東西,好多時候雲就住在巫那裡不在回來住,大祭祀之後,部落裡就有一股緊張忙碌的氣氛,族長與各大頭領都很忙碌,也不知在做什麼。大巫也一樣的忙碌,似乎在有意的安排着什麼。而且在風過去時,巫卻表現出一些東西並不想讓風看到的樣子,似乎有一些東西是獨屬於巫的東西。現在正在傳授給雲。不方便讓外人知道。呆的時間一長,大巫就會把風趕出祖洞,這讓風也不想去巫那裡了,父親山天天也見不到人,首領嘛,總有部落的事情忙不完,而母親更是忙,那些成親的,未成親的有些什麼矛盾,糾紛之類,總是找母親來作主,讓母親來處理,風已是大孩子了,十四祭了,再經兩三個祭恐怕也該成人了,至少在身體與精神上成人了,而且也快到了成人的年紀了,雖然被砸了的頭,也早就好了,好象還變的比原來是聰明瞭一些,根本不用家人天天盯着,照顧,也早就自己能照顧自己了,所以突然間沒有人管了,風發現似乎所有人都忙了起來,而自己卻空閒了下來。哪裡都沒用了。風倒也一時不知自己應該幹些什麼了。

秋獵回來後,除了每天早晨父親帶着的固定訓練外,整個白天都沒有事作了,爲了更好的訓練自己的技能,風準備每天用無聊的時間訓練自己。風飛快的把背上的羽箭射光後,坐在那裡看着蔚藍的天空發呆,習慣了雷與雲的陪伴,現在自己一個人訓練讓風感覺到無聊透頂,儘管風知道要想在山林中與部落中生活的好,就要把自己訓練成強大的戰士,這也是在山林中生存的必要條件。但風並不是那種可以極端的對自己狠下心來的人。有雷與雲陪着一起練還好,自己一個人練總是堅持的時間不長就堅持不下去了。由開始的一整天,到現在只訓練了一兩個辰指就開始發呆了,想着自己真的有必要這麼拼嗎,這麼虐待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是應該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嗎,何必要如此對待自己呢,自己可以用其它方式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啊,否則也對不起自己腦袋裡裝的那麼多知識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在這原始的山林中生存真的是個問題,風一直在要不要堅持每天白天也訓練思索着。

訓練了兩個辰指卻發了一個辰指的呆,風決定去山上祖洞看看妹妹在幹什麼,大巫那總有些神神秘秘的東西。也許自己能有什麼發現。

這個年紀的風是非常尷尬的,家長已認爲他已具備成人的能力,再加上有事情要作,就不去管他了,而戰士那裡,參加過成人禮的人都以大人自居,對這未參加成人禮的直接以小孩子對待,似乎自己一下脫離了孩子的羣體,再回去會被人笑話。而現在似乎都在建設自己的新的小家。

路過祭祀地時,猛然看到石頭金字塔後有一個巨大的洞穴,風心中奇怪,自己還沒到這裡去看過,左右看看沒有人,心說我進去探查一翻。想着就飛快的跑過去,爲怕被別人看到,還是先進去再說,所以風到了近前,想也沒想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人一進去就傻在那裡,只見十多人同時看向自己,風嚇了一跳,父親與各大頭領似乎是在開會,好象在研究什麼問題,而自己就這麼闖了進來,風尷尬的呵呵一笑道:“對不起,我走錯了,”

說道就忙退了出去。去找妹妹吧,看看雲在幹什麼。

風跑上祖山,來到不遠處大巫居住的洞穴,見雲在看一卷似乎非常古老的獸皮卷,皮子都黃的象秋天的落葉了,而且上面還有被蟲子啃出來的孔洞,而巫正坐在一旁給雲講解着什麼,風不好打擾就閒的無聊就坐在一旁,拿起一卷殘破還未整理的獸皮,看到上面被啃出來的孔洞大到看不清上面畫的什麼了,聽到巫在說巫是由最早的天族一個分支衍化而來,巫語是一種只有巫才能真正讀懂的語言。――――。風聽到後深以爲然,這老巫還講的挺好,噫怎麼不講了,轉頭看去,發現雲與巫就那樣看着自己,風正要問有什麼事嗎,怎麼不講了。突然想起,這些事對不是巫的外人來說是很私密的事,是不能讓外人聽到的,就如師父教徒弟,是不允許別人在一邊觀看的一樣的道理,不由的尷尬的笑笑道:你們繼續,我到山下轉轉。

風來到訓練場,發現訓練場上沒有人,這纔想起那些新的小戰士似乎都在建房子,而且大祭祀剛過,好多人正談情說愛,郞情妾義的粘糊呢,誰還有心思訓練啊,到訓練場邊的石棚裡也沒看到老回頭,聽路過的一個戰士說,老回頭在老阿陶家,與老阿石三個人在侃山呢,據說三個人年青時就在一起,是一起玩起來的發小,沒事時經常湊在一起侃山,這年代要是有酒,那三人就肯定在一起小酌呢,三個老酒友。

風倖幸的往山下走,路過雷建房子的地方,就在家後面不遠的地方,雷一個人忙的熱火朝天,風有心上去幫忙,一想還是算了,雷早就說過要一個人完成,就在一邊看看吧。風百無聊賴的看着大哥在搬石頭準備建一座石頭屋,風雖然知道自己不用出力,但看到雷壘的歪歪扭扭的牆就忍不住說兩句,其實雷壘的還是非常不錯的,可是落在風的眼裡與自己所熟知的房子一比那簡直慘不忍睹,比豬圈的圍牆還差。雷也虛心聽風的話修改,可是當風由只是指出石牆的不齊,到開始點評房子的結構時。雷就再了忍受不了,把風趕的遠遠的。儘管雷也認爲風的建議很不錯,可是這是自己的房子,要自己獨立完成任務的處女作,總有人在一旁指點,最後變成了別人的東西,自己成了一個搬石頭的勞動力,誰也受不了,不用別人的意見。哪怕蓋成一個豬窩,那也是自己蓋的房子。

風往山下走去,越走越是心煩,每路過一家,只要見到部落人,就會有人對風喊:嘿,豆芽啊,記得多吃點肉,冬天冷,這小身板真可憐啊。全是這種讓風無語的關心,憐憫,部落人性情直爽,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在心裡藏事,可這卻更讓風兒難堪,本來自己以前沒怎麼惹族人注意,自從祭祀上,花兒當着全族人的面把自己摁地上這一頓打,最後還是妹妹過來解救自己,原來聽說被花兒打,部落人沒往心裡去,現在親眼所見,這份震憾,這份直接,這份刺激,讓風努力積攢的好名聲,一下化爲泡影,又瞬間回到了那個豆芽,依舊是全部落軟弱的代名詞了,也成了部落飯後津津樂道的主要話題,這一下把原來風所作的光榮事全蓋下去了。所以每個見到風的部落人,都爲風可憐,部落人只知吃肉能長身體,長力氣,所以都會對風叮囑,豆芽,多吃肉啊。弄的風現在一見到部落人就躲着走。就象逃一樣的下了山。在山下推了一會石頭球,就坐在河邊靜靜的看着流淌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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